男兒的誓言,聲音鏗鏘有力,擲地有聲,引起一片叫好的浪潮。
沒有誰會懷疑,慕容麒這番山盟海誓的真假,五年的孤苦與相思,就足以證明,這個重情重義的鐵血男兒說得出,做得到。
有情竇初開的豆蔻少女,有初嫁人婦的婦人,乃至于略微上了年歲的大嬸,竟然都被感動得熱淚盈眶,唏噓不已。
誰都知道,麒王爺自從麒王妃走后,不許女子近身三尺,都以為他冷情冷血,誰知道,竟然將麒王妃寵成這樣。誰不艷羨?
可惜,天下間再也沒有第二個慕容麒,而自己也成為不了冷清歡。這場美得如夢如幻的大婚之禮,終究也只是別人艷羨不已而無法企及的美夢。
而冷清歡又羞又臊,心底里一聲輕哼:怕不是請誰捉筆寫下的草稿,背得滾瓜爛熟了,過來騙人眼淚?
冷清鶴依依難舍地將冷清歡送上花轎。
慕容麒拱手作別,抱著小云澈騎在馬背之上,意氣風發地打道回府。
小云澈驚訝得瞠目結舌,仰臉望著慕容麒:“難怪我娘親能被你騙到手,原來你竟然這麼會花言巧語,比我仇爹爹厲害多了。我都看到舅舅眼睛濕潤了。”
慕容麒這時候也有點羞臊,當時一激動,就將心里話禿嚕出來了,現在想想,的確肉麻,怕是要傳為笑柄。
他摟著懷里的肉丸子:“不算是花言巧語吧,這是爹爹的肺腑之言。日后,你與你娘親就是爹爹畢生肩負與守護的責任。”
小云澈點頭:“我覺得,你也并非是沒有優點。所以,我決定,對你正式開始考核,若是及格,我就磕頭認你當爹。”
雖說小云澈已經認祖歸宗,但是他始終都沒有心甘情愿地叫自己一聲爹,這還真的給面子。
不過,這話有點欠揍。老子我當你的爹,還要你批準?
我帶兵殺敵,英勇威風都沒有征服你,最終讓你認可我的,竟然是哄騙女孩子的手段?
大喜的日子,算了,不計較。
花轎到了麒王府,應當說是附近,就走不動了。被一群軍營里的漢子給攔住了。
眾人將大街堵得水泄不通,排兵布陣,攔著麒王爺的高頭大馬,領頭之人,不是別人,正是沈臨風。
沈臨風威風凜凜地站在路中央,手握銀槍,一身出塵白衣,映襯得愈加公子如玉。
他沖著慕容麒挑眉:“這媳婦原本就是三軍將士齊心協力從南詔搶回來的,不能就便宜了你麒王爺一個人。今兒要有個說道。”
小云澈興奮得在馬上坐不住,有熱鬧可以瞧喂。
慕容麒今兒心情大好:“怎麼個說道?”
“原本,我們是應當夜里鬧洞房的。可惜,洞房地小,施展不開手腳,再說不想耽擱你和表嫂的洞房花燭。所以,弟兄們在這里擺好了陣,要麼,給賞錢,要麼,就帶著表嫂從這里硬闖過去。
當然,闖陣失敗的話,弟兄們可不客氣,畢竟,上行下效,你麒王爺會搶婚,我們也跟著學,到時候,將表嫂搶走,你拿贖金來換。”
新婚無大小,更何況,這群漢子都識得冷清歡,這玩笑,開得自然也就大。
想想慕容麒上次成親,陰沉著一張臉,帶著渾身煞氣,誰敢開一句玩笑啊?都識相地躲得遠遠的。難得現在心情好,不欺負欺負他怎麼能成?
慕容麒摸摸身上,空空如也,扭臉問轎子里的清歡:“我沒帶銀子,咱服軟還是硬?”
有將士開黃色玩笑:“我猜,咱們王爺喜歡軟,王妃娘娘喜歡硬!”
一群人會意哄笑,不懷好意。
冷清歡心里輕哼,問慕容麒:“假如你懷里抱著孩子,身上背著我,能闖過這陣嗎?”
慕容麒自負道:“可以一試。”
“假如,我再送他們一窩馬蜂呢?一窩不行,那就再加一窩。”
“不是吧,這麼狠?”
將士們夸張地表示不相信:“你這大喜的日子,與我家王爺成親,洞房花燭,身上還能隨身帶著馬蜂?誰信吶?”
別人不信,沈臨風信。他聽仇司少說起過冷清歡養的蜂群,叮人“嗷嗷”的疼。
“表嫂要是這樣耍賴,我們好漢不吃眼前虧,扭臉就走。反正,今天若是拿不到賞銀,我們就讓小云澈晚上賴在洞房里不走。”
這個招挺壞。怕是要急死孩兒他爹。
冷清歡沒說話,一手撩開轎簾,笑吟吟地沖著沈臨風招招手。
沈臨風還真的過來了。
冷清歡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兩句話。
沈臨風唇角逐漸咧開,幾乎勾到了腮幫子上,眸中掠過一抹狡黠。然后沖著身后弟兄們一招手,竟然撤了。
慕容麒有點納悶:“你跟他們說了什麼?”
冷清歡已經端坐回轎子里:“我說,今兒的禮金不用他們上了。”
慕容麒不信,覺得這群人沒有那麼好打發。尤其是沈臨風最后那一笑,明顯是后面還有壞水要冒。
一時間,心里有點發毛。
他們該不會真的要鬧洞房吧?不行,要想個主意。
【第537章 花式鬧洞房】
花轎吹吹打打地到了麒王府,府上早就賓客濟濟一堂,煞是熱鬧。
冷清歡頭上蓋著龍鳳蓋巾,兩眼一抹黑,只能盯著自己的腳尖,跟著慕容麒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