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皇子謙王出身低,而且沉默寡言,性格孤僻,就冷清歡從醫的角度來看,多少有點社交恐懼癥,與人說話都會雙面赤紅,手足無措。
皓王醉心于學問,對于朝堂之上的事情幾乎是不聞不問,絲毫沒有問政的野心。而且,說一句不好聽的,他接連娶了兩位老婆,這麼多年還一直沒有子嗣,外間難免會有風言風語。
假如,真的是他不能生育,即便他再有經天緯地治世之才,皇帝也要考慮千秋萬代的皇位傳承,不會考慮他。
睿王與慕容麒走動得挺密切,兩個府上關系又好,應當不會處心積慮加害云澈才是。
假如如意與那扎一諾相熟的話,皇后知道錦虞會用蠱也就絲毫不奇怪了。
只是剛剛出了這件事情,皇后避嫌還來不及呢,如意怎麼就堂而皇之地與那扎一諾相交呢?這不明擺著是給皇后潑臟水呢?
冷清歡是真的好奇,兩人是怎麼好做一處的?其中又有什麼利益牽扯?
如意的公主花園。
那扎一諾有些詫異。
如意身邊伺候的婢女個個衣裙清透,打扮得花枝招展。而且環肥燕瘦,風情各異。
各個府上,女主子其實都很忌諱伺候的下人有不軌之心,對于婢女的裝扮,包括頭飾等都有嚴格要求,必須端莊素簡,絕對不會放縱她們這樣放肆。
如意是反其道而行,搜羅了各種姹紫嫣紅的美人,養在身邊,巴不得金武能夠多看她們一眼,將目光從哪些散發著汗臭味道的家丁身上轉移過來。
結果,好像是失敗了。
面對這多搔首弄姿的引誘,金武一向坐懷不亂,相反,還有一點厭惡,鮮少踏足如意的寢室。
那扎一諾被包圍在脂粉堆里,被撲鼻的香風膩歪得憋氣,揮揮手,如意就命她們下去了。
“要想治愈駙馬爺的病,你需要找到病根所在。假如他從心底里對女人有抵觸情緒,你這樣做,只會適得其反。”
只有二人,如意也不扭捏,一肚子的苦水往外倒:“我就從來不知道,這世上竟然還有這種男人。分明生得孔武有力,一副兒郎的樣貌,卻放著千嬌百媚的女人不愛,偏生就喜歡穿女人的衣裳,拿腔拿調,被別的漢子摟著抱著,不當人地作踐。我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,簡直就要吐了。”
“難道你就沒有問過他,為什麼會這樣嗎?是從小喜歡當女人?還是不喜歡女人?”
“我專門問過金夫人,金武小的時候挺正常的,也從未見他喜歡過什麼女裝扮相,見到女孩子也臉紅心跳,有愛慕之意。后來,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,突然就轉了性子。
一開始她并不知情,還覺得自家兒子不近女色,不像金二那般胡作非為,日夜流連煙花之地,正派,省心,以此為傲。
后來到了議親的年紀,他說什麼都不肯,就連身邊伺候的丫頭們全都換成了小廝。逐漸有不好聽的話從他的院子里傳出來。金夫人方才覺察不對,將那幾個下人叫到跟前一問,才知道自家兒子竟然有這種癖好。
當時氣得她七竅生煙,連夜將那些小廝全都打發了,金武有所收斂,但是,卻擰不過來了。
府里不敢造次,就偷偷地跑到外面偷吃,不將自己當人,任人作踐。也就我眼瞎,怎麼就看上這種不男不女的男人!”
若非自己貴為公主,顧全皇家的顏面,她也早就賭氣,養一窩的面首,給金武一點顏色瞧瞧了。
那扎一諾略一沉吟:“我需要見一見他,找到他的心結所在,這才好對癥下藥。”
“需要望聞問切嗎?他一向很抵觸這些。我們為此有過幾次爭吵。”
那扎一諾搖頭:“你想不想聽聽他的心里話?知道其中的隱秘?”
如意不假思索地點頭:“當然。”
“請公主點燃一截安魂香,我需要平穩他的情緒,讓他不會對我設防。”
如意深信不疑,命人取過一截安魂香,親手點燃,置于香爐之中,然后命人將金武叫了過來。
【第569章 難言之隱】
金武入內,目不斜視,低垂著眼皮子,先上前沖著如意深施一禮:“見過公主殿下。”
語氣十分疏冷淡漠。
如意賜座,讓他在臨近香薰爐的地方坐下。
熏香裊裊,這個氣味淡雅,并不會令人抵觸,金武因為安魂香的功效,精神逐漸松懈下來。只不過,自始至終,從未看如意一眼。
如意刻意閑聊幾句之后,方才道:“今日偶然尋得一樣寶貝,聽說價值不菲,特意請駙馬前來一辨真偽。”
如意扭臉瞅一眼身旁站立的那扎一諾,那扎一諾手里捧著一塊紅繩系著的淚滴型墜子,低頭走到金武跟前,挑起墜子,在他眼前像鐘擺一般左右搖晃。
金武緊盯著那玉墜,逐漸被催眠,眼皮子沉甸甸,迷瞪瞪的,看起來神智有些不太清楚。
那扎一諾扭臉:“公主想問什麼,可以問了。”
如意有些驚奇,但是又親眼所見,那扎一諾并未在金武身上動什麼手腳,想來應當無事。
她略一猶豫:“我最想知道的,就是他為什麼會不喜歡女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