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副將渾身一個激靈:“怎麼辦?”
清歡將手里的雞蛋丟還給他:“簡單,將這枚雞蛋不剝皮兒,直接吞咽下去。然后圍著總兵府跑二十圈。讓這枚雞蛋從嗓子眼里進去,從屁眼里出來,腸子不就通了嗎?多簡單!”
這話說得于副將某處一緊,媽呀,就算是嗓子眼粗,真能咽下去,這要是真的跟老母雞似的下個蛋出來,自己這老臉還往哪擱?
王妃娘娘您咋就這麼損呢?
于副將齜牙咧嘴地端詳那枚雞蛋:“您這偏方還真的奇特啊?”
“這剛哪跟哪啊?”清歡陰險一笑:“還疼不?”
于副將將頭搖得就像是撥浪鼓:“還別說,被您這一嚇,肚子不疼了。”
“一看就知道,背后肯定有陰謀。”清歡撇嘴,轉身想走:“利用本王妃的同情心,你跟你家王爺狼狽為奸,玩調虎離山之計。”
于副將見被她拆穿,原本是該見好就收的,可是……他瞄了屋角的沙漏一眼,王爺交給自己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呢。王爺說了,不惜一切代價,拖住麒王妃。
說多了都是淚,他認命地嘆口氣:“我是真的難受,難受得想哭,沒騙您。”
冷清歡不怕慕容麒背后有什麼小動作,頂多也就是個無傷大雅的玩笑。轉過身,望著于副將嘖嘖有聲。
“這嘴唇上唇膏凃的,是吃了什麼玩意啊?還有盆子里,這裝的,應當是疙瘩湯吧?你為了糊弄我,還真的會玩兒。詛咒你,說謊的孩子長三寸。”
于副將一低頭,老臉“騰”的就紅了,這王妃娘娘真是葷素不忌,什麼粗俗話都敢說。多虧今日這里沒外人。
“長三寸……也行。”
冷清歡眨眨眼睛,才知道這娃想歪了,自己說的是匹諾曹的鼻子,他想啥呢?而且這羞窘樣喔,胡子一大把了,還裝純情男哩。
冷清歡一臉玩味地瞅著于副將,壞壞地笑:“其實,本王妃一直想問于副將你一個問題。你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,該不會還是個雛兒吧?”
話里譏諷的味道,令于副將簡直遭受了奇恥大辱,一張臉漲得通紅,氣哼哼地瞪著冷清歡。
“王妃娘娘你竟然敢小瞧人?你以為這世間誰都像王爺那般沒見過世面,一棵樹上吊死麼?
屬下我閱盡千帆,琳瑯閣的鴇娘見到我,都嚇得腿軟。紅顏知己不計其數,半個上京城的大姑娘小媳婦誰不認識我于副將?誰家門朝哪開,院墻多高,我都是門清。”
反正吹牛不交稅,于副將這嘴皮子癮過得挺足,一開吹都停不下。
這幾年在麒王府別的出息沒長,就學會耍嘴皮子了。
冷清歡一邊聽,一邊點頭,表示贊同:“對對,我以前也聽王爺說起過,于副將是真正的風流人物,一身的風流債。”
這話怎麼這麼假?怎麼可能呢?
尤其是麒王妃那一臉一本正經的壞笑,于副將心里警鈴大作,伸著脖子扭臉一瞅。
我滴個乖乖,門口站著一位天仙似的美人,手里端著一個托盤,托盤上面擱著一碗熱氣騰騰的什麼吃食。
冷清歡抿著嘴笑:“地利啊,你來的正好,于副將今兒身子不舒服,你好好關心關心他。”
地利磨磨牙,一聲冷哼:“想要照顧于副將的人排隊到上京城,我就不多事兒了。”
扭身,走了。
于副將肚子也不疼了,身上也有勁兒了,一撩被子,“騰”地起身:“地利姑娘,誤會,誤會!你聽我解釋。”
冷清歡幸災樂禍地呲牙一樂:“敢聯合你家王爺算計我,不知道地利幾人的終身大事誰當家作主了是不是?”
于副將愁眉苦臉:“王妃娘娘您太不厚道了!”
有嗎?沒有吧? 我這麼善良的一個人。不厚道的是你們。
“說吧,你家王爺讓你支開我做什麼?”
于副將吸吸鼻子:“他還能有多大出息,就是想研究研究那把槍。”
這次換做冷清歡心里警鈴大作:“臥槽!”
這玩意可不是鬧著玩的。
拆了不怕,就怕他再槍管對著自己的臉,湊過去研究。一個靠臉吃飯的男人,要是毀了這張臉,還能要不?
轉身趕緊往回跑,沒等回到總兵府呢,就聽到遠處“砰”的一聲響。
這響聲,呵呵,鐵定是開火了。
慕容麒跟仇司少兩人挺會找地,總兵府后面有片小樹林,兩人順手摘了兩盞燈籠,跑去小樹林里練槍去了。
這里打槍,總兵府應當聽不到吧?
將燈籠掛在樹上,兩人離開幾丈遠,然后像模像樣的,端起手槍。
冷清歡打槍,那叫一個輕松,都不用瞄準,直接一甩手,一扣扳機,“啪”的一聲,英姿颯爽,幾乎百發百中,看得人眼紅。
兩個大老爺們,又都是神箭手,打暗器都是百步穿楊的身手,全都躊躇滿志挺有自信。
“你先來?”
“不,你先來!”
“一起?”
“一起!”
“比輸贏不?”仇司少緊張地咽下一口唾沫。
“你輸了怎麼辦?”
“開玩笑,本少有輸的時候嗎?”
“開玩笑,本王自小到大也沒有輸過。”
“你說,咱倆要是打不中,輸給清歡,得多丟人啊?”
慕容麒咂摸咂摸嘴:“反正她是我媳婦,沒啥丟人的。”
“那你先打。”
慕容麒輕哼:“打就打,本王快馬搭弓,整個軍營里都沒有對手,還能不如清歡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