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不出來,就只能再納一房。”
難怪睿王妃一直看起來精神不太好。想必她也是矛盾的,既不想丈夫身邊再添新人,可自己又硬氣不起來。
冷清歡默了默,也不知道應當如何勸。在這個世道,不孝有三無后為大,迫于這個壓力,睿王妃又無法做到真正的灑脫,就只能主動地將夫君推到別的女人的懷里。
而且,假如別的女人生下睿王的子嗣,家世普通的倒是罷了,興許睿王妃能拿捏得住。可萬一是遇到像冷清瑤這樣,有野心,想要母憑子貴的人呢?
她只能嘆氣,說了一句:“你能想開是最好的,假如,你愿意再生一個,有我在,至少不會讓你再面對上次那樣的恐慌與無助。”
睿王妃低垂下頭,清歡眼尖地看到,她的睫毛濕了,有亮晶晶的東西掛在眼角。
這樣畸形的時代,她幫不上什麼忙,唯一能做的,也就這個了。
第二個來的,是楚若兮。
身后還跟著個小尾巴,冷清畫。
清歡被綁架的事情,雖說是在大街之上,但是慕容麒命人將此事壓了下去,并未有什麼不好的風聲傳出,顧全了冷清畫的名聲。
否則,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,若是被人知道,曾經被綁匪綁走,失蹤一夜,日后議親怕是個短處。
她安然無恙地回到相府,歇了一日。得知楚若兮要來王府,就非要跟著過來了。
楚若兮現在已經顯懷,但是習武之人,沒有別人那樣嬌氣,走路依舊颯颯帶風,十分爽利。
來的時候,薛姨娘又將冷清瑤托付之事,告訴她,叮囑她見了清歡,一定要說一聲。
冷清歡聽了,眉尖微蹙,心里有些疑惑。
自己從未答應過冷清瑤什麼安胎藥,她這樣說,分明是意有所指。
難不成,她是在告訴自己,不想按照自己的勸說,“流”掉孩子?她還想一意孤行,繼續將假孕一事隱瞞下去?
這原本是她的私事,自己這個當大姐的不好多嘴。可是,她“懷”的可是皇家的子嗣,欺君之罪,沒準兒相府都要受她牽連,她怎麼可以這樣任性胡為?
冷清歡一時間有點氣惱,但是在楚若兮面前并沒有表現出來。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等到有機會,自己見到清瑤,再好好地勸說勸說她吧。
冷清畫一直安靜地坐在一邊,幾次欲言又止,似乎是有什麼話說,可是又一直找不到機會。
楚若兮冰雪聰慧,從她非要跟著自己一塊來麒王府就知道,這小丫頭一定是有什麼話想要跟冷清歡說,可是又礙于自己在,不好意思張口。
于是便站起身來,推脫坐得久了腰疼,要去外面溜達一圈。
冷清歡也沒有起身,直接吩咐兜兜帶著她出去了。
冷清畫羞澀地看一眼冷清歡,往跟前湊了湊,這才鼓起勇氣開口:“大姐,那天晚上救咱們的那個鬼面人究竟是誰啊?”
【第688章 跟皇帝撂攤子】
冷清歡似乎是早就看穿了清畫的心思,搖頭:“我也不知道啊。”
“可是他分明是識得你。”
冷清歡搖頭:“我真的不知道是誰。假如是相熟之人,他又何必帶著面具呢?這又不是壞事。”
她狐疑地望向冷清畫:“你那天夜里去哪里了?為什麼王府的人找了半宿都沒有找到你?”
冷清畫一時間有點慌亂:“我,我就是見他受傷,有點不放心,就追上去看看,誰知道迷路了,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。”
“那震天雷呢?你怎麼解釋?”
“實在找不到回家的路,又遇到一群野狗,心里怕得不行,就想起了你給我的震天雷。”
冷清歡當然知道她是在說謊,總歸還只是個小孩子,又不諳世事,說謊都漏洞百出。
她無奈地搖搖頭:“你是跟那個鬼面人在一起是不是?”
“我說了,大姐可千萬替我保密!誰也不能說。”冷清畫面對她的追問,很快就棄械投降。
冷清歡點頭。
清畫坐到她的身邊,摟著一只胳膊,面帶羞怩,低聲地道:“我真的見到他了!我被一群野狗盯上,他再次出手救了我,但是受了很嚴重的傷。”
冷清歡聽她這麼一說,頓時有點擔憂。雖說不知道那人的身份,但是他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。
“他傷到哪里了?”
“我見他從膝彎那里用劍尖挑出一塊鐵片,血一直都止不住地流,我哆嗦著手,費了很大勁兒才包扎好,要是你也在就好了。還有他后背也有傷,但是他不讓我看。”
冷清歡默了默,在這一點上,自己的確不如清畫做的好,那夜里,若非是有清畫,他萬一遭遇什麼意外,自己要愧疚自責一輩子。
不過,清畫的膽子也未免太大。
而且,兩人之間,分明就是有故事。
瞅著清畫一臉的情竇初開,清歡半是勸慰,半是告誡:“假如都是皮外傷還好,將養些時日就好了,你也不用太擔心。而且,下次可萬萬不能再這樣膽大妄為,要記著,自己可是相府的四小姐。”
有些感情,門不當戶不對,最終受傷的還是自己。希望清畫只是小孩子一時間新鮮。
清畫面色一黯,還是忍不住又追問了一句:“大姐你真的不認識他嗎?他為什麼要躲著咱們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