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里還懷疑呢,對方已經看破了他的身份,壓低了聲音:“仇司少,你不是走了嗎?”
媽呀,還真是醋壇子。
狹路相逢,冤家路窄啊。
兩人同時收手,往墻根底下一蹲。
仇司少問:“清歡還有身孕呢,你不在家里守著,跑這里給人當護院來了?那個魯大人一個月給你多少俸銀?”
“呸,你裝模作樣說要回江南,招惹得清歡還悶悶不樂的,云澈哭了半天鼻子,鬧了半天你是虛晃一槍,暗度陳倉啊。”
“得了吧你,就云澈那個小沒良心的,肯定是舍不得蕾玉,早就將我這個親爹忘到腦袋后面去了。你說你大半夜的不睡覺,溜著人家墻根一圈圈轉悠啥?”
“你來做啥我就做啥。”
“鬼才信,這魯大人能幫你打仗,建功立業,你舍得?”
“廢話,要不舍得我在這里做什麼?真的給他看家護院啊?”
“那行,算你有良心,那你慢慢玩吧,我回去替你陪清歡去。”
仇司少作勢要走,被慕容麒一把薅住了:“還正發愁,宰了那個魯大人,明兒我家老爺子找我算賬呢。這事兒一想就知道是我干的啊,我脫不了干系。你回來的正好,你宰了他沒人懷疑你。”
“這種在清歡跟前露臉討好的機會讓給你,本少現在不稀罕了。”
慕容麒拽著他不撒手:“有福同享有難同當。”
仇司少撇嘴:“少來,有媳婦的時候你咋不說有婦同享呢?”
慕容麒還好沒咂摸出他話里的壞水,一聲冷哼:“愛幫不幫,我自己去。”
起身丟下仇司少就走。
仇司少跟在身后屁顛屁顛地攆過去:“那我在一邊學習學習。”
兩人躡手躡腳地就直接奔著魯大人的房間去了。
魯大人今兒酒又喝得不少,一屋子的酒氣。
他在自己房屋四周安排了四個侍衛巡邏,害怕有人想要自己這條小命。而這四個侍衛,全都是他在漠北時候培養的心腹。
諳達王子一行人全都成了長安的俘虜,這些人也叛變跟隨了他吃香喝辣。
不過因為手里有槍,他還是有恃無恐,睡覺的時候子彈上膛,就擱在自己枕頭邊上。
躲過這巡邏的侍衛,對于慕容麒與仇司少而言,那是輕而易舉。
為難的是,怎麼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繳了他的槍,然后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他。
最好呢,還能毫無破綻,毫無蛛絲馬跡查到自己的頭上。
慕容麒覺得,自己其實應當跟清歡討要一點五更醉的。就是那種能讓人昏睡不醒的藥。
好在兩人身手都夠好。落地輕盈無聲,潛入魯大人的房間也很順利。
兩人眼睛逐漸適應了屋子里的黑暗,定睛一瞧,魯大人側身躺在床帳里,睡得呼嚕震天響,最重要的是,他光著膀子,衣服脫了一地,身上搭著一床被子。
一屋子的酒臭味道,混著腳臭味兒,即便蒙著面巾,也感覺作嘔。
仇司少嫌惡地捂緊了鼻子。
慕容麒躡手躡腳地往魯大人床帳跟前摸,到了床邊端詳兩眼,上前小心翼翼地去撩魯大人身上的被子。
仇司少在一旁瞧得清楚:“臥槽,一頭豬有啥好看的?你也要耍流氓?”
聲音壓得挺低,可是魯大人卻很機警,即便是在睡夢之中,也敏銳地覺察到了不對,猛然睜開眼睛,探手去摸槍。
這就叫,不怕神一樣的對手,就怕豬一樣的隊友。
仇司少這坑貨,絕對是專程來搗亂的。
還好慕容麒眼疾手快,被子一撩,露出一頭白花花的白條豬,然后抬手,“啪啪”就點了魯大人的穴道。
魯大人全身僵麻,口不能言,憤怒地瞪著兩個人,喉嚨里想使勁兒發聲,吸引侍衛。
仇司少腦袋瓜子也不慢,順手扯過一旁的什麼東西團成一團就塞進了魯大人的嘴里。
慕容麒這才扭臉,張嘴就罵:“本王撩開他的被子搜槍,搜槍!被子礙事,無法點穴。你想什麼呢?”
仇司少差點壞了慕容麒的大事,不好意思地“嘿嘿”一笑:“我以為你對他那桿槍圖謀不軌呢。”
慕容麒不想跟他多費口舌,這家伙自從開葷之后,怕是見到只豬都有想法,見到自己的舉動想歪了也有情可原,的確不是故意。
他從懷里摸出一塊磁石,在魯大人身邊轉了一圈,順利繳獲了他的手槍。然后扯過床單將魯大人結結實實地綁在了床柱上。
這床乃是上好的黃花梨木打制,甭提多牢固了。
仇司少一瞧挺吃驚:“看來你是有備而來啊”
慕容麒輕哼一聲:“本王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。”
除了你這個意外。
【第709章 麒王爺,救我】
仇司少湊到跟前,跟魯大人大眼瞪小眼:“不服是不?”
當然不服。魯大人雖說識不出仇司少,但是心知肚明,肯定是慕容麒找自己麻煩來了。
這個前一天還跟自己稱兄道弟喝小酒的男人,轉眼就要要自己性命。
他想說話,求饒也好,威脅也好,反正不能這樣糊里糊涂地就送死去啊。
仇司少手癢,真恨不能朝著這小子的臉揍兩拳,可是在這寂靜無聲的夜里,又怕招惹來麻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