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麒王妃大駕光臨,是來做什麼?看我的笑話嗎?”
軒王妃暗中慌忙向著他使眼色:“麒王妃聽說你經常犯頭疾,所以過來瞧瞧究竟是怎麼回事。”
“呵呵,不勞大駕了。”軒王冷聲道:“算是我咎由自取吧。”
清歡是再次熱臉貼了冷屁股,她將藥箱往腳下一丟,說話夾槍帶棒,一點也沒有客氣:“你有今日,的確是大皇兄咎由自取,與我何干?所以,清歡委實不明白,你這樣陰陽怪氣的做什麼?”
“我行得正,坐得端,說過下毒之人不是我,我更不會去加害云澈一個孩子。言盡于此,你們愿意怎麼想就怎麼想。我不需要你如此好心。”
“你自己都不愿意配合我,不愿意替自己尋找開脫的證據,罪證確鑿,我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?”
軒王一愣:“什麼證據?”
清歡打開藥箱:“我來不是為你治病的,是尋找意圖傷害我云澈的真正兇手的。你可以冷嘲熱諷不配合,你愿意破罐子破摔我也沒意見。”
軒王愈加驚愕:“你真的愿意相信我?”
“我只相信事實,需要證據說話。”
軒王幾乎是一口氣都不歇,將自己這些日子里前思后想的前因后果與可疑之處,一股腦地說了。
這些話,他跟很多人說過,不過沒有人相信,令他自己都覺得是一場夢,并不真實。
“我那天是與幾位朋友飲了酒,回府之后直接去了書房,想要休息。中間因為酒勁兒上頭,吃了半盞茶,之后就迷迷瞪瞪地睡著了,并不記得出過書房的門。
包括后來,醒來之后覺得更加頭暈腦脹,就連晚膳也沒吃幾口就歇下了。
后來詩兒中毒發作的時候,腦子也暈沉得難受。
再加上生你大嫂的氣,嫌她經常拿兩個孩子做幌子爭寵,才會袖手不管。如今想來,也覺得自己這父親當得混賬。”
“那半盞茶是誰送進書房的?”
“平日火氣大,桌上經常備有溫茶,口渴的時候,直接自己倒了就喝。那茶在桌上已經擱了有多半時辰,后來我想起這個茬兒,再去追究的時候,經手的人多,有機會接觸的人也多,大家也說不明白了。”
清歡并沒有從他的話里聽出什麼有用的線索,包括這半盞茶究竟是否有貓膩都無從追究。
軒王說完之后一直眼巴巴地望著清歡,渴望她能給予自己一點信任。
清歡不置可否,只是微微頷首。然后開啟納米戒子,給軒王頭部做過核磁共振與CT等系列檢查,也沒有覺察到有什麼異樣情況。血壓也正常,排除了許多系列原因。
“你頭疾發作的時候是什麼癥狀,什麼頻率?”
軒王搖頭:“沒有規律可言,備不住什麼時候就會發作,疼起來就覺得好像頭部血管在膨脹,似乎要炸開一般。實在承受不住,會忍不住去撞擊墻面,那樣痛感就會降低。
而且,當頭疼消失之后,自己在這期間究竟做過什麼自殘的行徑,誰又在照顧我,我全都忘得干干凈凈。就好像,整個人是昏迷的,不過不由自主地,身體會做出很多過激反應。”
這樣的病癥,在臨床之上的確少見,與癲癇也有差異,難怪天一會說他的頭疾有蹊蹺。即便是頭疼發作,六親不認,那也不至于間歇性失憶吧?
說特麼不科學一點,就跟鬼上身似的。
天一真的給自己出了一個大難題。
不知道病因,如何對癥下藥?
【第720章 以毒攻毒】
清歡的沉吟不語,令軒王熱切的眸光一點一點暗淡下去。
他很想問清歡,是否相信自己的話,可是又咽了回去,似乎是沒有勇氣。
清歡專心致志思慮軒王病情,并未覺察。只能暫時先給開一點止痛的藥,叮囑軒王妃,下次軒王頭疾發作的時候,最好派人前去通知自己一聲。或許,在發作之時,再進行檢查會有效果。
軒王妃一直愁眉不展,等清歡走出軒王的房間,方才出聲:“雖說上次之事,他對我有些絕情,但是,他的人品我清楚,是真的不可能做出加害云澈的荒唐事兒的,除非是被那扎一諾那個妖女迷惑。”
“他現在對于一諾還像以前那般迷戀麼?”
軒王妃面上有些愁苦:“現在他因為身體原因,再加上心里不舒坦,倒是不像以往那般沉迷于此。但是我還是不能說那扎一諾一個不好。可見受了多深的迷惑!”
清歡想起那扎一諾給金武服用的藥:“那最近那扎一諾有給大皇兄服用什麼藥丸嗎?”
軒王妃篤定地搖頭:“沒有,今日她還命人給送來了一碗藥。說是治療頭疾的。我聞著一股血腥之氣,瞧著就惡心。立即就命人將那藥潑在了花壇里,沒有給你大皇兄服用。”
如意后來告訴自己,金武是停藥五日之后就完全恢復了神智。假如那扎一諾也給軒王吃了類似的藥。已經這麼長時間,應當也清醒了吧?
“那藥你倒在什麼地方了?”
軒王妃抬手一指:“喏,就讓人順手倒在那個角落里了。”
冷清歡狐疑地走過去,純粹就是因為好奇,想看看那扎一諾究竟給軒王配置的是什麼藥,還未走近,跟在身后的軒王妃就倒吸了一口涼氣,并且三步并作兩步越過自己,走到花壇跟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