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冷清歡已經對這些事情產生了懷疑,你以為還能瞞得過她嗎?只有殺了那扎一諾,才會斷了這條線,否則冷清歡會順藤摸瓜,查到我的身上!她冷清歡壞了我的多少計劃,以前的教訓難道還不夠嗎?”
“那夫人為何不直接對付她冷清歡?除掉她,不就高枕無憂了嗎?”
“你管得有點多了!”
女子的話里帶著涼意:“不應當你問的話,最好老老實實地閉嘴。”
邢尚書被一個女人這樣訓斥,竟然乖乖的,不敢頂嘴。
“下官知錯了。”
女子從身旁拿過一個盒子,隨手向后一拋。
邢尚書忙不迭地接住了,視若珍寶一般打開,里面竟然是一粒粒的藥丸。他望著這些藥丸的目光立即都直了,滿是貪婪。
“這件事情你辛苦了,這是獎勵你的,老規矩,必須要以梨花白送服。”
邢尚書連聲感謝。
“好了,以后有事我會聯絡你,仍舊還是這個地點。你一定要小心謹慎,千萬不可泄露行蹤,引起別人懷疑。”
邢尚書收起藥盒,塞進懷里,還不放心地摁了摁,然后轉身,悄悄地退出去。
轉身關門的時候,他想瞅瞅,這個斗篷下的女人究竟長得什麼樣兒,為什麼會與漠北人勾結?又處心積慮地想要做什麼呢?可那個女人一直都沒有轉身。
他只能將門慢慢地關上了,瞅瞅左右無人,還扒在門縫上,向著里面瞅了一眼,方才不甘心地離開。
他走了之后,斜對面的雅廂慢慢地打開了。有人從里面走出來,朝著他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,方才輕輕地敲響了適才雅廂的門。
得到女人應允之后,他將門打開一道縫,擠進去,然后恭聲回稟:“適才邢大人走的時候,在門口逗留了片刻,從門縫里向著里面張望,不知道是否看到主子您的廬山真面目。”
【第747章 抹額】
身披斗篷的女子怔了怔,然后一聲冷笑。
“無妨,不過多一條人命而已,反正此人也留不得了。”
“還有,冷清驕曾經尾隨邢大人從茶樓門口經過,并且向著里面張望了兩眼,然后離開了。”
“冷清驕?”女子愕然地拔高了聲音,猛然扭臉,黑色面巾遮掩下露出的眸子里充滿驚訝。
“對,好像是尾隨魏大人來的,不過距離甚遠。看樣子似乎是不知道邢大人進了茶樓,一直在四處搜尋。”
“這個廢物!”女子氣怒地罵了一句:“被人跟蹤了,竟然全然不知。”
她攏了攏身上的斗篷,疑惑地自言自語:“自始至終也沒見邢尚書露出什麼馬腳,一個小小的冷清驕,胎毛未褪乳臭未干的孩子,能參透其中的蹊蹺?還是巧合呢?”
“不太清楚,反正只是瞅了兩眼便往前走了。”
“呵呵,果真還是小覷了冷清歡,這姐弟二人怕是早就握手言和,做戲給我們瞧罷了。”
“那我們如何行事?”
女子漫不經心地摩挲著斗篷的系帶,微微瞇起眸子:“緊張什麼,這冷清驕可以做冷清歡手里的棋子,就一樣能為我所用,做我手里的匕首!”
“請恕屬下愚鈍。”
“你不需要明白,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即可。跟冷清歡過招,很驚險。”
皇宮。
慕容麒怵頭見自家老爹,進宮之后便去尋云澈,清歡一人去了衍慶宮。
皇帝老爺子心情十分不好,尤其是當他看到鏡子里自己頭上的傷疤之后,更是大為火光。
冷清歡就跟打補丁似的,粗針大線一通扯,整的傷口就像十八褶的狗不理包子。
他覺得有損威嚴,自己皇帝的威儀全都毀在了這個傷口之上。
一邊罵軒王下手太狠,一邊罵清歡手藝太笨。
清歡估計,從自己出宮之后,老爺子這絮叨就沒有停過。
惠妃站在一邊,瞧著皇帝老爺子對著鏡子挑眉瞪眼,一個忍不住,還不長眼地笑出聲來。
老爺子頓時就發作了:“還有臉笑,滿長安數來數去,哪個女子不是德容言功四德俱全?看看你們婆媳二人,是怎麼混水摸魚嫁進我慕容家的?就連個針線活都做不好!還好意思跟朕置氣?”
針線活做不好?
清歡敏銳地捕捉到了話里的重要信息,瞅一眼旁邊的惠妃。
惠妃低垂著頭,看起來挺乖,嘴里卻不服氣地嘟噥:“宮里又不是沒有針工局,你納妃子就是為了給你縫縫補補麼?”
老爺子一拍桌子:“那你說,你會做什麼?一無是處!”
“我會生兒子就夠了。”惠妃理直氣壯。
“生兒子誰不會?朕又不是只有麒兒一個兒子!”
惠妃不屑一顧:“您寵幸過的女人,那都不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了,怕是要數以百計!攏共也不過五個兒子,你身板都被掏空了,我能生兒子都是靠自己本事。”
清歡心里為惠妃都不由自主捏了一把汗,這宮里哪個妃子對著皇帝老爺子不是戰戰兢兢,說話字斟句酌,不敢放肆?她竟然敢頂嘴?而且說皇帝老爺子不中?
而且這反駁的話說的,完全就是給自己量身定制的。下次惠妃若是再埋汰自己,完全可以照搬了頂回去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