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麒一臉的凝重:“五弟一向遵規守距,往日里待在府上足不出戶,從來不會與朝中哪位大臣交往甚密。換而言之,因為他出身不好,也不會有誰會費盡心思地巴結他。
若是說他有什麼野心,我是真的難以置信。”
“人不可貌相,海水不可斗量,這世上有很多人都是雙面人格,說不準的。”
就比如說皓王妃,與大家一起時,溫柔良善,弱不勝衣,誰會想到她對付起冷清瑤來,不是一樣的好手段。當然,她的所作所為都是在捍衛自己的感情,無可厚非。
三人各有所思,沉默了片刻。
清驕率先打破沉默:“現在我們怎麼辦?是否現在抓捕邢大人?”
冷清歡一時間還有點猶豫。
現在對于邢尚書可以治罪的唯一證人,就是天牢里受邢尚書指使,暗殺孫石頭的那個獄卒。
假如自己將此事回稟皇上老爺子知道,漠北俘虜被殺一案會被駁回重審,邢尚書也可以被收監審問。可主要問題是,能不能牽扯出幕后之人?
單純憑借他與謙王妃先后出現在同一個茶樓,壓根就不能說明什麼,太過于牽強。更何況,依照清驕所言,邢尚書對于那個女人畢恭畢敬,被抓捕之后,是否會招供?
清驕繼續潛伏下去,能不能發現更多的有用線索?等證據確鑿之后再抓捕會不會更好?
而慕容麒已經斬釘截鐵地下了論斷:“我現在就立即進宮,向著父皇請旨。立即捉拿邢尚書。”
“可假如他不肯認罪呢?”
“對方心狠手辣,假如邢尚書露出一丁點的破綻,對方就絕對不會留下活口。
所以我們必須先下手為強,立即將邢尚書捉捕,也好保護他的人身安全。”
慕容麒的顧慮也不無道理。
清歡點頭:“也好,對方窮兇極惡,讓清驕繼續留在刑部,我也不太放心。”
計較一定,清驕先一步告辭回刑部,盯緊邢尚書,慕容麒立即進宮向著皇帝老爺子請旨。
到了宮里,慕容麒將當初漠北俘虜被殺,邢尚書殺人滅口草率結案一事,以及自己與清歡對于邢尚書的懷疑說了。
當然,今日清驕關于謙王妃的發現并未回稟老爺子知道。
兄弟相殘,相互彈劾,此乃帝王大忌。沒有真憑實據,他不能亂說。
皇帝老爺子一絲猶豫也沒有,二皇叔的余孽同樣是他心里的一根刺,巴不得能早點連根拔起,聽了慕容麒的回稟大吃一驚,拍案而起。
“壞了,壞事了!”
老爺子身為一國之君,可謂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形于色,他反應如此激動,慕容麒也感到了不妙:“怎麼了?”
“今日早朝之上,有人奏報,就諳達王子一事,漠北使臣正在前來長安的路上。邢尚書主動請纓,說要就魯大人口供之中的幾個疑點找諳達王子核實,朕準了!他若果真有問題,此舉可疑!”
慕容麒同樣是心里一驚,今日邢尚書與那背后之人約定茶館見面,冷清驕所見,未必就是全面,或許,在無人覺察之時,他已經完成了與那神秘人的接頭呢?
那人冒著風險傳信,約見邢尚書,必有任務!二皇叔的人雖說一直與諳達王子狼狽為奸,但是也有可能隨時反目,暗殺諳達王子以求自保。
皇帝老爺子心里也有不好的預感,麻溜地提筆擬旨,命令慕容麒,速速前往刑部,抓捕邢尚書。
慕容麒還沒動身,外面急報,御林軍飛奔入內。
“啟稟皇上,天牢里諳達王子出事了!”
老爺子的心頓時忽悠忽悠地沉了下去。
“什麼事?”
“諳達王子死了。”
饒是慕容麒處變不驚,聽到這個消息,也忍不住驚呼出聲:“什麼?!皇上專門派了御林軍高手看守諳達王子,怎麼還會出事呢?”
他的心里一凜,知道此事非同小可。
諳達王子的確是被長安囚禁了,而且手里有魯大人的供詞與罪證,長安可以向著漠北興師問罪,但是,魯大人投誠在先,為此而直接取了人家皇子性命,漠北肯定不干!
一條命,足可以挑起兩國之間的戰火紛爭。
而且,現在南詔使臣正因為那扎一諾一事,在進京途中,漠北又出了岔子,熱鬧全都趕到一塊來了,難免顧此失彼。
老爺子也頓時怒發沖冠:“一群飯桶,刑部尚書呢?”
御林軍語出驚人:“也死了!”
老爺子與慕容麒對視一眼,全都難掩心里的驚訝。
“怎麼回事兒?”
御林軍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:“情況十分糟糕,有點匪夷所思,來人也說不清楚。只說京兆尹沈大人恰好路過,得知消息先趕了過去緊急處置,請求皇上速速派人前往。”
會有什麼事情,可以用匪夷所思來形容呢?
皇帝老爺子聽說沈臨風已經趕了過去,大手一揮:“他以為不是自己的職責范圍,就要推卸責任嗎?朕還派什麼人?就交給他全權處置!來人吶,擺駕天牢!”
老爺子是真的著急了,諳達王子出事可非同小可,他要親自前往力挽狂瀾。
慕容麒將盛怒之中的老爺子攔住了:“父皇莫急!天牢乃是陰寒之地,您舊傷未愈,還是留在宮中,讓孩兒前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