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麒漫不經心,隨手便將泥人擱在一旁,挽起袖子洗手。
清歡詫異地將泥人拿在手里,左右端詳,微皺了眉尖:“難怪你會招惹鬼面飛蛾,莫不是那扎一諾給你的這玩意?”
慕容麒洗凈手面,搖頭道:“天一道長說給我防身之用。我隨手帶了回來。”
當即將天一給自己占卦一事說了。
“你這是中了天一老頭算計了。”清歡撲哧一笑,忍俊不禁。
“什麼算計?”
清歡將泥人交給兜兜,讓她遠遠地丟了,這才解釋道:“這泥人所用的并非是普通的膠泥,而是用特殊的藥水和成。這鬼面飛蛾就是被這泥人一路吸引來的,多虧發現得早,后面可能會有更多的蠱蟲群涌而至。”
用泥人引誘蠱蟲?
慕容麒瞬間恍然大悟:“本王明白了!”
清歡笑吟吟地問:“明白什麼了?”
慕容麒眸中含笑:“天一原來是想求你幫忙,可是又張不開嘴,所以就使了這個禍水東引的伎倆。”
“何以見得?”清歡一時間還不能領會其中的用意。
【第759章 攻心計】
“梅花觀四周還有觀中全都布滿了那扎一諾的蠱蟲,可見這那扎一諾壓根就不像是我們所見的那般狼狽,暗中保存了很大的實力。
如今,那扎一諾單憑一己之力壓根無法對付那個女人的巫蠱之術,必須要將她的蠱術與天一道長的道術結合起來。可她又心高氣傲,不肯向著道長虛心求教,肯定會以蠱蟲暗中試探。
天一不堪其擾,原本是想以泥人禍水東引,引開那些蠱蟲的,恰好我去了梅花觀,他就索性讓我將蠱蟲引到麒王府,說什麼讓你除掉觀中蚊蠅,其實是一語雙關,要你想辦法解除蟲患。
這樣,天一道長就能好生挫挫那扎一諾的銳氣,好乖乖地配合他,兩人聯手,令這背后之人自食其果。”
清歡抿抿唇:“那扎一諾只要有蠱蟲傍身,就斷不了與南詔的聯系。而且,她樂于坐山觀虎斗,不急著出手。天一道長的顧慮不無道理,剪除她的羽翼,令她孤立無援,不得不依附我們,這樣才會不遺余力。”
“你有辦法?”
“對付她的蠱蟲可能不容易,但是我們可以直接對付她。”
兩人心有靈犀,慕容麒也瞬間領會清歡的用意:“她在觀中得我們庇護,的確太安逸了,我們必須讓她有危機感。這樣才會急切地想要找出那個巫蠱女人。”
清歡點頭:“這種差事交給我的飛鷹衛比較合適。今日夜里,我便挑選幾個高手前往梅花觀一探虛實,玩一招打草驚蛇。而且盯緊那扎一諾,切斷她與外界的聯絡,令她投鼠忌器,不敢輕舉妄動。”
兩人一拍即合,立即吩咐下去,依計行事。
飛鷹衛按照清歡提前布置下的計劃,夜間偷偷潛入梅花觀,不過是虛晃一槍,悄無聲息地跑了一個來回。
此計并不高明,但是卻是攻心之戰。那扎一諾原本就是風聲鶴唳,當她覺察有人夜探梅花觀,而且說話還是南詔口音之時,心驚了。
她不敢現身,只能暗中胡思亂想地猜測。
首當其沖,她懷疑來人是那個神秘的巫蠱女人派遣而來。其次,她想到自家那位有篡位之心的王叔。
反正自己怕是暴露了。
尤其是飛鷹衛帶去的藥,含有毒性,氣味刺鼻,令那扎一諾放出的蠱蟲折損許多,使她感到了恐慌。
有句話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,危機之下的那扎一諾不用清歡開口,主動地提出與天一道長聯手,早日揭穿那個女人的身份。
萬事俱備,只欠東風,這令清歡與慕容麒都在盼望著端午節的到來。
今年端午,可謂是內憂外患,皇帝老爺子沒有心情,也沒有那精力如往年一樣置辦宮宴,對于端午宴只字未提。
聽說原皇后,現在的淑妃后來三番五次地找皇帝老爺子訴說冤屈,眼巴巴地瞅著那個空蕩蕩的皇后位置有點眼饞。
但是皇帝老爺子裝聾作啞的,一直沒答應。
淑妃這幾天心里挺不舒坦。
她的確是有那個野心,也背地里不止一次地針對過冷清歡,但是,上兩次,錦虞與燕嬪之事,的確是冤屈。
假如她不能重新坐回后位,軒王如今在老爺子跟前又失寵,日后哪里還有希望?
所以,她殫精竭慮地,不斷使出小手段,不肯放棄。
軒王得清歡救治,利用天一道長傳授的術法,已經恢復無恙。老爺子最終終于松口,將對淑妃的恩賜全都加在軒王身上,既往不咎,恢復了軒王的王爵。
淑妃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偃旗息鼓,不再鬧騰。
不過,軒王府雖說重新恢復生機盎然,但是大家全都心知肚明,軒王縱容側妃那扎一諾,造成今日之禍,他在皇帝老爺子心里的地位,肯定是一落千丈了。
大家全都將目光投向慕容麒的身上。
皓王雖說無論出身還是才學,德行,都是佼佼者,出類拔萃。但是輸在沒有子嗣。
僅此一條,縱然他再有經天緯地之才,充其量,也只能做一個賢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