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詔戰事一起,局勢岌岌可危。
慕容麒來信之中,明顯有點貪功冒進。他想盡量在最短的時間里拿下漠北,免得上京空虛,被人有可乘之機。
他說,他打算出其不意,深入敵后,來一招釜底抽薪。清歡立即明白他的計劃,他想炸掉漠北人存放震天雷的庫房,毀掉漠北人囤積的武器與糧草,這樣就可以速戰速決,而且降低我軍傷亡。
清歡有些不放心,這計劃太過于危險,實施起來絕對不容易。即便,慕容麒在漠北有自己的耳目,那也是九死一生。
但是勸阻已經來不及,書信千里迢迢地送到上京,而漠北那里已經是數日之后,這個計劃或許已經實施。
她只能暗自替慕容麒祈禱,希望他能小心謹慎,馬到功成。
她寫好的回信大多會交給清驕,帶出天牢,交給信使,送去漠北邊關。
冷清驕今日送走書信之后,就被幾個同僚拉去酒樓吃酒。
說來也巧,清驕在酒樓里與同僚吃飯時,恰好就就遇到了在皓王府里見過的那個工匠頭子。
雅廂的門是打開的,酒樓掌柜與他在外間說話。
聽個大概,好像是酒樓請了工頭過來,商議將二樓雅廂重新修繕,商定工期的時候,有了分歧。
酒樓想趁著淡季之時,加班加點,早點修繕完畢,不耽擱開張待客,這是原本說定的事情,但是工頭臨時變卦了。
工匠頭子盤算半天,時間上安排不開。
“實不相瞞,皓王府的工期原本不打緊,我原本可以多抽調幾個伙計過來做事,所以就應下了你這個差事。
但是前幾天管事剛又交代給我一個大活,讓我抓緊時間將他們著火的南苑給收拾重建。現在廢墟已經清理干凈,需要馬上開工。所以您這點活兒要往后拖拖。”
酒樓掌柜不干:“你這可就不對了,怎麼不講誠信呢?咱們可是早就提前說好的,到跟前又變卦。以后還能合作不?”
工頭也不想丟了這個主顧,耐著性子解釋:“人家皓王府有權有勢,我哪敢說一個不字啊?聽說這皓王府的側妃瘋了,好好的一個別苑一把火就點了,皓王正在氣頭上呢,我不敢得罪。寧肯您這的銀子不賺,我也要保住飯碗不是?”
冷清驕腦子里“嗡”的一聲,驟然扭過臉來。他適才可是聽得清楚,皓王府還能有幾個側妃,不就是說冷清瑤嗎?別苑的火是她放的?
他立即起身,走到那工頭跟前,詢問道:“你剛才說什麼?南湖別苑的火是誰放的?”
工頭見是一個滿臉稚氣的少年,但是一身貴氣不容忽視,因此說話挺客氣:“我這也都是聽王府的下人亂說的,做不得真。”
冷清驕不依不饒,繼續追問:“下人還說什麼了?你老老實實地告訴本公子。”
聽他這自稱,工頭也知道非富即貴,仔細斟酌:“他們說,皓王府的側妃怕是瘋了,總是覺得有人要害她,一把火燒了別苑,還誣賴說什麼大夫要毒死她。皓王爺也沒有辦法,只能將她送去了莊子里。我也就聽了這一句議論,那些下人嘴巴都挺嚴的。”
冷清驕聯系起上次去皓王府的事情,心里立即就有了譜,果真,其中有問題,冷清瑤出事了。
【第795章 快點找人救我】
此事可非同小可,冷清驕立即急匆匆地要回到相府,找冷清鶴與冷相商議。
與同僚道別,翻身上馬,冷清驕又勒住了馬韁。
皓王府明顯是在藏著掖著,不愿意讓相府知道此事,上次薛姨娘前去打聽,三言兩語就被打發出來了。
假如相府登門,自己這種捕風捉影聽來的消息,向著人家皓王府興師問罪,一旦失真,豈不壞了兩府關系?
皓王府可不是普通的門第,容不得自己造次。
他年紀雖小,卻精通人情世故,不像別的年輕人那般氣盛魯莽,所以顧慮較多。
他又是個有主意的,略一思忖,覺得反正莊子距離上京又不算太遠,騎馬半晌就是一個來回,不如自己先去探聽一下消息。若是屬實,再告訴冷相定奪不遲。
他立即騎馬直接去了城南。
皇子被封王之后,皇帝會賞賜府邸與田產,皓王的田產,也在城南,他聽冷相與薛姨娘說起過,具體位置極好打聽。
麥收之后,田園里種了棒子,谷子與大豆等二茬食糧,因為天氣炎熱,全都無精打采地耷拉著。田間勞作的莊戶坐在蔭涼里休息。
冷清驕一來,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,緊盯著這個陌生的不速之客。
冷清驕彬彬有禮地上前詢問,莊戶起身,熱情地為他帶路。
前面都是田間羊腸小路,不方便騎馬。他將馬拴在樹蔭下,沿著田埂深一腳,淺一腳,跟在農戶后面,走進雞犬相聞的莊子里。
莊戶抬手一指:“喏,就是那個青磚小院。”
門口有人,見到冷清驕立即警惕地盯著他,擋住去路。
冷清驕客氣地道了謝,上前打聽:“皓王府的側妃娘娘可在里面?我是她的娘家兄弟,辦差從此路過,特意前來探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