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副將前腳剛走,兩人直接在供桌底下動起手來了。
仇司少不講江湖規矩,悄悄地偷襲了慕容麒。慕容麒為了躲閃,就從供桌之下,飛身而出,向著門口的方向。
于是,落地之時跟于副將來了一個面對面。
于副將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,見到慕容麒,還挺高興:“王爺您在就好,快勸勸王妃娘娘吧,讓她節哀順變。”
這一句話,將慕容麒給說愣了,他還點了點頭:“放心,這里有我,你走吧。”
于副將嘆氣,瞅一眼慕容麒身后的棺材,抹一把眼睛,突然覺得不對勁兒。使勁眨眨眼睛,再眨眨眼睛,再看一眼慕容麒,再看一眼棺材。干張著嘴,拼命往外擠聲音。
聲音還沒有冒出來,就被慕容麒一把捂住了:“閉嘴!”
因為慣性使然,于副將的嘴一時半會兒的閉不上,但是及時剎車,將聲音卡在了嗓子眼。
慕容麒這才松開了手。
于副將癟癟嘴:“就知道,就知道王爺您放心不下這里,會回來看看的。您還有什麼未了的心愿,在那邊缺什麼,您盡管說,末將一定替您完成。”
冷清歡充滿憐愛地望了于副將一眼,覺得這娃莫非也受刺激,腦子不好使了嗎?真可憐啊。
仇司少也從供桌下面鉆出來,將額前的墨發往后一撩,沖著于副將呲牙一笑:“你家王爺在那邊就缺個副將,這不回來帶你走呢?”
于副將只是一時間腦子沒有轉過彎來,又不是真傻,眨巴眨巴眼睛:“手心是熱乎的,不對,王爺你沒死?”
慕容麒嫌棄地瞪了他一眼:“廢話,要是死了,本王還能站在這里嗎?”
于副將頓時就“嗚嗚”地哭出聲來了:“我就說嘛,好人不長......不對,好人有好報,王爺一定能長命百歲的。”
清歡無奈地搖搖頭:“你這是要把府上的人全都招來麼?別嚎了,有什麼話,回朝天闕去說吧,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。”
于副將頓時破涕為笑,鼻子上還吹了一個泡泡。
仇司少輕哼一聲:“兵慫慫一個,將憨憨一窩。一個大老爺們,哭得嗷嗷的,瞅瞅你這個出息,就跟丟了媳婦似的。”
于副將知道仇司少嘴欠,但是誰讓自己拿人手短,欠了人家的房款呢?為了成家大業,不得不忍了。
反正也掉不了二兩肉。
當下,幾人各行其道全都回了朝天闕。
把門一關,后窗一開,小狗歡歡看門,人員到齊,開會。
清歡清清喉嚨,先問慕容麒:“究竟是怎麼回事兒?”
慕容麒也不隱瞞:“還記得父皇在我臨出征之前,讓你交給我的那個錦囊嗎?”
當然記得,清歡抓心撓肝的,還在好奇,里面究竟寫了什麼呢。
慕容麒繼續道:“父皇交給我的第一個錦囊,就是讓我速戰速決,攻克漠北,待到南詔戰事一起,就立即將攻打漠北的重任交給楚老將軍,自己使個金蟬脫殼的計策,帶著虎符返回上京見機行事。
當我收到南詔戰報之時,就在謀劃此事。不過,二哥在我的身邊安排了內奸,假如我離開軍營,肯定逃不掉二哥的耳目。”
【第846章 先拿老妖婆開刀】
“直接尋個借口殺了不就行了?”
仇司少隨口道,輕描淡寫。
慕容麒搖頭: “原本我也有此意,后來負責監視他的士兵見到他在與漠北人接頭。
我就改變了主意。
漠北的震天雷是我們攻入王庭最大的障礙,我索性將計就計,借著他之手,假傳錯誤情報給漠北,然后出其不意,偷襲了他們存放震天雷的庫房。
撤退之時,我故意留他善后,點了他的穴道,互換戰袍與盔甲,在眾目睽睽之下,引爆了最后一個庫房。
當時情勢危急,手下將領只來得及搶回他的遺體,想當然地認為我倆全都陣亡。然后我就可以金蟬脫殼,暗中行事。”
仇司少對于他的計劃十分不滿:“你倒是方便行事了,可你就不怕清歡一時悲傷過度,出什麼意外嗎?”
“清歡曾經跟我說過,每一個人的血是不一樣的,她應該能根據這細作的血辨認出死者并不是我。再而言之,”
慕容麒低頭,以拳抵唇,輕輕地咳了咳:“本王身上有記號,她知道。”
“人都快被炸成篩子了,能有什麼記號?”仇司少說了一半,咂摸出味道來:“就是啊,清歡,你當初是怎麼一眼就認出來,那人不是慕容麒的啊?”
這是兩人之間獨有的秘密,心照不宣。慕容麒與冷清歡不約而同的瞬間面皮一紅,對視一眼,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。
明眼人一瞅,就知道兩人之間有故事。
清歡揉揉鼻子:“當然是根據他身上的傷疤,對,傷疤!他背上有以前作戰留下的疤痕。”
仇司少微微瞇起眼睛,他太了解冷清歡了,敏銳地覺察到,她在撒謊。難不成,麒王爺后背上有什麼秘密不成?
改天,讓沈臨風約他一塊去泡個澡? 畢竟自己不太方便。
于副將則從椅子上“噌”地站起身來:“也就是說,你們一早就都知道,王爺沒有死?”
清歡剛想點頭,突然發現了不對,慌忙改口:“沒有沒有,僅僅只是有這麼一點懷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