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兒,我冷清歡就要將你身上的皮一層層扒下來,讓大家伙全都瞅瞅,二王爺將你安排在皓王府,究竟有什麼陰謀!”
她抖擻抖擻精神,斗志昂揚,準備火力全開展開轟炸。
皓王妃瞪著她,半天沒有說一個字,身子一個栽歪,唇角慢慢地滲出一絲血跡,再然后,一張嘴,“哇”地吐出一口鮮血來。
整個人軟綿綿地倒了下去。
看這樣兒,不是裝的。
皓王妃自從上次被反噬之后,就已經是強弩之末,再加上上次天牢刑訊,吃了不少苦頭。一直沒有得到調養,此時吐血,很正常。
就是這暈倒的時機,真不是時候。
清歡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一身的力氣使不出來,真想一盆子涼水潑醒她,一鼓作氣啊。
朝臣卻是竊竊私議,都說麒王妃嘴毒,能活活氣死人,今日一見,果真不假,這三言兩語都把皓王妃氣得吐血了。
御醫得到傳召前來,下了長篇大論,最后歸結成一句話,就是一時半會兒的醒不了。
皓王聞聽此言,暗中長舒一口氣,如釋重負:“事關皇上安危,將皓王妃暫且收監,等醒來之后,再繼續審問。”
清歡答應得挺痛快:“就是就是,我這累了一天,都快受不住了。我家王爺明日要辭靈,今兒我就早點回去休息,養精蓄銳了。等葬了我家王爺,我再跟皓王妃好好敘舊。”
扭臉就走,十分干脆。
皓王與琳妃終于暗自松了一口氣,就跟送瘟神一般。
誰料冷清歡剛走到殿門口的時候,又轉回來了:“假如她們嘴硬不肯招認謀害父皇之事,御醫又束手無策,沒有辦法讓皇上醒來,倒是還不如,張榜懸賞遍尋民間高人,或許會有契機呢?”
琳妃只巴不得早點送走這尊瘟神,一口答應下來:“麒王妃所言甚是,皓王殿下,睿王殿下以為如何?”
睿王以為,冷清歡會趁機要求進宮替皇上看病,當然,皓王與琳妃肯定會千方百計阻攔,肯定早有借口。可是冷清歡壓根都沒有提這個茬兒。
他一口答應下來,立即拍著胸脯包攬下此事,只等明日一早就發出榜文,懸賞求醫。
冷清歡一走,皓王妃與圣女教主也被打入天牢,朝臣便全都散了。
大殿之上,屏退左右,只剩母子二人。
皓王使勁兒捶了捶額頭,滿是懊惱:“不是說冷清歡手底下只有麒王的諦聽衛嗎?這幾日里追蹤何首領,與我們處處作對的那兩撥人究竟是什麼來頭?冷清歡什麼時候派人去的巴蜀?究竟還隱藏著多少勢力?”
琳妃腮幫子緊了緊:“冷清歡如此有恃無恐,敢今日登殿對質,背后必有依仗。這些神秘人倒是不足為慮,不過是烏合之眾,就怕,她依仗的,乃是皇帝,或者慕容麒!”
“皇帝那里,鐘太醫再三確認過,的確是中毒無疑,即便是用銀針刺穴,針刀割開皮肉,他都毫無反應,確定就是昏迷。”
“萬一他早有準備呢?”
“他貴為九五之尊,怎麼可能拿自己的命來冒險?這一切,假如都是皇帝的布局,他對我們早有提防的話,就不會那樣不假思索地喝下鐘太醫開的湯藥,毒發昏迷。
即便他是在將計就計,身邊不可能沒有一個人知情吧?祿公公被攝魂之后,對于他的計劃仍舊一無所知,可見皇帝這里應當沒有紕漏。”
“那就是慕容麒了。或許,他壓根就沒有死!”琳妃斬釘截鐵:“否則冷清歡那麼聰明的一個人,應當懂得躲避鋒芒,明哲保身。”
皓王有點將信將疑:“就算慕容麒死而復生又如何,憑借他一己之力,又無兵馬,不過是螳臂當車而已。”
“我只怕,皇帝將玉璽交給了冷清歡。她可以拿著玉璽調兵遣將,所以才無所畏懼,這樣囂張。”
“假如玉璽在冷清歡的手里,她早就調遣上京附近各州府駐軍進京撐腰了,何必要等?倒是錦素,她因為那場反噬,身子極差,估計承受不住他們的嚴刑逼供。”
琳妃瞇起眸子,眼梢微微上挑,有點凌厲。
“母妃再說一遍,錦素不過就是你父親培養的一枚棋子!你可不要告訴母妃你動了真感情!都什麼時候了,竟然還有這婦人之仁!”
皓王低垂著頭,眼簾遮掩住某種復雜:“假如我們讓她寒了心,只怕她會不管不顧。”
“她敢?她是個明白人,知道硬頂是她唯一的活路。”琳妃斬釘截鐵:“小不忍則亂大謀,我們大軍未至,你若是被冷清歡捉住把柄,會功虧一簣。”
“對付冷清歡,一直都是素錦在布置安排,如今馬上就要成功了,竟然節外生枝。現在圣女教主也被捕,我總覺得心里忐忑,需要見她一面,看下一步計劃如何實施,不能有絲毫紕漏。”
“不行。”琳妃仍舊拒絕了皓王的請求:“今日皓王妃入宮認罪之前,就已經跟本宮的人談妥了條件。此事本宮自有安排,肯定會想方設法保她一命。你且回去,抓緊聯系何首領等人馬上起兵才是正事。
等過了明后兩天,就再也沒有人能阻擋我們的宏圖大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