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合著又是想要指使我唄?”
“你就幫我往外帶點口信就行,當然不能出面。”
惠妃有求于人,態度比較好,相當和藹。
“我跟前有位嬤嬤,是我從國公府帶來的老人,有功夫,熟悉宮里環境,最重要的是忠心耿耿。她可以負責出面聯絡淑妃,祿公公,還有御林軍,日后你再出入皇宮,就有人掩護,關鍵時刻,也是助力,可以絕地反擊。”
仇司少呲牙一樂,一挑大拇指:“不愧是麒王爺的娘。“
小事糊涂,大事上還真的不含糊。
惠妃撇嘴,繼續交代:“關于玉璽的下落,這些時日里,本宮翻來覆去地想過了。確定玉璽并不在衍慶宮,那就肯定是皇帝提前將玉璽交托給誰保管了。
可我怎麼想也想不出,他究竟是給了誰,他昏迷的前兩天,我還見到那玉璽就在他的龍案上頭擱著呢。中間這兩天倒是見過冷相等幾位心腹大臣,可是他這麼小心眼,玉璽如此重要的寶貝,一般人還真信不過。“
這倒是人之常情,玉璽代表的乃是至高無上的權利,越是位高權重的大臣,越要提防。除了自家兒子,誰能信得過?
假如果真如此,倒是不必多慮。皇帝老爺子肯定不能將這玉璽當兒戲,托付之前,會交代清楚,危急時刻,定能憑空出世,力挽狂瀾。
仇司少還沒說話呢,就聽旁邊琳妃“嗯哼”一聲,皺起眉頭,睫毛輕顫,有醒轉的跡象。
惠妃左右瞅了一眼,一把抄起給皇帝老爺子煮藥的砂鍋,裹著帕子,朝著琳妃腦門上“啪”的又來了一記。
琳妃沒等醒來,又暈了。而且這一次,一時半會兒的,怕是醒不了。
仇司少覺得,這些人全都被冷清歡帶偏了,一個比一個虎,多虧皇帝老爺子的后宮就只有這麼一個惠妃。
就這一下子,不禁拍的,估計都傻了。
確定,慕容麒他娘需要自己保護嗎?
琳妃清醒,已經是天亮,外間宮人聽著里面一直都沒有動靜,所以推門而入,就見到了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的琳妃娘娘。
大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,琳妃下令,沒有她的命令,誰也不許進,所以兩人究竟是什麼時候昏迷的,誰也不知道。感情是在地上睡了大半夜?
七手八腳,將琳妃抬起來,掐人中,揉心口,折騰醒了。
惠妃仍舊躺在地上,半天都沒人管。撩起眼皮子偷偷瞧了一眼,悠悠地呼出一口氣,這才睜開眼睛。
仇司少臨走的時候,又將她五花大綁了,血脈不流通,躺時間久了,人都快僵了。
琳妃揉揉額頭,一陣鉆心的疼,命人取過鏡子一瞧,除了原本的抓痕,額頭上還頂了一個亮晶晶的包,不由惱羞成怒。她冷冷地瞪著惠妃:“呵呵,不愧是國公府出來的女人,夠狠!”
惠妃雖說落于下風,但是也不甘示弱:“過獎過獎。”
琳妃氣怒起身:“來人吶,給本宮掌嘴,狠狠地打!”
惠妃絲毫也不畏懼,一身傲氣:“本宮倒是要看看,誰敢以下犯上!你動我一根手指頭試試,我國公府也是你能招惹的嗎?”
不提國公府還好,一提起國公府,琳妃恨得咬牙切齒:“就是你國公府的沈臨風跟著冷清歡處處跟我作對,壞我好事!不打你,都不能泄我怒氣!”
惠妃說不憷頭那是假的,琳妃等人多心狠手辣,這衍慶宮又與世隔絕,自己挨了打也沒人知道啊。
宮女嬤嬤上前,還未動手,外間有宮人急匆匆地進來,向著琳妃回稟:“啟稟娘娘,睿王殿下求見。”
“睿王?什麼事?”琳妃漫不經心地問。
“睿王殿下帶了十幾個和尚道士,說是要給皇上診病。”
“拿著雞毛當令箭,冷清歡一句話,他跑得倒是勤快。”琳妃不悅地問:“皓王呢?怎麼不攔著?”
“皓王殿下今日一下早朝,就立即前去探望皓王妃去了。”
琳妃一驚而起:“糊涂!簡直氣煞我了!”
因為起得猛了,頭有點疼。
她掙扎著起身:“快扶本宮前去攔住他。”
宮人慌忙前去攙扶。
琳妃扭臉瞪著惠妃,滿臉戾氣:“今日就暫且饒你一場苦頭,你給本宮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衍慶宮,若是敢耍什麼花樣,不必客氣,狠狠地打!”
言罷在宮人的攙扶之下,捂著腦袋,氣勢洶洶地走了。
惠妃撇撇嘴,使勁兒掙了掙身上的繩子,悄聲嘀咕道:“早知道,剛才趁著你昏迷的時候,直接給你開了瓢,才算解氣。使了那麼大勁兒,就敲出一個包來,還是心太軟。”
琳妃一走,滿臉壓抑不住的喜氣,哪里還有昨日那種要死要活的悲痛欲絕?
【第858章 金井玉葬】
麒王下葬,大吉之日。
因為皇陵距離上京比較遠,送葬的隊伍后半夜就要出發。這樣才能趕在日落之前安葬。
前來送行的人,擁堵了麒王府門口的街道,靜默著,齊齊下跪,目送慕容麒的靈柩緩緩抬離麒王府。
引幡人與儀仗隊頭前開路,或扛或抬各種藩旗與紙扎,和尚道士誦經吹奏,送葬的官員隨后,各種名貴車馬,整個隊伍綿延數里,浩浩蕩蕩,白花花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