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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墨琛聽得很滿意，眉頭不著痕跡地舒展了幾分，對依然站在電梯里的兩人道，“兩位都請出來吧，我們要用電梯。”

沈司夜和秦婉箏走出電梯，紀晨曦正要推容墨琛進去，秦婉箏卻從她手里接過了輪椅，同時對她使了個眼角。

“我……”紀晨曦還沒來得及說話，秦婉箏已經果斷按上電梯，把沈司夜和紀晨曦關在門外。

沈司夜微微勾唇，側目看向她，“晨曦，秦總已經給你批了假，現在是不是可以勞煩你當導游了？”

紀晨曦望著金屬門緩緩在眼前關上，也接受了放假的事實。

她轉身對上沈司夜的視線，“沈先生，您今天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？”

沈司夜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，不答反問，“晨曦，我剛才沒經你同意就說我們是朋友？現在我再重新問你的意見，你應該不反對跟我做朋友吧？”

“當然不反對，能交上沈先生這樣的朋友是我的榮幸。”

“既然是朋友，你就別一口一個‘沈先生’的稱呼我了。我叫你晨曦，你也叫我名字吧。”

紀晨曦咬了咬唇瓣，面露遲疑，“不太好吧？”

“有什麼不好？名字取了就是給人叫的，你叫我沈先生，都把我叫老了。”沈司夜跟她開著玩笑，語氣輕松地說道，“我比你大個一兩歲，你要是不介意，叫我哥也行。”

紀晨曦也沒扭捏，想了想，覺得叫名字不太妥，便道，“那我以后叫您沈大哥？”

“也好。”沈司夜微微一笑，目光落在她身上，眼神卻仿佛飄到很遠的地方，透過她看到了塵封在記憶深處的那個人，“你的年紀跟我妹妹差不多大。”

紀晨曦一臉好奇，笑著反問，“原來沈先生還有妹妹？”

“嗯，不過她去世很多年了。”

紀晨曦臉上的笑容不由一滯，“對不起，我不知道。”

“沒關系，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，其實我連她長什麼樣子都記不太清楚，只是感覺如果她還活著，應該會像你一樣年輕漂亮討人喜歡。”

紀晨曦不太擅長安慰人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，心底對他妹妹的去世也很惋惜，“她是怎麼去世的？”

“病逝。”沈司夜抿了抿薄角，微微側目把視線投向別處，眼底神色晦暗復雜，“天災人禍。”

“沈大哥，請節哀。”

沈司夜轉頭再看向她時，眼底悲傷的神色已經不見了。

他聳了聳肩膀，以輕松的口吻道，“好了，不談這些傷心事，你先陪我去市中心逛逛，我請你吃午飯。”

“我請吧，之前就好過要請你吃飯的，一直沒有機會。”

沈司夜也沒跟她爭，笑著點頭，“好。”

另一邊，電梯門剛合上，容墨琛便黑了一張俊臉，他沒有轉頭，目光盯著面前金屬墻壁反光出來的影子，“她是我的看護，照顧我是她的工作，你憑什麼不經我同意就放她走？”

秦婉箏面對兒子的質問，冷哼一聲，鄙視道，“你又不是沒斷奶，老抓著晨曦不放是幾個意思？”

容墨琛冷嗤，“我聘請她難道是為了讓她去給別人當導游？”

秦婉箏雙手往身前一抱，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，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睨著他，“沈司夜是我們公司的合作伙伴，既然晨曦跟他有交情，讓她去當導游，沒準還能起到拉攏的作用。另外，她休息好了，才有精力更好地照顧你，這是一舉兩得。”

容墨琛冷冽的眸子沉了沉，對她的話很不認同，“我給紀晨曦開工資，她就是我的，憑什麼給沈司夜用？”

“她是你的？”秦婉箏望著他，眼底浮起一抹疑慮，“容小琛，你不會是看上你家看護了吧？”

容墨琛一怔，耳根莫名有些發燙，不過他很快回神，倨傲地抬起下巴，矢口否認，“怎麼可能？她是什麼身份，我是什麼身份，我怎麼會看上她那種女人？”

“哦？那你覺得紀晨曦是哪種女人？”秦婉箏對他的話來了興趣，饒有興趣地等著他的下文。

容墨琛當場被噎住，動了動唇正想說點什麼，這時只聽‘叮’的一聲，電梯門開了。

他心里竟然覺得松了一口氣，操控著輪椅出了電梯。

身后，秦婉箏三兩步追上來，“容小琛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？晨曦是哪種女人？”

旁邊有幾位員工路過，聽到自家高冷總裁被人稱作‘容小琛’一個個埋著頭，忍笑忍得很辛苦。

大概也只有秦總這個當媽的才敢這麼叫他，要是換作旁人，早就被賜一丈紅了。

容墨琛見她刨根問底，擰緊了眉心，表情有點不自然，“你無不無聊？再過十分鐘要開會了，還有閑情八卦？”

“你是我兒子，我關心關心你的私人問題怎麼了？”

“你自己私人問題都沒解決好，別操那麼多心！”

“臭小子，你能跟我比嗎？追你娘的人能從地球排到火星，追你的呢？屁都沒有！現在的小姑娘對談戀愛很有主見，我擔心瞎兩只眼也看不上你！”

容墨琛幽幽地看了她一眼，潑冷水道，“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，你確定那些追你的是看上你，不是看上你的錢？”

秦婉箏腳步一頓，瞥過坐在輪椅上的兒子，輕嘖一聲，“我知道，你就是嫉妒我的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