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晨曦回憶起以前每晚給他擦澡的場景,臉頰更紅了。
她還沒有忘記他串通醫生改病歷的事,拿手指在他襯衣扣子上戳了戳,撇嘴道,“容先生,那個時候您的腿明明早就好了,為什麼裝瘸騙我?”
“自然是想把你留在身邊。”容墨琛現在說起情話來一套一套的,配上低沉的嗓音,聽在耳中愈發叫人沉淪。
紀晨曦見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深情款款,心口一軟,哪里還忍心責怪?
她咬了咬唇瓣,溫聲道,“上一次的事過去了就算翻篇了,我可以原諒你。但是善意的謊言也是謊言,你以后不可以再欺騙我。”
容墨琛聽著她的話,右眼皮沒來由地重重跳了一下。
容小易的身世仿佛成了一顆定時炸彈,如果再不想辦法告訴她,以后她如果從旁人口中得知真相,會不會怪他?
容墨琛擰緊眉峰,在心里權衡了一番,掀起薄唇,“你放心,除非有不得已的苦衷,否則我絕不騙你。”
見他說話給自己留了余地,紀晨曦纖眉一挑,“有苦衷也不可以,你如果真拿我當女朋友,遇到任何問題,第一時間不是想如何隱瞞我,而是跟我商量解決辦法。”
容墨琛坐在沙發上,看著眼前這張白凈的臉蛋,看著她眸底認真的表情,在心里糾結著,要不要趁這次機會把她的身世跟小易的身世通通告訴她?
從沈司夜出車禍,紀晨曦的反應就可以看出來,沈司夜還沒來得及把她的身世告訴她。
紀晨曦見他突然沉默不語,也學著他的動作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,“你怎麼突然嚴肅嚴肅了表情,怪可怕的。”
容墨琛瞇了瞇眸子,“我從五官到三觀都完美得挑不出一點瑕疵,你居然覺得我可怕?你倒說說看,我哪里可怕?”
【第230章 是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】
看著男人眼底的意味不明,紀晨曦心跳愈發紊亂,正當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男人的時候,忽然病床上傳來輕微的響動。
紀晨曦一驚,連忙抬眼朝病床方向望過去,“沈大哥好像醒了!”
她急急從男人的腿上跳下去,大步走到病床前。
病床上,沈司夜干裂的唇瓣張張合合,一張俊臉被燒得通紅,眉峰也緊緊皺成一團,很難受的樣子。
紀晨曦趕緊伸手往他額頭探過去,入手果然一片滾燙。
她扭頭看向沙發上的男人,對他說道,“沈大哥又發燒了,你幫我去接點水過來。”
容墨琛俊臉上表情有點臭,瞥了沈司夜一眼,故意諷刺挖苦,“他還是不是男人?一點兒小傷也能矯情成這樣?”
“沈大哥出車禍差點兒去了半條命,哪里是小傷?”
“說得誰好像沒出過車禍似的,我當時兩條腿都不能動,也沒像他動不動就發高燒,連自理能力都沒有。”
紀晨曦真不想打擊他,他難道忘了當初是誰光溜溜倒在浴室里?
而且,出車禍又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,他語氣里的得意是怎麼回事?
“車禍受傷也有輕重,沈大哥的傷確實很嚴重。”
“我當時都坐輪椅了,我說什麼了嗎?我看他八成就是裝柔弱,想博取你的同情。”
紀晨曦聽不下去了,“容先生,您還是去幫我打水吧。”
容墨琛淡淡道,“我打電話讓護工來打水。”
護工在隔壁休息,就算現在打電話,也不可能立即出現。
紀晨曦見男人不愿意給沈司夜打水,無語地在心底嘆了一口氣。
“算了,我去吧。”
她正準備收回放在沈司夜額頭上的手,病床上的人呼吸驀然一重,放在被子外的手忽然抬起一把扣住她的手。
沈司夜真是狗膽包天,發燒昏迷還敢占他女人的便宜,是不是那條胳膊不想要了?
容墨琛蹭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,看向沈司夜的眸子幾欲噴火,恨不得拿把五十米長的大刀就地剁了他抓著紀晨曦的那只手!
他長腿一邁,三步并作兩步沖到病床前,不容分說伸手去掰沈司夜的手。
紀晨曦擔心他會傷了沈司夜,連忙出聲阻止他,“容先生,您別動沈大哥!這樣會扯到他身上的傷!”
容墨琛見紀晨曦還這麼關心沈司夜,更是氣不打一處來,抓在沈司夜胳膊上的大手也加重了力道。
他對上紀晨曦擔憂的眸色,俊臉一沉,“我沒拿刀剁了他的爪子已經很仁慈了!”
紀晨曦知道他生氣的原因,伸出空著的那只手,輕輕拽了下他的襯衣袖子,軟著嗓音道,“他只是燒迷糊了,您度量大別跟他個傷病員一般見識,行嗎?”
容墨琛臉上神色緩和了幾分,大手一抬,強行把沈司夜的手從紀晨曦手上掰扯下來。
沈司夜像是受了驚,抬手往旁邊一抓。
這次,他好巧不巧地抓住了容墨琛的手。
仿佛生怕他會跑掉,十指跟他緊緊相扣。
這個家伙有毛病吧?
容墨琛一臉踩到狗屎的表情,嫌棄地一甩胳膊,想甩掉他的手。
可是,男人剛一動,紀晨曦便直接抱住他的胳膊,生怕他無意間傷了沈司夜,“不可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