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認為南君墨雖然在逃,但將來肯定也不成什麼氣候了。
所以,淮襄王并沒有告訴兒子這件事。
看著白修遠眼底的震驚跟疑惑,姜瑤就知道他不知道這件事,耐心地講了南君墨的狼子野心。
“如今他還在逃,我懷疑他會來找你。”
白修遠很聰明,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,他果斷說道:“殿下您放心吧,倘若他出現,我就是拼了命,也要將他拿下,給您送過去!”
他們一家人絕對不可以再跟謀反沾半分關系,這才是他們活下去的關鍵!
姜瑤點頭,她也相信白修遠,只是她沒有辦法告訴白修遠,那南君墨找來的話,可能不是繼續謀反的事情。
倆人長得一樣,而且之前還聽南君墨說過,要跟白修遠合二為一。
那有沒有一種可能,之前的白修遠裂了,裂成一個現在的白修遠,另外一個就是那個南君墨?
雖然姜瑤心中還有許多問號,但來自小麒麟的直覺,那就是一定不可以讓他們兩個融合!
姜瑤從袖子中摸出一塊玉佩,遞給了白修遠。
“這個你收著,一旦發現他來找你了,就把這塊玉佩捏碎。”
白修遠連忙雙手接過,他眼角眉梢很明顯地都愉悅了起來,十分鄭重地說道,“瑤瑤你放心吧,我如果遇見了他,一定會按照你說的來做!”
姜瑤點了點頭。
她突然感覺哪里不對,抬起頭一看,發現顧北煜神色正常。
難道她感覺錯了?
送個玉佩就吃醋了?
姜瑤來找白修遠,就只是這一件事,她說完之后,就起身說道,“我想要見一見夢桃姐姐。
”
白修遠收好了玉佩,他說道:“我姐姐在后院房中,殿下你要跟她說齊應天的事情嗎?”
姜瑤點頭,“對。”
“只是,后院就不方便這位百里兄過去了。”
姜瑤扭頭看向顧北煜。
顧北煜伸手幫她把凌亂的發絲,順到而后,溫和地說道,“我在前院等你。聽聞白世子棋藝不錯,我們切磋兩盤?”
白修遠心中對這個百里滄瀾充滿了敵意跟嫉意,聽說要切磋棋藝,自然是求之不得。
姜瑤看了看他們,微微給了顧北煜一個眼神,顧北煜沖著她又是溫柔繾綣地笑了笑,好像是示意她放心好了。
然后他還伸手輕撫過姜瑤的唇瓣。
白修遠的視線轉了過來,看到姜瑤的唇瓣,微微紅腫的模樣,頓時眼底的嫉怒愈盛了!
姜瑤離開之前,還是不太放心,所以就叮囑院中禁軍,注意書房的動靜。
顧北煜言語上怎麼刺激白修遠,怎麼宣示主權,那都沒事。
她擔心顧北煜會動手。
畢竟白修遠又不抗揍。
等到姜瑤去了后院后,顧北煜跟白修遠坐在棋盤兩側,他拈起一顆黑子,微笑著落下說道,“之前聽聞,白世子想要做瑤瑤的皇夫?”
白修遠直白地盯著他的眼睛,“對,我跟瑤瑤青梅竹馬,當年……”
“可如今你們淮襄王府,差點卷入謀逆之中,就算是陛下開恩,不給你們治罪,但你應該也沒機會跟瑤瑤在一起了吧?你這戴罪之身,又如何配得上瑤瑤?”
白修遠咬了咬舌尖,他充滿敵意地落下一顆白子,“百里滄瀾,你還沒有成為瑤瑤的皇夫,就開始容不得人了?先不說我能不能跟瑤瑤在一起,單說瑤瑤可是皇太女殿下,以后納多少皇夫都是可以的,還可以找許多男侍。
怎麼,你打算一個個趕走麼?”
“不趕走,直接殺了豈不是更省事?”
白修遠:“……”
顧北煜看到他白了臉,突然笑了起來,態度十分溫和地說道,“我說笑呢,白世子,到你落子了。”
這邊姜瑤哪里知道那邊,白修遠差點被顧北煜給刺激得要瘋了。
她來到后院女眷住處,由一個年邁的嬤嬤領到了白夢桃的閨房。
白夢桃雖然年輕,但因為已經嫁人,所以梳著的是婦人的發髻,屋中的地龍燒得并不是很暖和,所以她還披著舊大氅。
見到姜瑤來,她立刻迎了上來。
“見過皇太女殿下。”
姜瑤伸手把她扶了起來,左右看了看,“家里的炭火都不足了?”
白夢桃道:“父親為了遣散那些仆從,給了他們許多銀子讓他們安頓生活,其他的都被查封了,今年就沒有買新炭,但其實還好。瑤瑤,你今日來是……”
“你們一家以及謀逆案所有的牽涉人員,過段時間就會定罪。之前我審齊應天的時候,他求了我一件事。”
白夢桃瞪大了眼,“他會判得很嚴重嗎?”
“不會是死罪,但流放在所難免。夢桃姐姐,他說要跟你和離,放你自由,然后求我四哥納了你。”
白夢桃手中的針線笸籮,跌落在地,里面的東西掉了出來。
那是一雙男人用的護膝,里面縫著皮毛,可以抗寒護膝蓋。
姜瑤伸手將東西撿了起來,遞還給她。
“夢桃姐姐,我四哥對你無意,這件事他不會答應。至于你跟齊應天之間的事情,是否要和離,得你們自已決定。”
白夢桃紅了眼,“其實,我一直都知道他心儀我,成親那天,他高興成了一個傻子。
我雖然并不愛慕他,但想著,他是父親的屬下,又愛慕了我那麼多年,許是以后舉案齊眉,相敬如賓的過日子也不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