摸著金振龍的脈博,孫孝仁不禁長嘆一聲。
按他的估算,金振龍最多還能活三天,如果情況惡化,可能今晚就......想到這,孫孝仁也不住的搖頭。
“孫神醫,請您無論如何也要救救我師父啊,無論花多少錢,我們都再所不惜。”
說著,那名跟著金振龍一起赴約的弟子,張坤的師弟李敢,從兜里掏出了一張銀行卡,塞在了孫孝仁的手里道:“孫神醫,這張卡里有五百萬,暫且就算是訂金了。”
“只要您能治好我師父,后續還有重謝!”
孫孝仁苦笑著搖了搖頭,把銀行卡放在了床頭,嘆了口氣道:“李兄弟,實在抱歉,并非我孫某人貪圖錢財,而是我能力有限吶。”
“以金館主的情況,他最多還有三天的時間,你們大家還是盡快準備后事吧。”什麼?!
李敢和其他一眾弟子聞言,無不嚎淘大哭了起來。
“孫神醫,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?”
李敢抹著眼淚,苦苦的哀求道。
這......孫孝仁經他這麼一提醒,眼中閃過了一抹精芒,腦海中浮現出楚辰的身影來。
“要說辦法,也不是完全沒有,只不過,人家是否愿意幫忙就不好說了。”
畢竟楚辰那可是連他都不敢高攀的醫道圣手,孫孝仁也不敢保證,楚塵是否愿意出手相助。
但只要楚辰出手,相信金振龍必有一線生機。
聽到這話,李敢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喜色,急忙抓著孫孝仁的手,急切的問道:“孫神醫,還請您給指條明路啊。”
“無論對方是誰,我就是跪求,也把他給求來!”
“是啊,孫神醫,還請您大發慈悲!”
“孫神醫......”
幾十個金振龍武館的弟子紛紛圍攏了上來,滿眼熱切的盯著孫孝仁追問道。
“據老夫所知,江中還有一位醫術遠在我之上的神醫,如果他肯出手,定可保金館主無恙,此人姓楚,名叫楚辰。”什麼?!
聽到楚辰二字,在場的所有人都徹底呆住了!
尤其是金振龍和李敢,更是瞪大了眼睛,不敢置信的盯著孫孝仁人道:“孫神醫,您沒說錯吧?確定那個神醫名叫楚辰?”
孫孝仁重重的點了下頭道:“沒錯,就是楚辰,而且,楚神醫年輕有為,僅僅二十幾歲,在醫術上,就令老夫望塵莫及了。”
說到這,孫孝仁的眼神之中,流露出一抹敬仰之色。噗!
金振龍聽完孫孝仁的這番話,當場又噴出一大口鮮血。
一想起剛才自己處處貶低楚辰,還對楚辰冷嘲熱的場面,金振龍的心里,就是一陣懊悔。
可誰又能想到,楚辰那麼年輕,竟會有如此高超的醫術,甚至連孫孝仁都對他推崇有加?
“師父!”
“師父......”
見金振龍吐血,李敢等人急忙圍攏了上去。
“唉......算了,看來是上天要亡我金某人啊。”
金振龍長嘆一聲,沖床邊的眾人連連擺手。
換作他是楚辰,也絕對不可能出手相助的,念及于此,金振龍更是絕望的閉上了雙眼。
“師父......要不我這就去找姓楚的,量他也不敢見死不求。”
李敢死死的握著拳頭,臉上的巴掌印,一陣火辣辣的疼!
“唉......罷了,若我是那小兒,也斷然不會......”嗯?
孫孝仁見此情景,不禁皺了下眉頭道:“金館主,你該不會是得罪了楚先生吧?”
李敢長嘆了一聲,把剛才在江心亭發生的一切,如實說了一遍。
聽完他的講述,連孫孝仁都連連嘆息。
“事到如今,只要金館主誠心認錯,我相信楚神醫絕不會見死不救的,只是,是生是死,就要看金館主你的誠意了。”
孫孝仁語重心長的說道。
“算了,事到如今,金某還有何顏面去求他,就是死......”
“金館主。”
孫孝仁眉頭緊鎖,打斷了金振龍的話道:“顏面真的有那麼重要嗎?如果你死了,金少怎麼辦?”
“以他的能力,能支撐起這麼大的一番家業來嗎?”
“我想你也不想看到,在你死后,金家的幾家武館都各自為政,分崩離析吧?”嘶嘶!
聽到這話,金振龍的心頭不由得一沉。
一想到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,金振龍簡直死不冥目啊。
而且,就像李孝仁所說,只要他前腳剛死,用不了幾個月,金家在江城的幾家武館,就會瞬間脫離金家,各自為政。
到那個時候,憑金傲天那點本事,只怕要飯都搶不上熱的。
“唉。”
金振龍死死的握著拳頭,滿臉不甘之色的看向孫孝仁,深吸了一口氣道:“那就......那就有勞孫神醫,代我請一請那位楚先生吧。”
這番話,他說得無比苦澀,甚至他都能猜想得到,楚辰登門之時,會如何嘲諷他了。
可嘆他金振龍哧咤風云一輩子,最后還要受一個小輩的奚落。
“金館主,誠意啊。”
孫孝仁連連搖頭道:“要想請動楚神醫,唯有金館主親自出面,請恕老朽愛莫能助。”
說完,孫孝仁把楚家老宅的地址寫在了一張紙條上,放到金振龍的床邊,起身道:“金館主,望你好自為之,老朽告辭。”
看著孫孝仁走遠的背影,李敢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金振龍道:“師父,現在怎麼辦?”
“還能怎麼辦,扶我起來!”
金振龍怒罵了一聲,掙扎著從病床上翻身坐起,在李敢等人的攙扶下,朝楚家老宅趕去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