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推開大門,剛跑到大門口,突然眼前一黑,“噗通。”一聲,摔趴在地上,暈死了過去。
章守財和劉玉香都下地干活去了,只剩章筱天一個人在家,當時她正在屋里學納鞋底,聽到喊聲,慌忙跑了過來。
一看到白帆一動不動地爬在門口,可把她嚇得不輕:“小帆,你雜了?小帆。”
她將白帆翻了個身,發現他眼睛緊閉,臉皮浮腫,渾身燙得像火燒一樣。更嚇人的是,他頂起一個很可怕的高度,直戳戳地往天上杵著,仿佛里面藏了根長槍!
“快來人啊,救命啊,小帆不行了。”章筱天驚慌失措地跑出院子,扯著嗓子哭喊起來……
夕陽西下,在裊裊升起的熣煙中,夜幕漸漸地沉淀了下來。
章守財家的院子里擠滿了前來探尋的鎮民,房間里更是人頭攢動,不時傳出嗡嗡的說話聲。
白帆此刻正靜靜地躺在床上,身上蓋著被子,似乎是睡著了。
“好了,都出去吧,被馬蜂蟄了一下而已,有啥好看的。”村醫把看熱鬧的鎮民都轟了出去。
章筱天心急如焚,等屋里的閑人走光之后,急不可耐地問道:“一水叔,小帆到底雜的了?他……他不會留下后遺癥吧?”
說話間,她往床上看了一眼。蓋在白帆身上的被子被頂了起來,那種高度看得她心驚肉跳,分明還是沒有消腫啊。
“奇怪呀,我的膏藥以前可是百試百靈的,這次雜會不奏效呢?”吳水醫心里也沒譜了。
以前誰家的孩子被馬蜂蟄了,膏藥往上一貼,小半天就能去毒消腫。
這都過去大半天了,白帆的毒素還沒有消除。
“這個可不好說,蟄他的馬蜂毒太強,我已經加了藥量,還是消不下去,估計得等明天看情況了。”說到這里,他多了一句嘴:“蟄他的馬蜂長啥樣?你們見到沒?”
聽到這里,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向了王慧慧。
王慧慧不得以只好走出來,紅著臉小聲說:“小帆哥今天到學校找我……找我玩,后來……后來說天熱要去洗澡,就……就被馬蜂蟄了。我……也沒看清楚。可能是很……很大的馬蜂,比普通的馬蜂大好多。好像是純……純白色的……”
畢竟一個女孩子家家的,當著這麼多人的面,說自己看了白帆,那也挺難以啟口的。
見她吞吞吐吐的樣子,屋里的人都疑心她肯定看見了,只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罷了。
吳水醫回憶了一下,嘖嘖稱奇道:“這麼大的馬蜂毒性就更強了,純白色的?我活了大半輩子,還沒見過白色的馬蜂呢,難道還是個異種?”
“那馬蜂呢,他是在哪里被蟄的?”章筱天急著問道。
“在我們學校后面的小河邊,已經被小帆哥踩死了。”王慧慧心里發虛,都不敢看章筱天的眼睛。
聽到這里,章守財插嘴道:“這臭小子凈給我添麻煩,地里的活不干,跑你們學校洗什麼澡啊,蟄哪不好,還偏偏蟄了那里,萬一好不了,以后找媳婦就困難了。”
章筱天和王慧慧一聽,小臉頓時羞紅了。
她下意識地瞅瞅自己,暗暗吐了下舌頭。
“爹,要不咱們還是連夜送小帆去看醫生吧!他一直發高燒,會不會燒壞身子啊?”章筱天看著章守財擔憂地說。
吳水醫一聽就不樂意了,眉頭皺了起來,心說這不是懷疑老子的醫術嗎?
“你們要是不放心,就送他去醫院好了。”吳水醫背著手向門口走去,嘴撇的老高:“送過去也沒屁用,那些醫生是啥水平老子還不清楚?老子的膏藥治不好,就等著開刀切了吧。”
這話就等于給白帆判了死緩了,雖然說的嚴重點,但事實上也差不多少。
要是白帆的玩意一直消不了腫,天天杵得跟條大棒槌似的,那還不如切了省事呢。
“當著你有一水叔的面,你雜能說那樣的話,萬一他一生氣,不給小帆治雜辦?”吳水醫一出門,章守財便板著臉訓斥起女兒來。
接著,他看了床上的白帆一眼,眼里也帶著深深的擔憂:“唉,苦命的娃啊,老天爺這是在故意折磨你啊。”
“叔,嬸兒,要不還是聽筱天姐的話,送小帆哥去醫院吧。”王慧慧竊生生地說道。
此時她的整顆芳心全都寄托在了白帆的身上,如果他的身子壞了,這個情竇初開的小丫頭都不想活了。
劉玉香也說:“是啊,老頭子,小帆再怎麼說也是咱的干兒子,哪能見死不救啊?鎮上的醫療條件還是好的,趕緊拉他過去看看吧!”
第47章
“你個婦道人家懂個球啊,鎮衛生院里的那些醫生全是些廢物,老子上次感冒在那里瞅了半月都沒瞅好,還凈花冤枉錢。吳水醫剛才不是說了嗎,小帆明天就能消腫。等明天好不了再說吧。”
“就知道心疼你的錢,等出了事就晚了。”劉玉香心里憋著氣,扭身回自己的屋了。
章筱天也知道章守財是舍不得花那個醫療費,氣急敗壞地說:“爹,這都什麼時候了,你還想著省錢,要是小帆好不了,我……我恨你一輩子。”
說到這里,她突然想起白帆掙的兩萬塊錢來,馬上又道:“爹,你放心好了,錢一分錢也不用你出,用我的還不行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