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獄天使的眼球差點爆凸出來。
扭頭一看,另一把彎刀還沒碰到紅布,便被無形的氣煞彈到了九霄云外。
“跑。”地獄天使腦中立即跳出這樣的念頭。
這貨能在殘酷的殺手界存活到今天,看來絕非是老天眷顧所至。
打不過還去硬拼,那是蠢豬才干的事。
這貨算盤打得挺美,利用仙機、武庫糾纏住紅玉的時間,自己則趁機逃之夭夭。
哪知他剛竄出沒多遠,那條紅布突然調轉方向,朝他的后背襲來。
地獄天使聽到破風聲,嚇得慌不擇路,縱身朝前面的求子河跳去。
“蹭。”
他的腿才離開地面,紅布像把利劍,從他后心處撞入,透體而過。
地獄天使整個人被卷到半空中,長達數米的絲帶從他體內整條鉆出,在高空一個急轉,又回到了紅玉的腰間。
“噗通。”
胸前被鉆了一個大洞的地獄天使,跌落進湍急的河水中,沒了蹤跡。
看到這種情況,仙機、武庫眼中均露出懼意,心里一個念頭冒了出來:這個女人是人還是妖?
“姐,怎麼辦?”武庫求助地朝仙機望去。
沒等仙機想出對策,被長鞭卷住的紅玉,突然轉過身,面向她們冷斥一聲。
只聽“啪啪”兩聲炸響,繃得筆直的鞭子,從中間斷裂開來。
二女保持不住平衡,身不由己地倒后跌去。
“敢傷我相公性命,找死。”
隨著“死”字吐出口,一道飆風卷著風雪襲來,二女像兩只紙鳶般,“砰砰”撞在了兩棵大樹上,口吐鮮血,暈死了過去。
“娘娘,那個可惡的女人跑掉了,要不要去追?”雪奴指著遠去的路虎車,恨聲道。
紅玉轉過身,看著那兩道搖曳的尾燈,冷冷道:“多行不義必自斃,會有人去收拾她的。”
說完,她急步走到白帆身邊,頓下身,看著他滿是血污的臉,顫聲道:“相公,紅玉帶你回家,以后再也不會有人來欺負你了。”
說完,她衣袖一揮,一股柔光將白帆托起。
接著,雪地上憑空卷起一柱龍卷風,攜著眾人,沖進天幕,瞬間消失不見……
她們剛離開沒多久,被血腥氣吸引而來早已經饑腸轆轆的四匹野狼,“嗖嗖”鉆出叢林,爭先恐后地朝左輪狂牛的殘肢斷臂撲去。
凄厲的狼嚎聲,啃咬骨頭的“咔咔”聲,在夜幕中聽起來真是毛骨悚然……
“主人,您醒啦?主人。”
白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,看到一張甜美的小臉在他眼前晃來晃去,耳邊傳來了她的呼喚聲,聽起來像是在做夢。
他感覺好累,身上一點勁也使不出來,眼皮上像壓了兩座大山。
“我已經死嗎?這里是地獄嗎?”
“主人,您沒死,這里是您和娘娘的房間啊。”雪奴喜極而泣道。
白帆吃力地轉了一下脖子,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十分溫馨的小屋內,身上還蓋著噴著檀香的錦被。
他眨了眨眼睛,視線逐漸變得清晰起來。
“主人,您感覺怎麼樣?還有哪里不舒服?”雪奴關心地看著他問道。
白帆閉上眼睛,感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。除了腦袋和肚子有點疼外,其他也沒有什麼異樣。
過了一會,他突然似想什麼了起來,掀開被子一看,只見肚皮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傷疤,就像爬了一條丑陋的蚯蚓似的。
這個時候,他已經回想起了一切。
“雪奴,這是什麼怎麼回事?我不是已經死了嗎?”白帆面露古怪地問道。
受了那麼重的傷,連腸子都出來了,最后還被蘇琪兒在腦門上打了一槍,自己怎麼還能存活呢?
“主人,是娘娘將您從鬼門關救了回來。”雪奴坐在他身邊,目光如水地望著他,凄然笑道:“幸好那一槍打偏了,只是擦破了您的一點頭皮,不然,娘娘就算有再大的神通,也救不活您了。”
聽到這里,白帆本能向腦門摸去。
沒有摸到頭發,卻摸到了厚厚的紗布。
這時,他才聞到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濃烈藥材味。
“原來如此,怪不得我一直在做噩夢,原來我沒被他們打死啊。”白帆十分后怕地噓出一口長氣,轉頭在屋里打量一眼,問道:“對了,你們娘娘呢。”
哪知雪奴一聽,眼神突然黯然下來。
“怎麼了?”白帆心里一沉,一把抓住她的手,追問道:“快說,你家娘娘怎麼了?她是不是。”
“娘娘沒事,她只是。”雪奴眼中涌出淚花,強顏歡笑道:“她為了救您,耗費了大量元氣,現在正在密室閉關呢……主人,娘娘吩咐過,這些日子,讓我專心伺候您,您有什麼需要都來找我就好,不要去密室打擾娘娘。”
說到這里,雪奴俏臉微紅,神色有些羞澀。
但白帆并沒有留意到她的靦腆神態,心中暗想,難道紅玉為了救我,被地獄天使他們給打傷了嗎?
“不行,我一定要去看她。帶我去。”白帆掙扎著坐了起來。
雪奴嚇壞了,趕緊扶住他,急道:“主人,娘娘吩咐過,在她沒出關之前,是不會見您的。”
“那她什麼時候出關?”白帆問道。
“這個。”雪奴臉露難色,吞吞吐吐地說:“這個,我也不清楚,可能三五天,也可能小半年。”
“你給我讓開。”白帆見她越說越心虛,突然發起脾氣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