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子，世上真的有龍啊，真的有龍啊，太可怕了，太可怕了。”白帆似乎被嚇傻了，像個神經病患者一樣，不斷重復著同一句話。

　　紅玉聽了，不以為然地輕輕一笑。

　　“小傻瓜，有龍有什麼稀奇，以后你看到的古怪玩意還多著呢。”

　　紅玉本來也嚇得不輕，可是此時，感受著白帆瑟瑟發抖的身軀，聽著他幼稚的問題，突然讓她有種身為人母、渴望去保護這個男人的神圣感。

　　她特別喜歡此時白帆依賴自己的模樣，這讓她覺得自己在相公的心目中很重要。

　　這一刻，她突然有種沖動，不愿意讓白帆再修煉下去。只要他沒辦法提升修為，就能永遠生活在自己的庇護下，讓自己疼他，愛他，像保護嬰兒一樣保護他。

　　可是紅玉心里也知道，這種想法實在太自私了。

　　“龍不是傳說中的生物嗎？怎麼會真的有龍？”白帆抬起來，十分震驚地看著她問道。

　　他從來都相信地獄靈魂說，也知道人類并不是世間唯一的靈物，但龍這種傳說中的神物，實在太匪夷所思了些。

　　難道這些神奇的物種，也像神話里描述的那樣，受上帝節制，還會興云布雨不成？

　　“龍，自古便存在。”紅玉想起剛才的事，微微有些后怕地嘆道：“幸好它也有自己的弱點，不然，咱們兩個根本就跑不掉。”

　　“弱點？龍也有弱點？”白帆被勾起了探索欲，追問道：“娘子，你給我講講龍的事吧。我想聽聽。”

　　“龍這種物種，我在生前便見過一次，那次是一位佛教高僧在宮內講經說法，卻不知為何，竟把一條虔誠學道的黑龍引了過來。”

紅玉目光神遠，仿佛陷入了回憶中：“當時也像方才那樣電閃雷鳴，包括我在內的很多人，都看到了云層中黑龍的真身，但它只是在云中匆匆一閃，便消失不見了。后來聽大師說起，原來是他元神出竅，用佛法神通將黑龍趕跑的。”

　　白帆目不稍霎地望著她，下意識地點點頭。

　　在汗牛充棟的古代典籍中，無論是正史傳記還是民間野史小說，都能找到有關神龍現世的文字記錄。

　　只是現代人，大多將這種記錄當成古代人的夸大其詞或者迷信思想，內心里并不是特別相信。

　　畢竟神龍這種物種實在太過神秘莫測，充滿了神話色彩，凡夫俗子根本沒機會見到。

　　“龍分為許多種類，有濕生、化生、卵生種種，但多數，都是由蛇或蛟渡劫飛升完成的進化。”紅玉繼續說道：“其實龍并不是多麼神秘莫測的神物，只是它們生活在萬丈高空或者宇宙深處，普通人很難見到罷了。如果你仔細留心的話，每到雷雨天，云層中都會有神龍在汲水，有時候還會是數條。特別是在大湖或深海出現“龍汲水”奇觀時，云層中幾乎都有龍在活動。”

　　“難道說，這世上有很多龍？”白帆驚奇地問道。

　　“可以這樣講。”紅玉點點頭，道：“蛇類的壽命很長，只要不是中途夭折或被人類打死，在活夠百年之后，很容易便能修成靈性。一旦它們開了靈竅，在深山荒嶺中潛修百年之后，便有渡劫成蛟的可能。那時，它們會選擇某一個暴雨傾盆的日子，順著大河潛至深海，繼續修煉，直到破劫成為真龍。”

　　論學識和見聞，世間估計沒有幾人能比得上紅玉。

　　從蛇的修煉方式，到它們渡劫時的忌諱種種，如數家珍地向白帆娓娓道來。

　　有很多蟒蛇，在修成蛟龍之后，大多會順著泛濫的河流洪水潛入深海，在這個過程中，其實是最容易被人類見到的。

　　在某些臨水居住的偏遠山村，如果去問一些上了歲數的老人，估計很多人都見過這種奇景，他們稱這種現象為走蛟或者龍入海。

　　各地風俗不同，叫法也不一樣。

　　據說龍是很高傲的生物，在走蛟途中，如果遇到低矮的橋梁阻道，它們會將橋梁沖垮。

　　如果有些河段的水被人類的廢棄物污染，它們是不會從這段河中經過的，必定沖開河道，重新開辟一條新的水路進入大海。但如果因此引發洪災，傷及人類的性命、房屋或農田，便會受到上天的懲罰。

　　還沒入海，便有可能被雷劫給活活劈死……

　　聽著紅玉的喋喋講述，白帆漸漸困意襲來，只覺得她嬌膩的蘇儂軟語仿佛催眠曲一般，很快便有些支持不住了。

　　“相公，你困了嗎？”看著疲倦欲睡的模樣，紅玉閉上嘴，心疼地看著他問道。

　　原來白帆陰神離體時，消耗了大量精元，又在天上被黑龍嚇了一下，神心已疲乏之極。

　　“明天再講龍的故事吧，我好困，想睡了。”白帆打了個長長的哈欠，欠意地說道。

　　紅玉聞言，立即起身，溫柔體貼地脫掉他的外衣，接著又跪在他面前，脫掉他的鞋子，柔聲道：“相公，稍后片刻，我去打盆水給你泡泡腳，你只管躺著，一切由妾身來好了。”

　　“嗯。”白帆應了一聲，便由她去了。

　　過了一會，在白帆快要睡著的時候，紅玉已經端了盆熱水過來，輕輕地放在床前的鞋踏之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