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青年尷尬地抽回手,笑道:“筱天,你別生氣,我……我就想抱你一下,沒別的意思。”
章筱天厭惡地瞪了他一眼,接著低下紅紅的臉龐,不再理他了。
看她咬牙皺眉的模樣,似乎正在天人交戰地糾結著什麼,明顯有些心不在焉。
她不說話,小青年也不敢吱聲,屋里的氣氛又沉默了下去。
“呼呼。”
躲在門外的白帆,老牛似的狂喘著粗氣。
當他看到小青年抱著章筱天,而章筱天卻沒有按他的預期大發雷霆的時候,心里就像吞了顆壞掉的爛蘋果似的,心酸甜苦辣,什麼滋味都冒了出來。
“被人抱了,竟然只是哼了一聲,其實你心里很爽是不是?”白帆盯著章筱天粉紅誘人的臉盤,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。
在他的眼里,此時章筱天臉上誘人的紅云,不是氣出來的,而是害羞羞的。
其實她心里美著呢,裝模作樣的推開人家,只是在假裝矜持而已。
“女人沒一個好東西。”白帆心里恨恨地咒罵著。
這貨這麼想,也不怕天打雷劈,真是無賴到了極點啊。
“筱天,既然這樣,那我……我先回去了。”小青年見今晚確實沒戲了,十分郁悶不舍地說。
說話間,他慢慢騰騰地站起身,多麼希望對方能挽留自己一句。
“嗯,不送。”章筱天根本沒看他,低著頭,冷漠無情地回道。
小青年很是郁悶地咬了咬牙,轉過身,像霜打的茄子般,垂頭喪氣地朝門外走去。
“吱呀。”
這貨拉開門,正要出去,突然“啊”的慘叫一聲,差點一屁股癱在地上。
只見白帆黑著臉,站在燈光暗處,渾身冒著憤怒地火焰,兩眼通紅地盯著他,就跟一尊黑臉殺神似的。
“你……你誰呀?”小青年嚇壞了,膽戰心驚地問道。
章筱天聽到動靜,很奇怪地走了出來。
一看到門外的白帆,嚇得她“啊”的慘叫一聲,蹬蹬蹬,連退了三大步,捂著胸口,眼球瞪的幾乎飛出來。
“小帆,你……你怎麼回……回來了。”章筱天一句話磕巴成了十幾段,像被電擊一般,半邊身邊都嚇麻了。
畢竟白帆已經“下葬”三個月了,他的墳頭上估計都長草了,愣不丁又看到這位現身,換做是誰也受不了啊。
“哼,你把不得我永遠都回不來呢是吧?”白帆黑著臉,火冒三丈地指著地上的小青年,盯著章筱天道:“這樣你就能再找個男的,對不對?”
這個時候,章筱天仍然抖得跟小母雞似的。
她的膽子比針尖大不了多少,晚上睡覺時,都必須蒙著被子。從小到大,連一部鬼片都沒看過。
她怕鬼,怕得要命。
雖然白帆是自己的愛人,但冷不丁見他的鬼魂,還是很害怕。此時沒嚇暈過去,她已經很佩服自己了。
“盯著我干嘛,說話呀!心虛了是不是?”白帆繼續質問道。
聽到這里,那名嚇軟掉的小青年,從地上爬起來,疑惑地看了白帆一眼,裝著膽子問道:“你……你就是白帆?”
“管你屁事,給我滾。”白帆吃人般瞪著他罵道。
小青年被他怒目猙獰的模樣嚇得后退一步,雙手扶著門框,哆嗦地問道:“你不是……不是死了嗎?怎麼又。”
他不敢再說下去,轉頭看了章筱天一眼,似乎等著她的解釋。
“他媽的,誰告訴你老子死了。”白帆氣得都快抓狂了,“噼里啪啦”在自己臉上拍打起來,紅著眼罵道:“你看仔細了,鬼打臉會打得帶響嗎?鬼他媽的會臉紅嗎?”
說著,這貨伸手去拉小青年的胳膊,罵道:“來來,不信的話,你自己來打,來呀。”
“別別,我信了,我信了。”小青年嚇得幾乎要哭了,拼命躲開他的手。
接著,這貨轉頭看了章筱天一眼,那怪異的表情,就好像在看一家神經病似的。
“到底是怎麼回事啊?章筱天,你爹不是說,你弟已經……已經那個了嗎?”
聽了二人之間的談話之后,章筱天心里也開始疑惑起來。
“小帆,你真的沒有死?”章筱天死死地盯著他,臉上的表情,好像桃花盛開一樣,越來越舒展開來。
原來那天白帆被一群摩托車手追著砍殺,逃走之后,王鵬立即召喚了一群鎮民,手持棍棒砍刀出來尋他了。
只是這伙人走岔了道,一直到天黑,他們才找到那塊打抖的血腥現場。
當時戰斗已經結束,白帆也被紅玉給救走了,只留下滿地的血跡和左輪狂牛的殘肢斷臂。
由于左輪狂牛的尸體被狼群啃了七七八八,根本沒有辦法確定死者身份。而在雪地上,又找到了他的手機遺物。加上先入為主的觀念,鎮民們便便把那些碎肉渣滓當成了白帆。
他們都以為白帆被野狼給吃了,還到鎮上報警立了案。
那群飯桶民警經過一翻勘察之后,確定了白帆的被狼咬死的死亡事實。
聽到這個消息,章筱天當場暈死了過去,章守財夫婦更是嚎啕大哭。而小鎮里那些跟他好過的嬸子嫂子們,哪一個沒有偷偷地抹過眼淚?
但人死了就是死了,再傷心他也活不過來了。
在白帆的葬禮上,還發生了兩場令人感動落淚的鬧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