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聽不到聲音,但看那群“犯人”皮開肉綻、大聲慘呼的模樣,一定非常疼!
“前面那個驢臉的家伙,是地府的拘魂人,專門負責咱們周圍這幾個鎮子。那兩個拿哭喪棒是鬼卒,另外那些被鐵鏈子綁著的,全是剛死去的人的魂魄,他們是準備到地府去的。”白帆向她解釋道。
章筱天身子瑟瑟抖動著,臉色慘白如紙。眼前這個無比震撼的畫面,讓她二十多年來形成的人生觀、世界觀徹底顛覆了。
在她渾渾噩噩中,那群隊伍漸漸地走遠了。
“回去吧。”一直等那群人看不到了,白帆這才拉住她的手,快速向家里跑去。
章筱天像夢游一樣,腦子還處于無比混亂的狀態。
等進了屋,白帆又在她額頭拍了一下。
章筱天猛得打了個寒顫,暈暈乎乎的腦袋突然像被醍醐灌頂般,頓時清醒下來。
“天啊,這世上真的有鬼啊,媽呀,還有地獄,天啊。”章筱天一張嘴,像倒豆子似的,噼里啪啦說個不停。
白帆馬上捂住她大呼小叫的嘴,笑道:“別激動別激動,我早說過有鬼了,是你自己不信,現在信了吧?”
“信,信了。”章筱天星眸大大地睜著,傻乎乎地望著他。
白帆緩緩松開手,很嚴肅地提醒道:“今天看到的東西,你自己知道就好,誰也不能說,不然別人會把你當成瘋子的,記住了沒?”
“記……記住了。”章筱天小雞點米似的狂點著頭,忽然又激動起來,問道:“小帆,剛才看到的都是真的嗎?原來死后還要被那些鬼卒打,真是太可怕了。”
“嘿嘿,你怕了就好。”白帆看著她慘白的小臉,心中卻鬼笑起來。
章筱天像個沒頭蒼蠅一樣,在屋里團團亂轉,嘴里還一個直“嘟嘟囔囔”念叨個不停。
白帆知道,她是在消化剛才看到的面畫,畢竟她一直在接受唯物教育,突然間看到那些東西,短時間內,心理上肯定接受不了。
章筱天轉了半天,終于轉累了,這才神情恍惚地呆坐在了床上。
“小帆,我……我不想死。”沉默了許久,她突然抬起臉,說出這樣一句話。
白帆將她仍然抖動不止的身子拉入懷中,鄭重地說道:“只要你相信我,那一天,就永遠不會降臨到你的身上。”
“嗯,小帆,我相信你。”章筱天像溺水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,緊緊地摟著他說。
聽到這里,白帆眼中閃過一抹惡作劇得逞的奸詐笑容。
“那你大姐和二姐。”
“隨便你吧,只要她們兩個愿意,我……我沒意見。”章筱天爬在他懷中,俏臉微紅地低聲道。
聽她說的這麼豁達,白帆笑了起來。
因為這貨知道,他妻妾成群,在萬花叢中逍遙的無恥愿望馬上就要實現了。
“筱天,家里醬油沒了,去小店里買瓶醬油。”劉玉香突然在廚房里喊道。
“知道了,媽。”章筱天答應一聲,從白帆懷里出來,準備出去。
但在她走出之前,白帆突然朝她說道:“筱天姐,到璐璐的小店里去買吧,順便去看看她,看她吃過午飯沒,沒人做的話,我過去做。”
章筱天微微一愣,稍后,兇巴巴地瞪了一眼:“你可真是個無恥的混蛋。等著吧,遲早有一天我要把你的東西給切了,讓它整天禍害女人。”
“呵呵,你舍得嗎?”白帆朝她壞笑一下。
“哼。”章筱天嬌嗔一聲,紅著臉,甩著小馬尾辮跑掉了。
哪知她剛走出院子,突然一隊小轎車,從她家門前急速駛過,留下一條鋪天蓋地的土龍。
“咳咳。”
章筱天用袖子護住口鼻,奇怪地望著這個照耀而過的車隊。
最前面是一輛黑色的奧迪,里面貼著防護膜,看起來十分神秘的樣子,后面緊隨的車隊多達四五輛。墊底的,是兩輛頂著“警燈”的大切諾基警車。
這個車隊牛氣沖天地從村中經過,掀起一路狼煙動地的灰塵,看起來十分的有派頭,感覺就像哪個大首長下來視察工作似的。
“天,不會是東文華那些人吧?”章筱天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大跳。
因為東文華的老爹是縣財政局的局長,借幾輛警車過來裝裝逼還是不成問題的。
想到這里,章筱天也顧不上去打醬油了,迎著鋪天蓋地的灰塵,一路小跑,緊跟著追了過去。
哪知這個車隊七拐八拐之后,竟然在村委會門口停了下來。
當章筱天氣喘吁吁跑過去的時候,發現支書丁老五已經率領小鎮里領導在門前等候了。
“砰!砰。”
七八輛車子依次打開,下來一群很有派頭的男男女女。
這些人一看就是城里下來的“大領導”,個個西裝革領,腆著肚子,皮鞋擦的锃亮。而身邊的女伴們不論姿色如何,穿的都十分光鮮靚麗,描眉畫眼,氣質優雅,保養的都十分漂亮富態。
更讓章筱天咋舌的是,那輛涂膜著“華良縣新聞采訪”的轎車里,還下來兩名手持話筒、肩抗攝影機的電臺記者。
從車里下來的領導雖多,但記者們的攝影機鏡頭,始終牢牢地追隨著其中一名胖子的身影。
這名胖子大概四十來歲左右,腆著大肚子,頭發梳得蒼蠅站上去都打滑,身上穿著一身筆挺的金利來商務男裝,里面的白襯衣一塵不染,從他下車后,便被周圍的人眾星捧月般圍著,胖乎乎的手伸向四周劃來點去,一副指點江河的大領導氣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