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俺可以進去了嗎?”章筱天竊生地問道。
“當然,當然,一定要將名片交給你的父親哦,拜托了。”眾官員用大灰狼誘惑小紅帽的嘴臉,循循善誘道。
“嗯,放心吧。”
章筱天嘻嘻一笑,甩著馬尾辮,蹦蹦跳跳地進去了。
“這里就是大師的家嗎?”王守全走進章守財家的院落,四處打量著:“山不在高,有龍則靈,水不在深,有仙則名。沒想到大師如此勤儉,視金錢如糞土,真乃世外高人也。”
“高人都這樣的,嘻嘻。”梓沁悅捂著殷紅的小嘴,眼睛笑瞇成了月牙。
聽到這里,丁老五臉上一陣抽搐,小心伺候著他們走進了章守財家的院子,卻不敢多嘴。
“他們說的大師到底是誰呢?”
丁老五腦中閃過蓬頭垢面的章守財。又想到總是流里流氣、沒心沒肺的白帆,苦笑一聲,他們兩個要是“大師”老子切不成“圣人”了?
王守全這次是以視察“三農”的名義下訪的西山鎮,在縣長辦的行程安排上,西山鎮可是最后一站。
但王守全實在等不急了,親批路線圖,把西山鎮列為了第一個下訪對象。
其實按他的意思,是準備以私人身份,偷偷地拜訪過來白帆的,但后來跟梓沁悅一說,卻遭到了她的極力反對。
說你的身份太特殊,西山鎮干部中見過你的人應該不少,如果被他們認出來,反而影響不好。萬一再傳到敵對勢力的耳目中,被他們緊抓不放、上綱上線,情況更加不妙。還不如光大光明地過去,再以私人會友的名義過去探望,這樣即使傳揚出去,別人也不會說什麼閑話了。
王守全對她言聽計從,馬上改變了原來的想法。
這次跟隨過來的這群官員們,大多都是他的親信,也不怕被人說三道四。
但奇怪的是,王守全在村委會旁敲側擊地打聽了幾句,包括丁老五在內的這些村官中,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西山鎮住了個“氣功大師。”
后來不得以,這才說自己跟白帆在縣城有過一面之緣,還受過他的點滴恩惠,想過去拜訪一番。
丁老五也不敢多問,馬上帶著他們,浩浩蕩蕩地殺來了。
一路上,聽著王守全不斷提起“大師”丁老五就有點摸不著頭腦了。
要說白帆是什麼“氣功大師”那真是要笑破他的肚皮了。那家伙要是比泡妞實力,倒足以可以擔上“大師”的稱號。氣功?靠,得了吧,他會不會寫“氣功”這倆字,都是個問號。
但不是他,那是誰,章守財?
說曹操曹操就來了!
丁老五剛想到章守財,就見那貨醉眼惺忪地推門而出,手指頭使勁扣挖著口腔。接著“撲撲”兩口,在地上吐出一口很大條的豬肉塊。
丁老五嘴角劇烈地抽搐著,慘不忍睹地扭過頭:“咳咳,老財頭,注意點形象。”
“哎,這不是王大支書嘛,是哪陣香風把你給吹到俺院來了?”章守財看到丁老五,馬上熱情地招呼起來:“屋里還有半只豬頭肉呢,進來喝點?”
丁老五轉頭看了王守全一眼,只見他面無表情地板著臉,梓沁悅則皺起了柳葉眉,眼中露出一絲厭惡神色。
看到這里,丁老五馬上緊張起來,因為他知道,眼前這個女人,是萬萬得罪不得的。
“噫?這兩位是?”章守財似乎剛注意到院里多倆人,睜著一雙充血的魚泡眼,滿臉狐疑地看著他們。
丁老五急了,沖過去,一把抓住他的手,將他拉扯到了一邊,沉著臉道:“他姥姥的,你一天不喝酒會死啊,站在我后面的是咱們的縣長,過來找你家小帆來的。”
“縣長?”章守財微微愣了一下。突然,這貨腿一軟,差點跪在地上。
體內的酒精,化成汗水,從每一個汗毛孔中流淌了出來。
“瞅你這點出息,給我站直嘍。”丁老五托起這貨軟成一攤泥似的身體,提醒道:“一會別多說話,看我眼色行事,要是說錯了話,給咱惹出麻煩來,看我不拔了你的皮。”
“縣……縣……縣長來俺家干啥呀,是不是俺兒子又犯啥事了?”章守財哭喪著臉,結結巴巴地問道。
丁老五剛要說話,身后傳來梓沁悅甜得發膩的嗲音:“王支書,這位老哥是誰呀?”
“問你呢,過去打招呼。”丁老五半托半抱地將章守財扯過來,面向王首義和梓沁悅笑道:“這個是章守財,管白帆叫爹的。”
“啊?”三人同時一愣。
丁老五的老臉“騰”的一下就綠了,真恨不得給自己個嘴把子。
他姥姥的,太緊張了,竟然把輩分搞錯了。
“不,不是,他是白帆的爹,嘿嘿。”丁老五臉上那個囧啊,如果地上有個洞,都能一頭扎進去。
梓沁悅善意一笑,轉而看著躲在他身后竊生生好像大姑娘似的章守財,打量他幾眼之后,和顏悅色地說道:“老哥,您好,我姓梓,這位是咱們縣的王守全縣長,今天過來,沒別的意思,只是想跟你兒子白帆敘敘舊,他現在在家嗎?”
聽到這里,章守財張著大嘴,傻了。
敘舊?堂堂的縣長和縣長夫人,竟然找自己的兒子敘舊?
“你兒子在家嗎?”見他像做賊似的,眼珠子賊兮兮地總是打量自己,王首全有點不耐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