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清早的親什麼親,煩人。”白帆終于忍無可忍,伸手把她緊貼過來的小臉推開了。
孫璐璐舔了舔嘴角上的口水,順著口水咽下,嘴里頓時彌漫起一股沁入心扉的花香氣。
“你嘴里怎麼這麼香?是不是吃什麼好東西了?”孫璐璐又匍匐過來,盯著他的嘴問道。
“還能吃什麼?臉上全是你的口水。”白帆在被子上胡亂蹭著臉,沒好氣地說。
“不是,我是說,你。”
孫璐璐剛說到這里,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“嗡嗡”地震動起來。
“睡個懶覺都睡不成,氣死老子啊。”白帆隨手扯過手機,看也沒看,便對著話筒吼道:“哪個王八蛋,大清早的你打個混蛋啊!說話。”
孫璐璐嚇得噤若寒蟬,大氣也不敢喘一下。
“小弟,是……是我啊,梓沁悅。”話筒里傳出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。
“哦,是悅姐啊。”白帆睜開困乏的眼睛,掙扎著坐了起來,語氣柔和了許多:“大清早的,給我打電話啥事啊?”
孫璐璐連忙將一只枕頭護在他身上,接著又幫他掖掖被子,那體貼暖心的嬌妻模樣,真是一個十足的賢妻良母啊。
“是這樣的,我的身體有點小毛病,想讓你幫著看看,你今天有空嗎?”梓沁悅可能被他的火爆嗓門嚇著了,十分小聲地問道。
白帆聽著她嬌滴滴的聲音,人也精神了不少,問道:“毛病?哪方面的毛病?”
“是……是婦科病。”梓沁悅聲音很小地說。
聽到這里,白帆心里突然動了一下,馬上笑道:“這個當然可以治,你打算什麼時候過來?”
梓沁悅道:“我昨天沒回縣城,現在就在你們鎮旅店住著……要不,我中午就去小鎮里找你?”
“什麼,你在鎮上住?”白帆一下提高了嗓音,脫口而出道:“你自己一個人,還是和王守全?”
“我自己一個人,他昨天就回縣城了。”梓沁悅回道。
聽到這里,白帆牙痛似的咧咧嘴。
一想到等會要幫她治療婦科病,這貨眼前,浮現出梓沁悅風姿卓越、優雅知性的模樣。
“你不用過來了,家里人多不方便,還是我去找你吧。”白帆心懷鬼胎地說。
聽到這里,孫璐璐心里一沉,把耳朵湊了過去。
“好啊,我住在鎮上的陽光旅館,等你來了給我打電話……”梓沁悅不疑有他,十分高興地說。
又聊了幾句,白帆便掛了電話。
“電話里是誰呀?有病不去醫院,為什麼讓你去治?你又不是醫生。”孫璐璐馬上皺著眉頭說道。
“她呀,名叫梓沁悅,是咱們縣長大人的老婆,呵呵。”白帆說話間開始穿起了衣服。
“縣長的老婆?”孫璐璐吃驚地張大了嘴:“縣長的老婆,找你治病?”
“有什麼不可以,縣長的病還是我治好的呢,哈哈。”白帆神奇活現地大笑道。
聽到這里,孫璐璐更吃驚了。她伺候了白帆這麼久,還從來不知道他會看病治人呢。
“既然你這麼厲害,怎麼不幫滿堂看看呢,他再怎麼說也是你的。”孫璐璐想到快要死去的王滿堂,眼圈不禁紅了起來。
聽到這里,正在穿衣服的白帆神情一滯,十分無奈地嘆了口氣:“不是我不愿意幫滿堂叔,而是他與王守全不同。滿堂叔已經病入膏肓,他的命,早已經上了生死簿。閻王叫你三更死,誰敢留人到五更?別說是我,就是現在大羅神仙來了,也救不了他了。”
孫璐璐咬著嘴唇,嚶嚶地抽泣起來。
“別難過了,生死有命,只要你。”白帆欲言又止地看了她幾眼,似乎有什麼話想對她說。可猶豫了一會,卻又把下面的話咽進了肚子里,接著穿上衣服,走出了房間。
白帆離開孫璐璐的店鋪,看了看兩邊的路,突然犯起了難。
鎮上那麼遠,總不能地奔去鎮上吧。
“他娘的,下次王守全過來,得讓他給老子配輛轎車才行。”白帆皺著眉頭想了想,沒辦法,只能再去借王鵬的馬達自行車了。
想到這里,他轉身朝王鵬的狗窩走去。
說是狗窩,那都算抬舉王鵬了。
那貨沒爹沒媽,今年都快三十了,別說娃兒了,連個媳婦也沒討上。住的那個院落,被各種雜草占據,平時也不打掃,就跟荒蕪了幾百年的鬼宅似的。
院子都邋遢成這樣,那貨住的臥室就更別提了,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。
有次白帆在他的狗窩里住了一晚,第二天就得了皮膚病,還生了一圈的蛇瘡。
為這事,章筱天還跟他鬧了一回,說他在外面尋花問柳染了病。
白帆多冤啊。
作為王鵬的鐵哥們,白帆也挺為這貨的后半生發愁的,總想給他在附近的小鎮里說房媳婦。只是王鵬那貨不爭氣,玩心太大,整天和一些爛妞小太妹鬼混在一起,腦子里根本沒有娶妻生子的概念。
“他奶奶,這次老子就做回主,非得給這頭倔驢栓上橛子不行。”白帆暗暗下定決心,等閑下來,就給王鵬介紹個女朋友。當然,這姑娘可不能在西山鎮找。
因為西山鎮只要稍有姿色的女人,都被這貨包圓了,剩下的都是些歪瓜裂棗,可配不上他的兄弟。
走了幾十分鐘,白帆便來到了王鵬的家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