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說了不讓你喝酒,怎麼還喝這麼多啊?”章筱天馬上扶住他,關心地問:“感覺怎麼樣?是不是很難受啊?”
白帆用手臂搭住她的香肩,揉著太陽穴痛苦地道:“頭好疼,好想睡覺,筱天姐,你快扶我回去睡吧,眼睛都睜不開了。”說著,這貨還打了個長長的哈欠。
章筱天知道他對酒精過敏,聽完后,有些埋怨地說道:“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,還喝那麼多,要是喝出胃出血怎麼辦?”
這句話,她是對丁雪黎說的。
聽到章筱天話里隱晦的譴責之意,丁雪黎垂著紅紅的小臉,也不敢還嘴。
“好了,我扶你回去,回去就能睡了。”章筱天托住他沉重的身子,然后又對丁雪黎道:“雪黎,謝謝你送他回來,你也快回家吧。”
“嗯。”丁雪黎心虛地應承著,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。
在二人轉身離開之后,丁雪黎也低著頭向家的方向走去。
走了數米之后,白帆忍不住轉頭看了她一眼。而此時,丁雪黎也心有靈犀般轉過了身子。
二人的目光稍一對視,丁雪黎便臉紅心跳地轉過了頭。接著,腳步匆匆地朝家跑去。
看著她漸漸隱入夜色中的玲瓏身影,白帆十分惋惜地嘆了口氣:“娘的,差那麼一點了。”
“你在怪我,不該來找你對不對?”突然,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在他耳邊響了起來。
“什……什麼?”白帆裝傻道。
章筱天冷哼一聲。
“呃。”白帆回頭望了一眼,苦笑道:“筱天姐,注意影響啊。”
“現在又沒人,怕什麼。”章筱天好像在尋找什麼貓膩一樣,很仔細地凝神感覺起來。
白帆馬上明白了,她是在驗證自己剛才有沒有和丁雪黎亂搞。
想到這里,這貨差點驚出一身冷汗,幸好剛才忍住了,不然還真沒辦法向她解釋。
果然,章筱天的臉馬上變了顏色,揚頭質問道:“怎麼濕漉漉的?”
“我剛才尿尿了,有問題嗎?”白帆一臉迷糊地問道。
聽了這話,章筱天這才暗舒了口氣,重新把他的褲子提好。
今晚,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……
時間如流水,總是從指縫中不知不覺地溜走,想抓也抓不住。
冬去春來,樹梢上的冰雪開始融化,遠處的山頭上,已經顯出了養眼的綠色。
最近幾個月,章家摘可真是熱鬧極了,喪事、喜事接二連三,不斷增添著鎮民茶余飯后的談資話題。
在第一場春雨淅淅瀝瀝地敲打屋檐時,王滿堂終于壽終正寢,安詳地死在了自己的病床上。
處理完他的后事,還不到三個月,孫璐璐便順利產下了一對龍鳳胎。
哪知孩子一出生,沉寂了一個冬天的西山鎮馬上炸開了鍋。
生雙胞胎不稀奇,稀奇的是,這兩個孩子也太給孫璐璐漲臉了。
幸好王滿堂翹辮子翹的早,否則看到那個粉雕玉琢、長相酷似白帆的男嬰之后,一定會氣得從棺材里爬出來,把自己的老婆活活掐死。
不過上天對他還算不薄,那個細胳膊瘦腿的黑皮膚女嬰,不論是鼻子還是眼睛,都跟這貨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似的。
生下這對雙胞胎之后,這位本就艷名遠播的少婦,馬上成了十里八鄉人盡皆知的代表型人物。
就連白帆都沒想到,孫璐璐竟然這麼會生。
一男一女,不偏不向,他一個,王滿堂一個,而且兩個孩子的皮膚相貌還相差那麼大。
這種千年不遇的奇葩概率,簡直比中彩票還牛啊?
自從孩子誕生之后,白帆這麼逆天的一個囂張家伙,就像個未出閣的大閨女似的,平時躲在家里,連大門都不敢出。
為啥?怕被鎮民指著脊梁骨罵啊。
在白帆的再三質問之下,孫璐璐終于羞答答地吐出實情。
原來那天這貨和她之后,還沒過五分鐘呢,王滿堂便興沖沖地和她來了第二炮。
兩炮全部中地,你說這事絕不絕?
但不管小鎮里人怎麼非議和議論,人家孫璐璐就全當沒聽見,每天在家里含飴弄兒,小日子過的別提有多滋潤了。
從兩個孩子的取名上,就可以看出孫璐璐這個媽當的有多刻薄。
在為白帆的孩子取名時,這位母親可謂煞費了苦心,那麼厚的一本新華字典,只要是寓意吉祥滿堂的字詞,幾乎全都被她摘抄了下來。她是白天想,夜里琢磨,幾乎是食不知味。
腳尖腦汁糾結了大半個月,整個人都瘦了三圈。
最后白帆實在看不下去,拍案決定,就用白金墜了。
而那個苦命的小丫頭,早就被孫璐璐給遺忘了。
孫璐璐把白帆的孩子疼得跟小星星似的,但對于自己的二丫頭,卻表現的極度厭煩和憎惡,給她取了一個極為卑賤的大名白二丫。
每次白帆去她家看望孩子時,白二丫基本上都躺床上餓得哇哇大哭,而孫璐璐卻抱著白金墜心肝寶貝地叫著,對那個哭得撕心裂肺的二女兒,就當沒看見。
白帆曾經不止一次地嚴厲警告她,讓她把精心多放在白二丫身上,不要那麼偏心。
孫璐璐每次都是唯唯諾諾地應承,可是白帆一走,立馬就把他的話丟到了九霄云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