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起綁架案,應該是專門針對你們蘇家的。”
聽到這里,白帆微微一愣。
能讓身經百戰的舅舅如此忌憚,還說出不是“普通人”的話,白帆馬上感覺到了這群綁匪的可怕之處。
“哼,我不管他們是什麼人,敢動老子的妹妹,老子就將他們全部殺光。”白帆說完,怒火沖天地朝那輛掛著特殊牌照的軍車走去。
車子咆哮著沖出西山鎮,朝省城的方向疾馳而去。
津州“皇爵”別墅區,位于是津州市西郊的天狼山,是津州市最著名的富人聚集區。
說是別墅區,其實是挖空半座山修建而成。
四周群山環繞、綠意蔥郁,一道盤山道蜿蜒而下,景色十分優美。
每逢夜色將至,山上的點點燈火便與天上閃爍的星月招輝呼應,仿佛伸手便可將群星摘下,也被津州市的市民們戲稱為摘星山。
從那一座座造型堪比宮殿、占地極廣的美麗莊園就可以看到,住在這里人都是非富即貴的豪門世族。
由于已是深夜,其他七八座別墅大多陷入了沉睡中,只有位于半山腰的那座仿明清古建筑的莊園依然燈火通明。
院中那數盞高達千瓦的白熾燈,將半座山頭都照得雪亮。
對居住環境要求極為苛刻這些富人們,并沒有因受燈光的驚擾而顯出絲毫不滿,因為他們知道,自己的這位鄰居家遇到了大麻煩。
“爹,你進屋瞇會吧,我來守著就行,今晚兒這天兒可賊冷哈。”莊園門前的崗位亭中,一老一少兩位守門人正在拼命搓著手掌,用來抵御刺骨的寒氣。
從這兩張無比憨厚淳樸的臉龐上,不難看出,這是一對父子兵。
老的那位已經滿頭灰發,臉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細密溝壑,瘦骨嶙峋的肩膀上,還披著一件掉色掉的很嚴重的軍大衣。
看得出來,這老頭對身上的軍大衣十分珍重。
雖然自己凍得瑟瑟發抖,卻仍然不斷伸出蒼瘦的手臂,拍打著上面根本就看不到的灰塵。
聽了兒子的話,老頭子不滿地數落道:“你這娃子可真不曉事,沒看到主家都沒睡嗎?我哪能睡?”
“爹,我不是怕你凍著嗎?你還說我。”小伙子有點委屈地辯解道。
這個小伙差不多二十五六歲年紀,生得虎背熊腰,粗手大腳,一看就是位地地道道的農村漢子。
在一個月前,他還跟著同鄉在建筑工地搬磚提灰呢。
老頭子覺得兒子一輩子都干那活實在沒出息,再加上自己也要退休了,于是就跟東家說了一聲,把他弄進了城里,準備讓他接自己的班。
“呵呵,你有這個心我我就知足了。”老頭子看著不斷擦鼻涕的兒子,心里有些心疼,披下大衣披在了他的肩膀上:“穿上吧,估計咱爺倆今得站一夜呢。”
小伙子一聽,馬上推辭起來:“爹,俺不穿,你自己穿吧,俺不冷。”他是不舍得讓父親受凍。
“叫你穿你就穿,跟爹還客套啥。”老頭不由分說,將大衣裹住了他的肩膀:“屋里還有件大棉襖呢,比這件厚實多了,一會爹穿那件就成。”
聽到這里,小伙子咧嘴呵呵笑了起來。
“爹,咱們真要站一夜啊?”過了一會,小伙子又忍不住問道。
“雜?你不愿意?”老頭子一看他的嘴瞥的老高,就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:“你這熊孩子,跟你說過多少次了,當職時就要有當職的樣子,不能受點苦就唧唧歪哇的,這樣東家心里才會喜歡,發工資才會發的高啊……你看爹在這里一干就是二十年,從來沒說過一句埋怨話。要不是爹干活踏實不偷懶,咱家能過這麼好嗎?能蓋上那三間敞亮的大瓦房,你說,干這活不比在工地提灰出息多了?”
“還不如提灰呢。”小伙子小聲咕嘟道。
“你。”老頭子氣得要拍他。
小伙子馬上咧嘴傻笑道:“爹,俺說著玩呢,這里吃的好工資還高,東家對下人又和善,俺樂意著呢。”說著,抬頭看了看漫天的星斗,抽了下鼻涕道:“就是這天就有冷,難熬啊。”
“唉。”老頭子嘆道:“你難受,東家的心里更難受,人家兒子失蹤了,生不死人死不見尸,女兒又被人綁了票,是生是死還不知道呢。這麼好的東家,雜就沒個好報應?”
說著,老頭子從口袋里掏出一根老芒山,放在鼻子吸了吸,卻沒有點上。
當班的人不能抽煙,這是蘇家定的規矩,老頭子可是盡忠職守的典范,可不能破了這個規矩。
聽了他的話,小伙子被得紫青的臉上頓時露出傷心難過的神色,連鼻涕也顧不上抽了,罵道:“可不是嘛,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干的,二小姐那麼好的姑娘,綁誰不好,為啥就綁了她呢?別被我碰到,不然非得拔了他們的皮不可。”
“就你?得了吧。”老頭子斜了他一眼,道:“連東家請的保鏢都被他們殺了,你還能打得過他們?”
聽到這里,小伙子頓時蔫吧了,嘴里不服氣地哼哧著,卻沒有吱聲。
“唉,說起來,這二小姐也夠命苦的。人長得跟畫兒的仙女似的,人又善良,就是這腦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