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可能是綁匪,等會看我的眼色行事,我讓動手再動手,不能讓這群混蛋溜了。”熊三刀以領頭者的姿態,對洪濤提醒道。
洪濤“嗯”了一聲,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。
接著熊三刀打開了手機:“喂。”
“人到了沒有?”綁匪兇狠地問道。
“到了,就在天橋上呢,你們人呢?”熊三刀也狠聲狠氣地回道。
“媽的,少廢話。”綁匪不耐煩地在電話里吼道:“立即把錢丟下天橋,快。”
“丟下天橋?”熊三刀顯然沒料到對方會使這一手,腦筋遲鈍的他,頓時有些慌了手腳:“不……不行,我們必須先看到人質,才能。”
“去你媽的,蠢貨!除非你想給蘇二小姐收尸,快。”綁匪十分猖獗地命令道。
熊三刀本能地知道這綁匪設下的圈套,但現在他們連綁匪的面都沒看見,又不得不按對方的要求去做。
他用求助的目光看了洪濤一眼,但洪濤卻像老僧入定一平,瞇著眼睛,臉上一點反應都沒有。
但熊三刀并沒有注意到,這位保鏢眼角的余光,卻死死地盯著遠在三公里之外的橋洞入口處。
“到了這種關頭,你還在裝酷,老板怎麼找了你這麼個傻子做保鏢啊。”熊三刀覺得指望這個娃娃臉是指望不上了,況且這差事還是他主動攬下來的,遇到事再去問別人的意見,那也太沒面子了。
再說了,老子可是將軍手下的頭號猛將,那可是正規的大校級別,你個雜牌軍,算個毛啊。
“行,等我們把錢扔下去,必須見到人質,否則老子。”熊三刀還想用蠻橫的語氣找回點面子。
“啪。”對方直接把電話給掛了。
“媽的。”
熊三刀在欄桿上狠狠地砸了一拳,竟然把鐵欄桿都砸歪了。
罵完之后,這貨對洪濤吼道道:“馬上扔錢。”
洪濤收回目光,什麼也沒說,便跟著他一箱一箱地往天橋底下扔錢……
“砰!砰,砰。”
下面塵土飛揚,很快,箱子便堆成了高高的小山丘。
扔完最后一只箱子,兩個人累得胳膊都酸了。
一億現金呢,你以為是鬧著玩的?
熊三刀扔完之后,立即操起手機,氣喘吁吁地給對方打了過去:“喂,你們人呢,錢老子已經給你們扔下去了。”
“轟。”
不等他說完,橋洞底下突然傳出汽車的怒吼聲。
緊接著,就看到那些密集的箱子山轟然倒塌,隨即,一輛大貨車從黝黑口急速竄出。
而在車尾的地方,竟然拴著一條巨大的尼龍網。
他們剛才扔下的箱子,一個不落地全都落進了早就鋪在下面的尼龍網里。
“媽的,上當了。”熊三刀抓緊欄桿,眼珠子瞪的幾乎要飛出來。
正在他猶豫要不要跳下去的時候,耳邊突然傳來“忽”的一聲風響。
熊三刀轉頭看去,只見洪濤縱身躍下,跌進了黝黑的橋洞里。
而此時,那輛大貨車已經托著箱子,竄出了十幾米遠。
熊三刀馬上攀上欄桿,也想學著洪濤想跳下去。但一站到上面,望著下面七八米高的黝黑橋洞,被寒風一吹,腿不禁打了兩個哆嗦。
這貨躊躇了幾秒鐘,又腿發軟地退了下來。
與此同時,洪濤瘦弱的身影,已經像股飆風一般,朝大貨車遠去的方向遠遠追了過去。
“轟。”
就在這時,另一輛紅色寶來突然從橋洞里駛出。
車里坐著一名穿著時尚的漂亮少婦,只見她一手握方向盤,一手拿著剛上市的土豪金手機,正在嗲聲嗲氣對著電話里的男人撒著嬌。
“老公啊,人家今天在商場看到一只lv包包,才五萬多,你給人家買了吧。”
“什麼?今晚要在你別墅舉行泳裝patty?這個。”
“那好吧,我化一下妝就過去,那我的包包呢。”
“嘻嘻,謝謝老公,嬤嬤,親一個。”
當車子經過洪濤身邊時,這小子突然一個急轉身,縱身撲向寶來,驚險之極地扣住了車門把手。
“啊。”車內的少婦嚇得尖叫一聲,車子陡然失控,兇狠地撞在路邊的石壁上。
“哐當。”
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過后,車頭冒著黑煙停了下來。
洪濤一拳打碎車窗玻璃,伸手探進去,抓住了那名嚇得“哇哇”大叫的白衣少婦。
接著臂彎一摔,像扔破包袱一樣,將她遠遠地扔到了路邊上。
“啊。”在少婦凄厲的慘叫聲中,洪濤抬起腿,很利索地鉆進了車里。
“轟。”
已經嚴重破損的寶來倒退幾米,接著一個急沖,冒著沖天的黑煙,朝遠處疾馳而去。
這一連串動作如兔起鶻落,只發生在不到半分鐘的時間里。
站在上面的熊三刀,嘴巴張得都能吞下個籃球。
等他回過神來、迅速朝樓梯口跑去時,洪濤連同寶來車,早已經不見了蹤跡。
夜,又恢復了寧靜。
“救命,救我。”
那名靠臉蛋和肉體混飯吃的野模特,捂著滿是鮮血的俏臉,在夜幕中的路邊發出陣陣痛苦聲。
熊三刀可沒憐香惜玉的心情,憤怒地瞅了她一眼,撒開腿狂追了過去。
與此同時,一棟處位于城鄉結合處的廢棄廠房內。
院落內雜草叢生,驚蟄的蛇蟲在里面游動,發出陣陣毛骨悚然的“瑟縮”響動。
在半開的卷簾門內,一名身高馬大,壯的像犀牛的男人,正警惕地望著月色下破敗的院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