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為一名稱職的貼身保鏢,殺了人之后,當然不能給主人留下麻煩。
這點,他懂。
解決完鴨舌帽之后,洪濤又從懷里掏出一把裝了消音哭的沙漠之鷹,面向黝黑的庫房說道:“好了,出來吧,讓我來領教一下你們的實力。”
“嗖。”
突然一杯硬幣從庫房中飛出。
洪濤手條件反射地一揚手,子彈擊中幣心,將它高高地打在了云霄上。
“好槍法,只可惜像你這種高手,蘇家應該多請幾個才是嘛。”隨著不急不緩的腳步聲,一個青年笑著走了出來。
洪濤迅速舉起手槍,可是當他看清那人的模樣后,驚訝程度簡直不亞于看到了火星人。
“怎麼?不認識我了?”白帆抱著蘇欣怡,似笑非笑地向這位傻掉的保鏢笑了笑。
洪濤這才回過神來,疑惑不解地問道:“蘇少爺?”
“難道你希望出來的是綁匪?”白帆在狼藉的院中看了看,皺眉道:“打電話讓他們派車來,老子累得走不動了。”
洪濤疑惑地往庫房中望去,眼前的血腥畫面令他生出了滿腹疑問。
在他的印象中,這位蘇家大少除了會惹事泡妞、然后讓家里人砸錢給他擦屁股之外,根本沒有半點本事。
如果不是自己的貼身保護,這家伙早在幾百年就被人給干掉了。
但事實擺在眼前,又不由得洪濤不信。
才幾個月不見,這位花花公子怎麼變得這麼厲害了?
“蘇少,里面的綁匪是被你一個殺光的?”洪濤忍不住向他問道。
“靠,剛夸你一句,就開始犯渾了。”白帆罵他道:“他們是畏罪自殺,自己撞墻撞死的,管老子屁事?馬上把尸體拉出來,點把火給燒了,這點不用我教你吧。”
“呃。”洪濤嘴角劇烈地抽搐了兩下。
畏罪自殺?撞墻能把自己的腦袋撞下來?
“是是,是我多嘴了。”洪濤馬上拿出手機,打通了蘇南風的電話。
那邊的人都快急瘋了,一聽到電話響,全都是一窩蜂地聚集在了電話旁邊。
“洪濤,怎麼樣?見到綁匪沒有,欣怡呢。”蘇南風不等他開口,便急不可耐地問道。
洪濤看了一眼白帆、還有他懷中睡得很香的蘇欣怡,道:“綁匪已經全部解決,欣怡小姐也安全了。”
“嘩。”蘇家大廳頓時炸開了鍋。
無數女眷七嘴八舌地叫嚷著:“欣怡得救了,欣怡安全了。”
“洪濤,你辛苦了,盡快帶小姐回家。”蘇南風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:“回來之后,我會給你加薪升職,還會獎勵你一座別墅。”
“蘇老板。”洪濤臉上一熱,有些尷尬地看了看白帆。
“怎麼了?還有其他問題?是不是欣怡她。”那邊的蘇南風頓時緊張起來。
正在洪濤欲言又止間,白帆笑著走過來,拍了拍他的肩膀,小聲道:“接受吧,這是你應得的!記住,不要說我來過。”
說完,他抱著蘇欣怡,靜靜地走開了。
“謝謝老板。”洪濤對著話筒說完,又回頭看了白帆一眼,沖他道:“也謝謝少爺。”
已經走到門口的白帆背對著他擺擺手,欣長的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中。
與此同時,一位粗狂漢子,正在市區的馬路上汗流浹背地狂奔著:“他奶奶,不知道他們跑哪里去了,可累……累死老子了。要是這次完不成任務,老子以后還怎麼在將軍面前抬起頭啊?”
第二天,夜!
“咔嚓。”
一道閃電劈開厚重的夜幕,將繁華的津州市照得通明。
伴隨著“轟隆隆”的滾雷聲,已經連續三個月沒下一滴雨的津州市,迎來了立春以來的第一場春油。
“媽媽,我好怕,他們要抓我,救命啊。”從一座別墅內,傳出了一個小姑娘撕心裂肺地哭喊聲。
“乖女兒,不要怕,媽媽在呢,媽媽在呢。”一位母親緊緊地摟著她,心疼地安哄著。
“我要哥哥,我要哥哥。”小姑娘驚恐望著窗外的驚雷,拼命往母親的懷里鉆去,好像一只被嚇壞了的小兔子。
“你哥哥已經睡了,媽媽陪著你呢,乖,不要再哭了。”
但不管母親如何安慰,每當有閃電從窗外劃過,小姑娘還是會發出一聲聲歇斯底里的尖叫。
樓下被驚醒的下人們,紛紛睜開了疲憊的眼睛。
有的甚至已經穿好鞋子,隨時準備聽候主人的召喚跑上去。
過了一會,二樓臥室的燈光突然打開了。
“欣怡,你已經安全了,這里只有媽媽,沒有壞人,不要再叫了好不好?”在溫馨而不失奢華的臥室內,一身絲薄睡衣的言婉君,正緊緊地摟著嚇壞了的女兒。
昨天被營救回來之后,蘇欣怡一直在睡覺,直到此刻才蘇醒過來。
可是那場噩夢般的經歷,已經在她幼小的心靈中,留下了無法磨滅的恐怖陰影。
“哥哥,我要哥哥,我不要跟媽媽睡,我要哥哥,嗚嗚。”蘇欣怡不斷掙扎著母親柔軟的懷抱。
她那雙驚恐的大眼睛,仿佛在尋找避風港一樣,直勾勾地盯著隔壁白帆的房間。
“我可憐的女兒。”
看著她瑟瑟發抖的模樣,言婉君心疼極了。
可是深知兒子習氣秉性的她,卻不想此時去驚擾白帆的美夢。
“欣怡,你哥哥已經睡了,咱們別去打擾他好不好?媽媽給你講故事,講你最愛聽的大力水手的故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