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刷!刷!刷。”
好似貓戲老鼠般,飛劍總是有驚無險地貼著白帆的身體游走。
雖然身體沒有受傷,可這貨身上的衣服全都刺成了一條條的破布。甩來甩去,就像栓了一根拖地掃把似的。
“你這個王八蛋,士可殺不可辱,快出來與老子決以死戰。”白帆氣得哇哇大罵道。
聽到這里,張玄窞眼中爆出一抹殘忍的殺機,冷笑道:“想死還不如容易,拿命來吧。”
他的話音一落,就見那把飛劍在半空中急速旋轉兩圈,化作一道銀光,“嗖”的一聲朝白帆的脖頸卷來。
它的速度迅迅捷如閃電,白帆根本無法閃躲。
眼看自己的腦袋就要離體搬家,嚇得這貨“啊”的大叫一聲,閉上眼睛準備受死了。
哪知就在這時,火黎兒突然大喊一聲:“不要殺他。”
張玄窞心神一動,手腕往上輕抬,飛劍擦著白帆的頭皮,沖進云霄之上。
接著,一個急轉,又飛回了涼亭之內。
“黎兒,怎麼了?”張玄窞回過頭,不解地問道。
炎黎兒看著橫在他頭頂不斷旋轉的飛劍,見上面沒有血跡,不禁暗松了一口氣。
“殺我師傅的是尸妖,與白帆無關,咱們不能濫殺無辜啊。”火黎兒看著他說道。
張玄窞微微凝起眉頭,道:“你難道忘了,這家伙和尸妖是一伙的,本身也不是好東西,殺他等于替天行道。”
“你怎麼知道?”火黎兒針峰相對地說道:“蘇琪兒與他有仇,所以才那麼說,咱們不能只能蘇琪兒一面之詞,就妄殺了好人。”
“好人?哼哼。”張玄窞面目猙獰地冷笑道:“他的法術來自于我們龍虎山,肯定是那妖女傳授他的。
這說明什麼?說明他與那名妖女的關系非同尋常,搞不好還是她的小情人呢。殺了他,那妖女一定很傷心,這不正好遂了你的愿嗎?”
“這。”火黎兒沉吟起來。
看著她躊躇為難的模樣,張玄窞收回飛劍,走到她面前,雙手按住她的香肩,柔聲道:“黎兒,咱們身為修道之人,雖然要有慈悲心腸,但那是對普通老百姓而言。像這種為禍世間的妖孽,見了就要毫不留情地殺死,不能對他們有絲毫的心慈手軟。不然等他們成了氣候,就是這個社會的災難。”
聽到這里,火黎兒心中的糾結更甚。
她忘不了那夜在窩棚中發生的事,更忘不了曾經對白帆寫下的承諾。
原本,她已經定下心愿,等替師傅報了仇之后,就到西山鎮找白帆,與他結成道侶,共同參詳道家的雙修之術。可是她萬萬沒有料到,自己的仇人,竟然會和白帆扯上關系。
他真是那尸妖娘娘的情人嗎?不,肯定不是的。
他明知尸妖是我的仇人,怎麼可能會和她在一起?
“對,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!我得找他問清楚再說。”
想到這里,火黎兒抬起頭,十分刁蠻地對張玄窞說道:“我的仇人是尸妖,與白帆無關,你要是敢殺了他,我……我就不理你了。”
“你。”張玄窞氣得臉蛋漲紅:“黎兒,你這是為何?”
“我,我就是不許你殺他。”火黎兒不敢看他質問的眼神,十分心虛地垂下了頭。
火黎兒知道張玄窞對自己的情意,她對張玄窞也很有好感。可是不知道怎麼的,心里總是放不下白帆。如果說張玄窞對她的情意有一百分的話,那她對張玄窞只有二分,而另外八份,早已經留給了白帆。
張玄窞法力高強,但對于兒女情長的事,就是一初級菜鳥。
二人朝夕相處這麼久,他一直深戀著火黎兒,卻連對方的小手都沒碰過。
這貨哪里知道,他心目中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,早就被白帆給全身摸遍了。
張玄窞腦子真夠遲鈍的,到現在為止,還是沒聽出火黎兒話里的潛意識。
“黎兒,想想你慘死在尸妖手里的師傅,如果他泉下有知,聽到你說這種話,一定會非常生氣的。”張玄窞還是不死心地開導她道:“不要再婦人之仁了。尸妖殺了你最親近的人,那你就以同樣的手段殺掉她的愛人,這是多麼解恨的事啊。”
受他語言的蠱惑,火黎兒的眼神漸漸變得狠毒起來。
可是一想到白帆的言容笑貌,她始終不下了那種殘忍的決心。
一個是對自己有養育之恩的師傅,一個是俘虜了她芳心的男人,何去何從,火黎兒糾結了。
“你放心,這件事不需要你動手,一切交給我來辦。”張玄窞繼續用陰狠的語氣,激發她的體內的殺戮本性:“等你提著白帆的人頭回西山鎮,當面交給尸妖,嘿嘿,在殺她之前,也讓她嘗嘗失去愛人的痛苦。”
說完,他轉過身,背著長劍,面向眼前空曠的田野,陰森森地冷笑道:“來吧,這次我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。”
過了不到一會,就看到一個人影,狼狽不堪地從樹林里跑了出來。
“白帆?”
一看到那張熟悉的俊俏臉龐,火黎兒的芳心突然不爭氣地悸動起來。
白帆這貨可真夠凄慘的,身上的衣服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了,上衣全被削成了一條條的碎布條,褲子上滿是大大小小的破洞,衣不遮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