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完之些,李薇薇馬上意識到了這起命案的嚴重。
但她沒敢多問,整理情緒,笑著朝章筱芬走了過去。
“筱芬姐,好久不見了,最近還好吧?”李薇薇看看章筱芬,笑著問道。
接著握住小虎胖乎乎的兩只手腕,逗他道:“小虎乖,叫小姨啊。”
小虎毫不給這位“山寨小姨”的面子,臉一瞥,忙著嗦自己的手指頭去了。
“喲呵,小家伙,比你家那位舅舅還牛氣的吶。”李薇薇呵呵笑道。
聽她提起白帆,章筱芬的芳心微微一蕩,眼神頓時變得嫵媚多情起來。
“我還是老樣子。你呢,薇薇,聽說你調到縣里的刑警隊工作了?恭喜啊。”章筱芬發自內心地向她祝賀道。
“呵呵,謝謝筱芬姐。”李薇薇臉上露出一絲牽強的笑容,馬上岔開了這個話題:“筱芬姐,最近怎麼不見你回村了?對了,這幾天小鎮里不太平,你晚上盡量少外出,好好在家看著小虎,別讓他到處亂跑。”
說完,她朝四周打量了一眼,這才壓低聲音道:“這家孩子應該是被人蓄意謀殺的,手段十分殘忍。郭大哥又不在家,在兇手沒有落網之前,你們母子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啊。”
聽到這里,章筱芬下意識地往趙家旺的院落中看了一眼,若有所思地點點頭:“我知道了,謝謝你薇薇。”
“好了,筱芬姐,我該回局里了,抽空回家住段時間吧,家里人都挺想你的。”李薇薇語氣曖昧地向章筱芬說。
“嗯,好的,你去忙吧。”章筱芬心不在焉地笑了笑。
李薇薇回到大切若基上,周世成發動車子,緩緩駛出了大王村。
開到半路的時候,周世成把駕駛權交給李薇薇,自己從所料袋中抽出死者的身份資料,仔細地端詳起來。
“周隊,這件案子是不是有問題?”李薇薇心直口快地問道。
“問題很棘手啊。”周世成看完之后,抽出一根煙點上,然后吐出一口煙霧,這才沉聲道:“剛才那位趙所長說的不錯,我也在懷疑,兇手殺死男童,是為了修煉某種邪術。”
“邪術?從哪里能看出來?”李薇薇把目光落在了塑料袋子上。
為了不影響她開車,周世成沒有將死者的相片從袋子中拿出,憑著自己的記憶,侃侃而談道:“剛才在案發現場,你也應該留意到了。死者雙手雙腳被縛,吊死于房梁上,離地三寸,上寄一秤砣,外面身穿著女式的紅色裙裝,內套泳衣……這是金木水火土五行齊聚的跡象。另外,死者死時正好是十一歲零十一天,這是陰數中的陰日,等尸檢出來之后,我猜測,他死亡的確切時間,應該也是一個陰數。”
“這……這說明什麼呢?”李薇薇聽得毛骨悚然,后背竟然滲出一層冷汗。
沒想到在她看似十分尋常的兇案現場,周隊竟然能看出這麼多“離奇”的元素。這種眼力和經驗,讓她覺得有些駭人聳聞。
還有,說了這麼多,全是有關“靈異迷信”方面的東西。這種鬼力亂神的玩意,竟然出自一個刑警隊長之口,讓她覺得特殊突兀。
“你相信人有靈魂嗎?”周世成突然朝她笑道。
李薇薇從前可是個十足的無神論者,但自從那天在白帆的窩棚中,看到“女鬼”現身后,世界觀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“信。”李薇薇鄭重地點頭道。
“嗯,那就好。”周成世愜意地吐出一個眼圈,笑呵呵道:“這就是我讓你做我助手的原因。
難道沒人告訴過你,我平時最大的愛好,就是研究易經嗎?呵呵。”
不等李薇薇有所表示,他擺擺手道:“好了,閑話不提。身為一名刑偵人員,雖然要以科學指導為方針,不能帶著主觀臆想和迷信色彩去查案,但多學些東西,對查案還是很有用的,畢竟,這個世界上,確實存在很多無法用科學解釋的神秘現象。”
“周隊,這些我懂,因為,我以前也經歷過。”李薇薇心癢難耐地問道:“那這起案子是不是也是那種?”
“十有八九。”周世成十分篤定地說:“十年前我剛當上刑警時,也曾跟著師傅處理過與這起案件一模一樣的兇殺案,當時死者是一名不滿七周歲的女娃子,死亡時的狀態,與剛才那起簡直如出一轍。后來那起案子成了一樁懸案,至今也沒有告破。但后來經我自己查驗大量資料,發現那些死亡跡象,與茅山道術的養鬼術極為相似。我相信,兇手殺死男童,便是為了拘他的三魂,練成小鬼用來修煉這種邪術。”
“養鬼術?世間真有這種喪盡天良的法術嗎?”李薇薇半信半疑地驚問道。
“有沒有,現在還不能完全下定論。”周世成狠狠地掐滅煙頭,被煙氣籠罩的雙眸中,透出一絲獰厲之色:“但這個兇手用如此兇殘的手法做案,一定是有所圖的。如果我的猜測沒錯,他還會向第二個孩子下手,咱們必須趕在他下手之前,將他繩之于法。”
“是,周隊。”李薇薇朗聲回道。
受這起男童慘案的影響,夜幕降臨之后,大王村更是家家緊閉房門,原本就極冷靜的小山村,在慘白的月色下,猶如一如死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