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這里,男子大驚失色,一手摟著小虎,腳步踉蹌地后退了幾步。
他驚愕地打量著白帆,似乎有些難以置信,這個家伙怎麼可以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出現在這里?還給了自己致命一擊?
“你……你是什麼人?”男子出聲問道。
此時,白帆也在面色古怪地打量著他。
看了幾眼之后,這貨嘴角一瞥,破為不屑道:“原來是個修煉鬼道的茅山術師,哼,你連西山鎮三害的名頭都沒聽過,就敢在這里興風作浪?真是不知死活啊。”
“西山鎮三害?”男人皺皺眉頭。
“小帆。”章筱芬驚喜惹狂地叫道。
“筱芬姐。”白帆趕緊向她跑了過來。
章筱芬哭著撲進了他的懷里,像個受盡委屈的孩童般,大哭道:“小帆,你終于來了……嗚嗚,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,嚇死我了。”
“筱芬姐,沒事了,沒事了。”白帆心疼地抱緊她的身子,不斷安慰著。
章筱芬此時真是狼狽極了,全身上下都被泥土涂得臟兮兮的。
那一頭蓬亂的頭發、小花貓似的小臉,實在是惹人憐愛極了。
看著她如此狼狽的模樣,白帆心中的怒火越來越盛。
他媽的,敢把我的女人折磨成這個樣子,不殺你實在難消老子心中之恨啊。
哭了一陣之后,章筱芬突然抬起梨花帶雨的小臉,怒視著那名黑衣男子道:“小帆,這個人把小虎搶走了,你一定要幫我把小虎救回來啊。”
“筱芬姐,你放心吧,有我在,他傷害不了小虎的。”白帆陰冷地看了那人一眼。
接著,他先幫章筱芬擦了擦臉上污水,然后脫掉自己的外套,披在了她瑟瑟發抖的柔肩上。
“筱芬姐,你先在一邊呆著。等救回小虎之后,咱們就一起回家。”白帆心疼地摸了一下她的小臉說。
“嗯。”章筱芬深情如水地望著他。
如果不是時間、場合不對,真想現在就撲倒他的懷里去。
接著,白帆朝那名黑衣男子走了過去,緊緊地攥著拳頭怒道:“現在給你兩個選擇,要麼自殺,要麼被老子活活打死。”
“呵呵。”那名男子揚起怪臉,發出幾聲難聽之極的怪笑聲。
白帆將拳頭握的更緊,眼中含著滔天的火焰,全身都在散發著無比兇殘的殺意。
“你憑什麼以為能殺得了我?”黑衣男子看了一眼他的拳頭,戲謔地冷笑道:“就憑你的拳頭?”
“你可以試試!”
隨著一聲爆喝,白帆突然動了。
只見他像一道颶風般,整個人化作一團黑影,右拳擎起,兇狠地朝他的面部擊去。
“刷。”
男子突然一抖身上的黑袍,迎上了白帆的拳風。
那黑袍迎風見長,突然變成了一只大口袋,將白帆整個人罩在了其中。
白帆一拳打了個空,于此同時,眼前的視野馬上變得渾暗起來。
四周一下黑的伸手不見五指,耳邊響起“嗖嗖”的厲風聲。
“哈哈,你是殺不了我的。”隨著那人猖狂的大笑聲,黑霧突然散發。
但同時,那個黑衣男人也消失不見了。
“哼,雕蟲小計。”白帆并不去尋找他的身影,反而微瞇起眼線,憑借敏銳的聽力,搜尋著四周的動靜。
在接下來的二三分鐘里,白帆像座石雕般,一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。
他知道,那名黑衣男人并沒有遁去,只是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,將自己隱藏在四周的夜幕中罷了。
“啪嗒。”
身后的座墳丘上突然傳來一絲微弱的動靜。
這動靜極為細微,就像風吹動紙片滑過地面的聲音。如果換作普通人肯定聽不到,但落在白帆耳朵里,卻猶如對著耳膜呼吸一樣清晰無比。
“哼,原來是修到了光遁術,怪不得看不到你。”白帆心中暗自冷笑著。
但同時,也破為這個男人的修為感到驚訝。
原本白帆本并沒有將他放在眼里,以為他只不過是學了點皮毛道術的邪惡法師罷了。
但此時,卻對他收起了輕視之心。
茅山道的五行遁術,雖然只是旁門小術,但修煉起來十分麻煩。
首先要求修煉者的體質,要與五行中的一種相親近。
其次,還要經年累月地與五行朝夕相伴,感受五行中隱藏的力量,將自己的氣機與五行完全地融合在一起。
其中負出的汗水是普通人難以想像的。沒有二三十年的苦修,想都不用想。
而五遁術中,又以光遁術最為高深。
別說是白帆,估計連張玄窞都還沒修煉出來。
當然,并不是他們練不出來,只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“除了逃命”,再沒有其他作用的無聊數術上而已。
只是五行遁術雖然神奇,但也有它的致命弱點。
如果對手練出了“天神通”“天耳通”的境界,那五行遁術就完全成了擺設。
白帆現在還沒有練成這些神通,剛才之所以能將他從半空中轟下來,是完全靠著修道者的敏銳直覺,加上那黑衣男人身上的鬼氣太重,瞎貓碰巧捉住了一只粗心大意的老鼠罷了。
“跑到哪里去了?難道已經溜走了?”白帆自言自語地說著,用語言麻痹著敵人的警惕心,而腳步,卻緩緩地向那座墳頭接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