氣流卷向屋頂,竟把上面的燈具全部震成粉碎,碎裂的玻璃片稀里嘩啦地落下來,像下了一陣玻璃雨。
幸好這種感覺持續的并不長,隨著二人的身體分離,那股要命的強壓也頓時消散不見了。
黃三通呵呵一笑道:“張玄窯,早知你們龍虎山拳腳功夫厲害的很,今天一見,果然名不虛傳,咱們再來試試。”
這個時候,張玄窯的臉已經變得慘白,呼吸也開始有些粗重起來。
他喘了幾口氣,道:“不愧是黃老大,晚輩佩服的很,但既然黃老大有興趣,那我就陪您玩玩。”
說完,他穩了穩神,緊接著身體如鬼魅般激彈而出,腿連環踢出,如同兩條擇人而嗜的毒蛇,攪向黃三通的脖頸。
黃三通縱身迎了上去,轉眼之間,便交手三十余招。
由于他們的速度太快,白帆竟然有些看不清楚了。
只看見滿眼的拳腳紛飛,讓他眼花繚亂,也真實地感到了自己的功夫和他們比起來,還真是不夠瞧的。
片刻之后,眼花繚亂的拳影突然消散,只見一道人影腳步踉蹌地退了出來,正是張玄窯。
只見他左手捂著胸口,臉色慘白地可怕。
還沒等白帆看出明堂,張玄窯突然“哇”的噴出一口血來,顯然在剛才的打抖中,已經受了很嚴重的內傷。
黃三通站在原地沒有動,但臉上的神色也十分凝重。
他微微咳嗽了幾聲,看向目瞪口呆的白帆,道:“徒兒,快離開他,危險!“
聽到這里,白帆才突然醒悟過來。哪知他剛想逃開,張玄瑤突然詭異一笑,反手一抓,便扣住了他的肩頭。
“別動,不然你的肩膀就別想要了。”
白帆嚇得一動也不敢再動,滿臉晦氣,有些苦笑不得地望著黃三通。
“唉,你個混球,怎麼反應這麼慢,真是廢物。”黃三通用朽木不可雕的表情,看著他大搖其頭道。
白帆心中一陣氣節,心里暗罵,還是你這個老不死的提醒的太慢了?
雖然他心里滿腹怨氣,但現在被張玄窯扣著,也只能任由對方發落了。
“哇。”
哪知這時,突然意外的事情發生了。
只見張玄窯突然又吐出了一口血,血花濺得二人滿身都是。
“黃老大,真有你的,小爺今天認栽了。”張玄窯捂著胸口,十分艱難地說道。
白帆這時才意識到,剛才他為了抓住自己,已經凝聚了全身僅剩的功力。
想到這里,白帆更加驚訝地看著黃三通,沒想到這老頭已經厲害到了這種程度。
其實,張玄窯之所以敗得這麼慘,也和他的七傷拳有一定關系。
七傷拳的特點是,威力越強反噬之力越大,是一種很霸道很陰邪的功夫。
白帆趁著他口吐鮮血的機會,抬手一推他的肩膀,并迅速向前一躥,打算借著這個機會逃出張玄窯的控制范圍。
雖然張玄窯身受重傷,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。白帆還沒等沖出去,便被他一把扣住了衣領,動作快愈閃電,就像探手抓住了一條泥鰍。
白帆又憋屈地回到了他的手中……
“笨蛋,真是個大笨蛋,老子怎麼會看上你。”黃三通捶胸頓足道。
聽到這里,白帆心里更加郁悶了。
本來他還覺得自己挺牛的,可是在這兩個更加牛的人物面前,自己就跟三歲的娃娃沒啥區別,打擊實在太大了。
張玄窯伸手抽出桃花劍,將劍刀尖頂在了白帆的左側肋部,冷笑道:“今天就算死,我也得讓你小子給我當墊背。”
這個時候,黃三通也收斂了玩世不恭的態度,沉聲道:“張玄窯,念在我與你師傅還有些交情的份上,你放了他,我可以保證你還有活著離開這里的機會,否則,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。”
說話間,黃三通一步一步地朝他走過來。
每一步踏下的時候,地面都會轟然作響,那驚心動魄的程度簡直就像一頭大象在散步。
張玄窯畢竟是非常之人,他雖然心里有些驚慌,但是外表根本看不出來。
面對黃三通強大無匹的殺意,他慘然一笑,將劍尖頂在了白帆的肌膚上。
雖然這把劍是由桃花雕刻而成,但劍頭卻尖銳無比,只略一用勁,便刺破了白帆的肌膚,鮮血瞬間就涌了出來。
張玄窯面向黃三通,道:“不想他死,就退后一步,不然我現在就直接殺了他。而且,我要是真拼了命,就算你修為再大,恐怕也會落得兩敗懼傷的下場。”
聽到這里,黃三通站住了,略為沉吟片刻,這才沉聲道:“張玄窯,你要是敢再傷他一下,我保正你死得很不舒服。”
說到這里,他突然張開雙手,只見手心里出現了兩團金黃色的東西。
在金黃色里隱隱有兩只小蟲再嚅動,看起來十分詭異。
“金蠶噬魂盅?”看到這兩只蟲子,張玄窯突然臉色大變。
“不錯,正是金蠶噬魂盅,既然你知道它的可怕之處,就聽我的話,放了他。”黃三通慢慢得將只拳頭握了起來,向著張玄窯緩緩的揚了揚。
張玄窯死死地盯著他的手掌,臉色變幻不定,似乎在考慮他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