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就是跟當地的地頭蛇們搶地盤、收保護費。
三場火拼下來,李三豹位于城南開發區的地盤一縮再縮,最后被對手逼得無路可走,只好躲藏到步行街,干起了這種最不入流的勾當。
兄弟們對此都很有意見。
雖然他們都是最低層的混混,也就是老百姓眼里的人渣,但是做混混也是有理想的。
像這種靠敲詐行騙為生的行當,他們覺得丟不起這人。
“豹哥,逮到了,待到了一個老的。”一個小黃毛,從街角的某棟大廈里跑出來,揮手大喊著,興奮地就像踩了狗屎一樣。
“他媽的,你鬼叫什麼,以前教的規矩全忘了?低調懂不懂。”李三豹心情本就郁悶,見這個小弟竟然在人流密集的地方喊出了行里的黑話,便忍不住大聲訓斥起來。
小黃毛嚇得一縮舌頭,下面的話頓時不敢說了。
“他媽的,說啊,到底怎麼回事?”李三豹氣得幾乎要去踹他。
心中暗罵,怪不得老子混不起來,怎麼收的全是這種沒腦瓜的缺心眼廢物。
“豹哥,剛才我和藍毛騙了一個老頭,看起來挺有錢的樣子,現在正在咱們店里關著呢,嘿嘿。”小黃毛一臉邀功的樣子說。
李三豹皺了一下粗重的眉毛:“一個老頭?不會是什麼當官的吧?”
這年頭,越是上了歲數的老家伙,越是不能小看。有些人外表看著其貌不揚,搞不好就是哪個重要位置的一把手、二把手。
得罪了這些人,自己也不作在燕京混了,直接卷鋪蓋回老家種地吧。
“看著不像啊。”小黃毛摸著腦袋,似乎也不敢確定。
“走,過去瞅瞅。”
李三豹大手一揮,帶著十幾名小弟,浩浩蕩蕩地進了對面的大廈。
這棟大廈其實也是一棟商貿樓,只是地理位置偏僻,有實力的公司一般都看不上眼。
李三豹用很便宜的租金租了兩個門面房,里面放些過了時的衣服,其實就是掩人耳目用的。
“小兄弟,你們不是開店做生意的嗎?現在把我扣在這里是什麼意思,這可是非法拘禁,是要判刑的。”
“你哪知眼睛看見我非法拘留你了?我們做的可是正當生意,你買也得買,不買也得買。”
“行行,那我買了,這件襯衫多少錢?”
“一萬。”
“什麼?”
李三豹等人剛走到門口,就聽到自己店里傳來兩個男人的爭執聲。
對這種情況,他已經習以為常。
在踏進門口之前,這貨又把那把開了鋒的開山刀摔了出來,唬著臉,刻意把自己弄得兇狠些。
“他媽的,吵什麼吵,信不信老子砍死他。”李三豹一聲大喝,推開玻璃門走了進去。
店里有兩個人,一個是染著藍色頭發的瘦子,另一位是個半禿頂的中年男人。
看他的年紀最少在五十開外,鼻梁上掛著一副金絲眼鏡,文質彬彬,一看就是奮斗在教育戰線的知識份子。
不過他身上沒幾份書卷氣,倒是多了一些精明市儈味。
考究的西服袖口露出“金絲鳥”的logo,猥瑣的氣質中又帶著幾份威嚴之氣。
以李三豹毒辣的眼睛來看,這男人在社會上應該也有一些身份地位,不缺錢花,是只肥羊。
“老大,您來了。”藍毛向李三豹打了聲招呼,退到了后面。
那名中年男人見走進來的這伙人,一個個殺氣騰騰的,心里頓時明白過來,自己這次是碰到傳說中的社會哥了。
“現在可是法制時代,你們這麼蠻橫霸道,就不怕吃……吃官司嗎?”這老頭倒是有幾份骨氣,包子似的大圓臉上,露出幾分正義凌然的憤怒之氣。
“呦呵,老東西還給我們講法治,哥幾個,讓他見見識見識什麼叫法治。”李三豹背過身去。
幾個小痞子一擁而上,一頓拳打腳踢之后,老頭鼻青臉腫地爬在了地上,雙手在半空中使勁搖晃著:“別……別打了,衣服我買,我買還不行嗎,嗚嗚。”
李三豹嘿嘿一笑:“兄弟們,搜他身上的錢包,一個字也別給我留。”
“老大,一共是兩千塊,還有兩張銀行卡。”小弟們從老頭身上搜出一個錢包,十分興奮地回報道。
李三豹把現金抽出來,又把錢包扔在老頭的腳底下,和顏悅色道:“老東西,這店里的衣服隨你挑,咱們干的都是正當生意,你情我愿,可別說我們敲詐你哦。”
老頭捂著被揍成豬頭的臉,看著衣架上的衣服,簡直欲哭無淚。
就這種幾十塊一件的地攤貨,還賣二千塊,你們這不是敲詐是什麼?
“做痞子,還真是一本萬利的好職業啊!豹子,二千塊分我一半怎麼樣?”突然,門口傳來一個嬉笑的聲音。
李三豹等人吃驚地回過頭,只見一個英俊瀟灑的小青年依在門口,正嬉皮笑臉地望著他們。
“是你?”
一看到白帆,李三豹不禁愣住了。
心里有些奇怪,這小子怎麼跟過來了?
“衣服款式不錯嘛。喲!還是阿迪達斯的?嘿嘿,我正想買套運動服呢,不錯不錯。”
在李三豹等人見了鬼似的驚愕眼神中,白帆大咧咧地走進店里,東摸西看,宛如一位挑選衣服的普通顧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