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小福轉過頭,見二桿子鬼鬼祟祟的站在身邊,便把他叫了過來。
“福哥,啥事啊?”二桿子馬上跑過來,一臉恭敬地問道。
馬小福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,交給他說道:“你馬上騎車去鎮上的華農銀行,取40萬塊錢出來,要快。”
“啥,40萬?”二桿子手一哆嗦,銀行卡差點沒拿住掉在地上,嚇得他趕緊雙手握著,就好像抱了個金娃娃似的:“福哥,這里面真有40萬?”
長這麼大,他連1萬塊錢都沒見過,40萬,簡直不敢想象,估計都可以從地球排到月球上去了吧。
“叫你去就趕緊去,啰嗦什麼?”馬小福瞪了他一眼。
“是是,我馬上去。”二桿子拿著銀行卡,轉身便走。
“喂,站住。”馬小福又叫住了他。
“福哥,還有什麼吩咐?您盡管說。”二桿子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馬小福又將自己的身份證交給他:“這個一并拿著,沒有身份證,你根本取不出錢來。”
”是嗎?銀行還有這規矩呢?”二桿子撓撓頭,這才一溜煙地跑了。
那群村領導們全都傻了,看馬小福的眼神,就像在看一個大財主。
王富貴疑惑地問道:“小福,你不是說30萬嘛,怎麼要取40萬?”
“縣城那位大老板說了,咱們村水好、空氣好,很適合做釀酒基地,有可能還會把廠址建在咱們這兒。”馬小福一臉憧憬地說道:“等酒廠建好,到時候村民們就可以來這里上班,做工人。那30萬是我承包桃樹林的,另外10萬,是酒廠的地皮錢。”
此話一出,那些村領導們,激動的都快要哭了。
王富貴更是熱淚盈眶,握住馬小福的手,哽咽道:“小福,啥也不說了。
如果果子酒廠真能建在咱們村,我一定組織村民,給你立一座祠堂,讓白楊村的子子孫孫們,都銘記你的大恩大德呀。”
給我立祠堂?馬小福頓時哭笑不得,沒那麼夸張吧?
正在這時,趙海軍走了過來,問道:“支書,那些桃樹林還砍不砍了?王老板可在那邊等著呢。”
“不砍了,還砍啥呀?讓他從哪兒來回哪去。”王富貴擺了擺手,挺生氣地說道。
“支書,為啥不砍了,不是已經說好了嗎,那可是好幾萬的收入啊。”趙海軍看了馬小福一眼,皺起眉頭道。
“呵呵,小福準備拿出30萬承包這片桃樹林,而且還有可能把果子酒廠建在咱們村,到時候村民們就成為酒廠的工人了,誰輕誰重,你不會算這個帳嗎?”王富貴笑呵呵地說道。
周圍那群村領導們,也發出一片笑聲。
“啥,村里要建酒廠?”趙海軍一聽,有些驚訝地朝馬小福看去。
正在這時,那個鄉鎮企業家走了過來,扯著嗓門喊道:“哎,這片桃樹林我可砍了啊,你們商量好沒有?”
趙海軍看了王富貴一眼,然后走過去,說道:“算了,你們回去吧,我們這里的桃樹不賣了。”
“不賣啦?”王老板兩條粗重的八字眉皺了起來,十分惱火地說:“靠,你他媽耍我玩呢,我大老遠的跑過來,而且還帶了這麼多工人,說好要賣的,怎麼又不賣了?”“
”你吵吵什麼?賣不賣是我們說了算,趕緊走,別在這里廢話。”趙海軍不耐煩地揮揮手說道。
“行行,跟我來橫的是吧,以為老子在青山鎮是白混的?今天這片野桃林,老子還砍定了。”
王老板回過頭,對那十幾個工人喊道:“你們都過來!”
那群工人,紛紛拎著電鋸、斧頭,跑了過來,問道:“老板,咋回事啊,到底砍不囈了?”
“tmd,這群村民給我來狠的,你們現在就砍,我看誰敢攔著我?”王老板十分蠻橫地說道。
“我看誰敢動手?”王富貴跳了出來,大怒道:“這里的野桃樹,是我們村的集體財產,誰敢砍倒一棵,我就讓他走不出這白楊村。”
喲呵!這話夠狂啊!王老板見他瘦巴巴的樣子,風大點都能刮到房頂上去,冷笑道:“老家伙,你是誰啊?”
“我是白楊村的支書。”王富貴瞪著眼珠子道:“在我們白楊村還敢這麼囂張,信不信我一聲令下,讓你們全都從這里爬著出去。”
王老板一聽,還真被他給唬住,正猶豫間,有人拉了拉他的袖子。‘
一個伙計對他小聲說道:“老板,強龍不壓地頭蛇呀。”
王老板想了一會,然后對王富貴說道:“行,今天我就給你這個支書面子,咱們走!”
說完,便領著那十幾個伙計,灰頭土臉的離開了。
見自己的桃樹林保住了,馬小福心里感到十分高興。
王富貴拉住他的手,說道:“小福,走走,叔請你吃飯喝酒去。”
然后回頭,又對生產隊長馬田魁說道:“老魁,你先去村里的食堂,讓老孫頭多炒幾個硬菜,撿最好的要啊,別怕花錢。”
“叔,還是算了吧,還沒到晌午呢,吃飯實在早了點兒。”馬小福推辭道。
“呵呵,喝酒是其次,主要是談談建酒廠的事。”
“對對,小福,走吧,咱們邊吃邊聊。”其他幾個村領導紛紛圍上來,不由分說就把馬小福給拉走了。
食堂并不遠,就開在劉美玉小賣鋪的斜對面,一群村領導簇擁著馬小福,眾星捧月一般,陸續地進了房子。
十幾個人圍了滿滿一桌兒,落座的時候,王富貴刻意把馬小福安排在了上首席的位置,笑著說道:“小福,來,挨著叔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