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整個京城最令人羨慕的妓女。 只因跟太子妃長得有七分相似,掛牌當夜便被人一擲千金買走。 我抱著沉甸甸的銀子,坐著小轎又激動又忐忑。 我暗暗下定決心,就算金主是個六十歲的糟老頭子,我也會含情脈脈地親下去。 只要能拿到賣身契,掌握自由,我什麼事情都可以做! 可是看到牢里小便失禁、瘋瘋癲癲的囚犯時。 我轉身就想走。 ͏對不起,我還是太高估自己了!
十四歲那年,我爹把我賣給淮州首富做續弦。 我幫他把襁褓中的慧姐兒帶大,他的新夫人卻把我趕出家門。 險些凍死在街上時,窮秀才把我撿了回去。 我做針線供秀才讀書趕考,卻聽聞他中了探花,娶了公主。 慧姐兒氣鼓鼓地嘟囔:「娘親怎麼總遇不到好人。」 我笑著捏捏她的小臉:「你秀才叔父又沒娶我,怎麼不是好人呢?」 破舊的木門夾雜著風雪被推倒,來人氣沖沖:「誰說我沒娶?」
因為一碗餿飯,我伺候了癡傻呆愣的宋長安七年。 原以為他會一直傻下去,卻沒想到偶然一次落水,竟叫他神智清明起來。 至此,宋家人再看不上我。 宋長安看我的眼神近乎施舍:「你照顧我七年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縱使我不會娶你,但一個妾室的位份,還是給得起的。」 所有人都以為我會乖順應下,會繼續卑躬屈膝地在宋家討生活。 而我端來一碗白飯,放在宋長安面前。 「當初既因飯結緣,如今自然也該因飯絕緣。」 而后轉身,頭也不回地進了崔家的門。 反正都是伺候人,伺候誰不是伺候?
夫君戰死后,我在兒子的哀求下答應讓小叔子兼祧。 林檜同我保證,他兼祧只是為了更好地照顧秩兒,絕不會強迫我。 他說到做到,夜里從不來長房。 投桃報李,我將自己的嫁妝全都拿出來,一心一意扶持林家。 十八年后,林檜升了吏部尚書,林欽秩高中狀元。 我以為終于苦盡甘來。 他們卻說我惡毒,罵我自私,斥我偽善。 然后割了我的舌頭,挑斷我的手筋,將我送進軍營,成了最下等的軍妓。 我被折磨至死。 靈魂飄蕩在林府上空十年,我才得知真相。 當年戰死的,根本不是我夫君林榆,而是小叔子林檜。 林榆和二房的陶婉本是青梅竹馬的戀人,娶我不過是因為看中了我豐厚的嫁妝。 林檜死后,他頂替林檜的身份兼祧,既可以光明正大地與陶婉廝守,又可以讓我心甘情愿地為林家付出。 就連林欽秩,都是他和陶婉偷情的產物。 我親生的孩子,剛出生不過一個時辰,就被他親手溺死。 帶著不甘,我重生了。
我的未婚夫退婚了,只為了求娶我的表姐。
我的嫡姐是重生回來的。 她搶我姻緣,占我先機,以為嫁給宋慶元便可一路順遂直至后位。 她嘲諷我說: 「沈萬情,到最后還是我贏了。」 我就奇了怪了。 一個廢物皇子加一個草包美人如何一路廝殺脫穎而出? 重活一世又不是換了個腦子。
新帝拋棄我,娶了他的白月光。 自此,我們全家開始擺爛。 邊關被攻,我爹:痛病犯了,起不來。 京內治安不好,我哥:休年假,勿擾。 戶部沒錢,我娘:窮,借不了。 新帝暴怒:你們算什麼東西?朕有的是人! 好嘞~繼續擺爛。 后來,白月光大哥被新帝派出去迎敵,差點被嘎了。 白月光二哥被新帝拎出去探案,三天嚇傻了。 白月光她娘為了給女兒撐場面,棺材本都借沒了。 喲呼~一直擺爛,一直爽~~~
我死的那天,是未婚夫婿的大喜之日。 城郊的破廟里,我七竅流血,伏在蒲團上,對早已蒙塵的觀音像流淚。 信女此生,未曾有愧于天地,可是為什麼,落得個眾叛親離? 觀音不語,悲憫看我。 門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,是誰挾著滿身的寒氣,向我走來。 我雙目已然不能視物,徒勞望著他的方向,啞聲哀求: 「不管你是誰,求你替我收尸。來生,我必然報答你。」 他顫抖著將我抱在懷里,一滴滾燙的淚,落在我眉心。 初雪夜,天大寒。 忠勇侯視若明珠的小孫女,死于荒郊,年方十六。
跳下城樓后,我重生了,回到了太子受傷那天。 太子將我推進污水坑,滿目厭憎:「別碰孤,你讓孤覺得惡心。」 上一世,我將受傷的蕭澤背出荒野,得到皇上賜婚,成了太子妃。 不料,我愛他如命,他卻厭我入骨,大婚第三日,便納了側妃來惡心我。 后來國破家亡,他丟下我,帶著側妃出逃。我到那時才終于明白,他的心是捂不熱的,但一切都晚了。 我只能含恨跳了城樓。 這一世…… 我看著身受重傷,卻把我推開,不許我靠近的蕭澤。 冷冷地笑了。 那你就,在這兒等死吧。
我妹妹是我爹的野種。她一無所有,太子卻偏偏愛上了她。 甚至不惜與我退婚,強逼我娘認她為王府小女兒。 我娘不堪受辱,將鑾殿前的臺階磕得到處是血。 當天夜里妹妹跳河身亡。 后來太子坐上皇位,將我剜心而死,將我娘火燒而亡。 再睜眼,我回到了太子跪在皇帝面前求娶我妹妹的時候。 我將她往前一推,萬分誠懇:「既然太子殿下與她真心相愛,不若陛下成全了他。」 我倒要看看,今世沒了我,他們到底能不能雙宿雙飛! #短篇 #爽文 #古代
我與謝重樓定親十六載,他忽然前來退婚。 后來我告到太后面前,強令他娶了我。 成親后他對我極盡羞辱冷落,甚至帶回一個女子,宣布要休妻再娶。 那時我陸家已然式微,連太后也不肯再替我做主。 可我一身烈骨,哪里受得住這樣的委屈,在他們新婚之夜,一把火燒了將軍府。 再睜眼時,我竟重生回退親的一個月前。
我及笄那天,雪下得很大,他說要退婚。 世人皆以為我會一哭二鬧三上吊去倒貼。 但本人不才,昨天,我重生了。
一向克己復禮的夫君突然像變了一個人。 從前他滴酒不沾,不熱衷情事。 可現在他時常喝得衣襟⼤敞,沾上🛏就拉著我不放。 我實在吃不消,借口回娘家待了兩日。 再回家時看⻅他抱著我的⾐裳,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。 他身邊圍繞了⼀排排文字: 「冷淡是對外人的,對老婆還那麼冷淡,活該⽼婆不要你。」 「肯定是傷透了連枝的心,不然誰能拒絕得了這麼熱情的服務。」 「讓你不張嘴,追妻吧你。」 那些文字每多一條,江云望的臉色更白⼀分。 我輕咳一聲,江云望看⻅我,眼中的光芒亮了一瞬間,又迅速黯淡: 「你是回來商議與我和離的是嗎?」 他低垂著頭,聲音破碎:「我……我不強人所難,你若執意和離,家中物什你都可以帶走,就是能不能……」」 我問:「能不能什麼?」 他哽咽著開口: 「能不能把我也帶走?」
最煩謝凜的那年,他為給我掙一支簪⼦,以身犯險,落入虎爪之下。 而我也為救他,不惜從虎口搶人,竟被虎掌拍落山崖,九死一生。 再一睜眼,卻到了十年之后。 深情不再,我成了謝凜后院里腐爛發霉的惡毒髮妻。 為給心上人出氣,他強勢逼我去莊子上孤獨終老。 連我們的孩子也將我打得頭破血流,咒我最好病死床榻,一了百了。 可十五歲的我,不沉溺情愛,沒生過叉燒,眼里揉不得沙子,最是恩怨分明。 既然要走,也該剝下惡人一層皮,血債血償的。
「臣想以下犯上。」 傅疏桐寒星似的眸流睇一眼。 我視死如歸地挽了挽袖口,攤開手,掌心向上。 他拈起一柄檀木戒尺,毫不留情地打了下去。 起因僅僅是因為他今天抽查了我。 他說:「三顧頻煩天下計。」 我接:「拔劍四顧心茫然。」 傅疏桐是太子少傅,也是我的老師。 在我拿奏折墊桌腳之后,我父皇御賜檀木戒尺一柄,準他先打后奏。 傅疏桐第一次打我,我眼淚汪汪。 他跪在殿門口半個時辰,向我父皇請罪。 傅疏桐第二次打我,我淚如雨下。 他不知所措地立了一盞茶的時間,還免了我那日的課業。 傅疏桐第十八次打我,我淚流滿面。 他淡淡評價道:「鱷魚的眼淚。」
八歲那年,娘給了我一錢銀子,叫我去買砒霜。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。 只覺得那樣貴,⼀定很好吃。 可娘囑咐我泡好后,卻一口也沒分給我。 反而要喂剛出生的弟弟。 我醋得不行,一把搶過弟弟。 「我喝不得,弟弟憑什麼喝得?」
侍疾三年回京。 第一天,就遇見⼀個和我有五分相似的女子。 那女子跋扈。 自己撞上我,卻還揚言要找人將我下獄。 可她尋來的⼈。 一個是我弟。 一個是我未婚夫。 弟弟下意識維護她。 未婚夫也嫌我丟人。 而她,表情一變,哭得得梨花帶雨。 「姐姐定是與外男廝混久了,又日日與鄉野婦人相處,才染上這般粗鄙陋習。」 彈幕笑了。 【鄉野夫人?外男?】 【是指十九歲就當上女將軍的外祖母?和當朝太子嗎?】
我正蹲在門檻上喝粥。 一碗白米粥,半碟腌蘿卜。 冷風從破窗戶縫里鉆進來,吹得我后脖子發涼。 這院子真破。 比我在鄉下住的柴房還破。 好歹柴房不漏風。 我吸溜了一口粥,咸蘿卜嚼得咯吱響。 突然,一大片陰影罩下來。 擋住了門口那點可憐的光。 我端著碗,抬頭。 一張臉。 一張好看但沒什麼表情的臉。 玄色錦袍,金線繡著暗紋,在陽光下偶爾閃過一道冷光。 是沈硯。 這王府的主人。 我的夫君。 名義上的。 他手里也端著個碗。 一個描金畫鳳的白玉碗,跟他這身氣派打扮倒是配得很。 碗里裝著什麼看不清,熱氣裊裊的。 他就那麼杵在我面前,高大挺拔,像棵凍僵了的松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