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家流放去寧古塔,我裝滿空間養活一家人。 大赦回京后,丈夫卻為了白月光將我棄置冷院。 那晚他為哄白月光一笑,放了一夜煙火,火星子點燃我的院子。 隔著門扉我聽到兒子前來救火,卻被婆母攔下。 「林姨若是你母親,能借林相之力重振家族,助你入朝為官。 「可你生身母親只是個罪臣之女,只會拖累你。」 那扇來救火的門,終究是沒被推開。 再次睜眼,我回到了全家流放那日。
成婚三載,沈其安突然恢復了記憶。 他告訴我自己是鎮北侯長子,家中已有髮妻。 我沒有拒絕他讓我隨他回京的請求, 卻在他面對髮妻左右為難時否認了我們的關系。 「公子既已尋到家人,便結清承諾給小女子的報酬吧。」 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,我帶著厚厚的一沓銀票轉身離去。 開玩笑,像他這樣的,我撿回來沒十個也有八個。 新撿回來的那個不僅比他俊俏還比他年輕, 正愁不知找什麼借口棄了他呢!
村里鬧饑荒時,娘餓死了。 臨死前她讓我去京城找爹,說他現在是大官了,定愿意給我口飯吃。 可當我帶著信物到了京城,被相府的下人帶去見我爹時,他正在陪一個小女孩玩耍。 見到我時,他神情厭惡: 「賤人生的賤種,怎麼配做我女兒。」
我進宮第一天就給自己算了一卦。 卦象顯示:啥也不干,躺著就能贏。 信了。 從此開啟吃吃睡睡的咸魚生涯。 選秀?不去。 給皇后請安?裝病。 皇上翻牌子?打噴嚏流鼻涕一條龍服務安排上。 后宮妃嬪們斗得你死我活。 我在冷宮隔壁的小破院里睡得天昏地暗。 唯一的煩惱是御膳房送的飯越來越敷衍。 青菜豆腐。 豆腐青菜。 臉都吃綠了。 直到那天。 貴妃養的波斯貓丟了。 全宮上下雞飛狗跳地找。 吵得我午覺都沒睡成。 頂著雞窩頭,我推開吱呀作響的破院門。 隨手撿了根樹枝。 在地上劃拉幾下。 「去御花園東南角,假山第三層石頭縫里看看。」 路過的宮女太監像看傻子一樣看我。 我打個哈欠,縮回院子繼續睡。 半個時辰后。 貴妃抱著失而復得的貓。 站在我院門口。 臉色像打翻的調色盤。 「你……怎麼知道的?」 我揉著眼睛。 「算的。」
前男友的現女友入職了公司財務后,開始處處針對我。 報銷單不是拖個半年才報下來,就是找各種理由不給報。 我找她說理,讓她不要搞雌競。 她說是我想太多,她只是公事公辦。 臨近關賬,她又將一筆大額差旅費扔給我,告訴我發票沒查驗不給報。 但查驗發票明明是財務自己的工作。 我忍氣吞聲查好發票給她,她又說要排隊,讓我下個月再說。 下個月?下個月就關賬了,沒報的發票通通作廢! 好好好,不報就不報! 反正這是領導讓我代報的!
「我要納妾。」 「那就納一個吧。」 我眼角也沒抬一個,繼續手上的鴛鴦刺繡,再過幾日便是這人的生辰,我得抓緊些工夫完成才是。 「嗯嗯,那就聽夫人的。」 繡花針隨著這一聲應允,破天荒地刺入我的指尖。 可我卻感不到刺痛,反而心頭涌起一抹酸澀。 這可不是他頭一次說,但卻是頭一回答應的。 以往他總說我不沾醋,不在乎他。 可今日他回應得這般干脆,是不是代表他不在乎我了呢?
新帝拋棄我,娶了他的白月光。 自此,我們全家開始擺爛。 邊關被攻,我爹:痛病犯了,起不來。 京內治安不好,我哥:休年假,勿擾。 戶部沒錢,我娘:窮,借不了。 新帝暴怒:你們算什麼東西?朕有的是人! 好嘞~繼續擺爛。 后來,白月光大哥被新帝派出去迎敵,差點被嘎了。 白月光二哥被新帝拎出去探案,三天嚇傻了。 白月光她娘為了給女兒撐場面,棺材本都借沒了。 喲呼~一直擺爛,一直爽~~~
我死的那天,是未婚夫婿的大喜之日。 城郊的破廟里,我七竅流血,伏在蒲團上,對早已蒙塵的觀音像流淚。 信女此生,未曾有愧于天地,可是為什麼,落得個眾叛親離? 觀音不語,悲憫看我。 門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,是誰挾著滿身的寒氣,向我走來。 我雙目已然不能視物,徒勞望著他的方向,啞聲哀求: 「不管你是誰,求你替我收尸。來生,我必然報答你。」 他顫抖著將我抱在懷里,一滴滾燙的淚,落在我眉心。 初雪夜,天大寒。 忠勇侯視若明珠的小孫女,死于荒郊,年方十六。
跳下城樓后,我重生了,回到了太子受傷那天。 太子將我推進污水坑,滿目厭憎:「別碰孤,你讓孤覺得惡心。」 上一世,我將受傷的蕭澤背出荒野,得到皇上賜婚,成了太子妃。 不料,我愛他如命,他卻厭我入骨,大婚第三日,便納了側妃來惡心我。 后來國破家亡,他丟下我,帶著側妃出逃。我到那時才終于明白,他的心是捂不熱的,但一切都晚了。 我只能含恨跳了城樓。 這一世…… 我看著身受重傷,卻把我推開,不許我靠近的蕭澤。 冷冷地笑了。 那你就,在這兒等死吧。
我與謝重樓定親十六載,他忽然前來退婚。 后來我告到太后面前,強令他娶了我。 成親后他對我極盡羞辱冷落,甚至帶回一個女子,宣布要休妻再娶。 那時我陸家已然式微,連太后也不肯再替我做主。 可我一身烈骨,哪里受得住這樣的委屈,在他們新婚之夜,一把火燒了將軍府。 再睜眼時,我竟重生回退親的一個月前。
我及笄那天,雪下得很大,他說要退婚。 世人皆以為我會一哭二鬧三上吊去倒貼。 但本人不才,昨天,我重生了。
我做了王爺五年外室,喝了五年避子湯。 直到有一天他給了我大把銀票和金銀,讓我走。 就算是青樓頭牌,五年也賺不了這麼多錢,我太他娘的走運了,我包袱一卷,款款而去。 他大婚那天,結親的隊伍從我門前經過,他騎著高頭大馬,一身喜服,英氣勃發,眼睛卻直直朝我看來。
我是侯府小丫鬟。 世子重傷昏迷,侯夫人沒了法子,用銀票引誘。 要選丫鬟去沖喜。 世子據說不是斷袖就是不行,如今昏迷著,只怕更不行。 只有我迎錢而上。 給世子下藥的事我做不來,就只等著熬完日子拿銀票走人。 侯夫人說了,生不出來沒功勞也有苦勞。 可侯夫人可真是上心啊。 一碗甜湯下肚,我和世子滾到了一起。 世子醒了。 春風一度又一度。 他哪里不行?他可太行了! 我不行,我這買賣虧大了。 我得跑。
我和平陽侯同時重生,這一次,他卻不愿意娶我了。 他有一早逝的白月光,他悔恨沒能娶她,日日煎熬,噬骨蝕心。 所以重來一世,他避我如蛇蝎。 可不想再續前緣的,又豈止他一人? 他有白月光,我也有朱砂痣。 鮮艷似血,永生難忘。
平定邊疆的將軍凱旋而歸,家族有意把我許配給他。 可惜他心中早有白月光。 白月光倨傲地跟我說:「縱你貴為丞相千金,色若春華,又當如何?我與他青梅竹馬,兩小無猜——」 哦呦,這是要跟我雌競? 我垂眸淺笑,茶煙氤氳間掩去眸中冷意。 不巧,我最擅長的就是——雌競了。
皇上賜婚,我嫁給了我爹宿敵的兒子。 下了花轎,我冷笑一聲: 「姑奶奶就是來整治這個家的,從今天起,你們全家都得聽我的。」
被找回將軍府的第六個月。 未婚夫悔婚了。 他嫌我在山野長大,帶著庚帖跪在地上,「不如婚約依舊,只是娶的人由小嬋變為阿婉妹妹。」 「至于阿嬋,畢竟有了肌膚之親,也一同抬進門罷了。」 偏心的父母滿意點頭,假千金得意地昂首。 他們以為我會鬧,可我只是平靜地道,「一切聽父母安排。」 沒人知道我真正的家人都穿過來了。 他們正高坐皇城之中。
我被相府亂棍打出門,大雨中病得快死的時候,一個書生將我撿回了家。 他不嫌我臟污,也不嫌我愚笨,只沉默寡言地照顧我,比我還像個啞巴。 我養好傷,準備和書生告別,書生出門為我置辦行李,卻一夜未歸。 我找到他時,發現他被人打斷雙腿,扔在街上等死。 他看見我,茫然了一瞬,面上帶著幾分遺憾。 「枝枝,你怎麼沒走?你該走的。」 我也想問,我怎麼沒走。 大概是還殘余了二兩良心,讓我邁不開步,躲不開是非。 我將他拖回家,悉心照料。 沒多久,他好了,我和他都再沒提離開的事。 後來,他金榜題名,殿試上獲封狀元,馬上就要功成名就。 他卻跪請陛下徹查當年太子被廢一案。 陛下震怒,將他打入詔獄,發配邊疆。 我沒錢,進不去詔獄,只能等在城門口,希望能遇見他,問一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? 可我等過好幾個黎明和天黑,也沒有等到他。 再後來,我入宮成了五公主身邊的伴讀。 我才知道,那一年詔獄里有一個書生以死明志,撞死在詔獄布滿血漬的墻上,故而自然不會有差役押送犯人從城門離開。 可我認識的宋獨鶴絕不是莽撞的人,更不會輕易言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