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紛紛看向為首的燧古今,燧古今面無表情,她緩緩朝著前面走去,接下來,詭異的一幕出現了,只見那片星云似是感受到了什麼,突然劇烈激顫起來,接著,一片又一片星云朝著兩邊分開,主動讓出了一條大道。
見到這一幕,眾人紛紛震驚不已。
眾人繼續前進!
在穿過那片星云時,許多人朝著兩邊看去,這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,在兩邊的那些云層之中,閃爍著一張張血臉,那些血臉正面目猙獰的看著他們,有些血臉還張著嘴咆哮著.......
真是讓人不寒而栗!
所有人都沒有見過這種情景,他們能夠明顯到那些血臉的可怕以及毫不掩飾的敵意,也能夠感受到它們的強大,隨便一張血臉就能夠輕易葬滅他們所有人,對此,他們毫不懷疑。
然而,那些血臉卻并沒有敢動手。
眾人紛紛看向為首的燧古今。
燧古今雙眼微閉,她的左手放在小腹處輕輕撫摸著,四周,那些血臉猙獰到可怕,它們死死盯著燧古今等人不斷咆哮著。
每一張血臉都是一種因果,都是一種劫,但此刻,它們猙獰到同時又恐懼。
它們與場中那些人一樣,清晰的感受得到,它們如果傷害眼前這個女人,它們將死無葬身之地。
因為這個女人身上,有一種超出它們認知的因果存在。
就這樣,在大道筆主人與無數血臉的注視下,燧古今最終帶著整個舊土與共主神座離開了這片星云,而在他們視線盡頭,是一片水幕,他們繼續前進。
有些人回頭看了一眼,當看到那無數咆哮的血臉時,差點沒有嚇得暈過去,一片星云之中,密密麻麻的血臉,它們緊挨著,都是面目猙獰,嘶吼著,咆哮著,仿佛地獄。
大道三千劫,每一劫都是血淋淋的,都是由無數生命堆積而成的。
如大道筆主人所言,若無楊家血脈,只需一劫,就可以葬滅場中所有人,但因為有楊家血脈,此間之劫,盡皆螻蟻。
世間再大的因果,也大不過楊家。
很快,燧古今帶著所有人穿過了那片水幕,而當離開那片水幕之后所有人回頭看時,所有人都呆在了原地。
在他們身后,是一片海,而剛才,他們就是從這片海之中的一滴水珠中出來的......
這一刻,所有人認知完全被顛覆。
曾經作為下面宇宙至高文明的那種高高在上與優越感,在這一刻蕩然無存。
只有燧古今神色很平靜。
很快,眾人慢慢消失在遠處,而在即將徹底消失在遠處時,燧古今回頭看了一眼.......
...
下方,大道筆主人沉默不語,他臉色依舊很難看,就像便秘一般。
這一次,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。
他與葉觀都輸了。
最大的贏家是那燧古今.......
不對!
大道筆主人不知道想到什麼,臉色陡然一變,他猛地抬頭看向那星云之上,臉色漸漸泛白......
...
另一邊。
葉觀拉著一念慢慢朝著遠處走去。
姑姑走了。
離去的時候,什麼也沒有說。
一念終于不再偽裝自己,她抱著葉觀的手臂,臉上的洋溢著幸福的笑容。
葉觀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輕松,這一刻,他仿佛卸下了千鈞重擔。
“相公,我要走了。”
一念突然開口。
葉觀愣住,他看向一念,一念微笑道:“我要與姑姑走了。”
葉觀沉默。
一念頓時有些緊張,“我是很想留在你身邊的,但是,我不想成為你的花瓶。”
葉觀停下腳步,他輕輕揉了揉一念的小腦袋,柔聲道:“你不用為了我而活的,你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好好活的。”
一念眨了眨眼,“我的想法就是能夠一直幫到你。”
葉觀心底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緒,他沒有說話,輕輕將一念擁在懷里。
許久后,一念突然仰起頭在葉觀嘴上輕輕一吻,然后轉身就跑了。
葉觀忙問,“一念,你要去哪里?”
一念頭也不回,“姑姑不讓我跟你說我要去主宇宙.......”
葉觀啞然失笑。
笑了片刻后,他抬頭看了一眼星河之上,“老爹,謝謝你。”
說完,他轉身離去。
...
星河之上,一名身著白衫的男子笑了起來。
在他身旁,素裙女子看了一眼下方離去的葉觀,沒有說話。
白衫男子看著離去的葉觀,微笑道:“我們都是這個世界上的迷路者,很多時候,我們都是在按照自己認定的方向或者父母給我們的方向去尋找道路.......我們從來沒有去想過自己到底要的是什麼,更沒有勇氣去反抗那些原本就不屬于我們的責任與包袱,只能像牛一樣去默默的承受一切,然后越來越不像自己,越來越失去自己......”
說著,他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,“青兒,我很開心,真的,因為那小家伙他明白了我的意思,并且有勇氣去做自己,他比我當年聰明,也比我當初勇敢。”
青兒平靜道:“因為他有一個好父親。”
白衫男子哈哈笑了起來,他抓起青兒的手,“其實,老爹他也不容易,我是因為有你的庇護,因此,再困難,終究不至于死,但他不同,他沒有,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他自己去扛,沒有人給他托底......而且,爺爺與奶奶很早就離他而去,那種環境下,根本沒有人去教他去如何愛一個人.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