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天賜面目扭曲,突然暴怒:“撒謊!你們全在撒謊!”
秦大媽見狀,身子猛地一抽搐,徹底暈了過去。
秦大叔大喊道:“老太婆,你怎麼了?老太婆你別嚇我……”
梅雪趕忙跑過去,搭了一下秦大媽的脈,探了一下人中,對秦大叔說道:“大叔,你別急!我在學校藍天救援隊學過急救,大媽是氣血攻心,暈過去了。”說完,梅雪開始解開秦大媽上衣扣子,開始給她急救。
在自己的母親如此危險時刻,秦天賜竟然毫不在乎,滿臉冷漠,抬腳瘋跑了出門。
我過去一起幫著梅雪,好一會兒,總算把秦大媽給弄醒了。
秦氏夫妻兩個,起先相對無語,發了好一會兒呆,后來兩人抱頭痛哭起來。
哭了大概十幾分鐘。
他們起身,也不跟我講話,互相攙扶著準備出鋪子。
梅雪見狀,急了:“你們兩個到底怎麼回事,小鬼的事兒不處理了?!”
秦大媽聞言,回過身來,突然“噗通”一下沖我跪下了,顫聲哀求道:“左老板,姑娘,你們千萬不要將這事兒說出去,要不然……我們該怎麼面對親戚朋友啊?干脆讓天賜參加明年高考,我們去求一求那個小鬼,或許它會同意在考場給他報答案呢,等他考上清北大學,我們再來找你處理。”
十年信念,一朝崩塌。
他們第一時間想的,不是解決問題,而是如何讓眼前這個美麗而虛無的泡沫不破滅,不成為別人的大笑話。
當真不是一家人,不進一家門。
秦天賜如此虛榮、暴戾、冷漠,與他們的教育理念,真的分不開。
盡管我非常厭惡他們一家人,但還是忍不住說道:“恐怕等不到明年了,幾個月之內,你們兒子必死!”
秦大叔愣了:“為啥?”
我冷冷地解釋道:“這些年,你們家庭條件越來越差,而小鬼的貢品,卻不能重樣。你們已經滿足不了它,最近開始買一些過期的貢品,或者直接斷供。秦天賜天天覺得頭疼,他并沒有生病,只是小鬼沒了新鮮貢品,很生氣,在不斷打他的頭。他只有每次來到我魚鋪,小鬼被暫時嚇走之后,頭疼的癥狀才會消失。現在,那個小鬼已經開始在大街上搶別人東西吃、玩具玩。過些天,它沒新鮮貢品,一定會殺死宿主,這是一個無底黑洞!言盡于此,決定權在你們手中。”
秦大叔聞言,臉色慘白,咽了幾口唾沫:“左老板……你處理這事兒,需要多少錢?”
“錢肯定要的,但你們家庭條件實在太差,可以把問題解決之后,等什麼時候有錢了,什麼時候再來付。”我想了一想,回答道。
秦大叔正滿臉猶豫不決,秦大媽卻突然一扯他的衣服,惱道:“老頭子,咱們走!我覺得我們請的就是文殊菩薩,不是什麼小鬼!他們這是嫉妒我們兒子天才,全在胡說八道,想騙我們錢!”
我一聽這話,差點背過去氣去。
剛才,秦大媽沖我下跪,懇求我不要將真相說出去,顯然她已經徹底相信佛牌里面不是文殊菩薩,而是小鬼。但此時話語卻一個極端變化,秦大媽仍然在做鴕鳥。
有一種人,寧愿死,也不愿外面那層羽毛脫掉。
偏執到一定程度,徹底喪失了理智!
梅雪也氣得臉頰通紅,質問道:“你們瘋了嗎?!命不要了?!”
第85章 你這種大渣男
秦大叔停下來,還想說什麼,卻被秦大媽硬生生給拽出了鋪子。
梅雪滿臉無語,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,轉頭不解地問道:“左哥,世界上為什麼有這樣的人?!”
我笑道:“這都不算啥!有些人更過份,我去救他們,他反而尋思著讓我給詐尸弄死呢。”
梅雪聞言,白了我一眼:“你老提這事兒干嘛?我爹不是讓你給狠狠地揍了一頓麼?”
話講到這里,我突然覺得非常奇怪。
離開梅坑村之前,我特意扯了個慌,告誡梅大同要守著梅雪,當時梅大同信誓旦旦地表示要綁住她,怎麼還是讓她給跑了出來?
我將疑問拋向梅雪。
梅雪抱著胸,俏臉不屑一顧,說道:“我跟我爹說,我早就不是處女了,什麼破瓜不破瓜的。我爹聽了,氣個半死,罵我以后會嫁不出去。我告訴他,要麼讓我走,要麼我就去把這事兒告訴全村人,以后更嫁不出去。他實在沒辦法,就讓我走了!”
我:“……”
“其實吧,我還是處女。”梅雪笑嘻嘻地說。
“這事兒不用向我匯報!”我無語道。
梅雪翻著白眼:“不聊這個!秦家的事兒怎麼辦,不解決了嗎?”
我皺眉道:“陰陽魚不是萬能的。陽魚要結合自身行為性格的改變,陰魚要遵守供奉禁忌,否則,大羅金仙來都沒用。他們思維已經陷入了死胡同,也不愿意請魚,我也愛莫能助。”
轉頭一瞅,竟然天亮了。
我簡單洗漱了一下,帶著梅雪去吃早餐。
兩人坐在路攤邊,一人要了一碗豆漿,茶葉蛋、包子、燒麥。
在喝豆漿的時候,老板端早點路過,不小心地撞了我一下,豆漿弄得我滿臉都是,眼睛都睜不開。
梅雪慌忙拿了紙巾給我擦臉、擦嘴角。
她在擦的時候,我總覺得后面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