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恭恭敬敬地把東洋魁童放在桌子上,先虔誠地拜了幾拜,嘴里喃喃地說道:“大兄弟,關了你幾年,現在把你給放出來了。你出來之后呢,好好保佑蘇總,千萬別犯事啊……”
我簡直無語了:“它現在連鬼都不算,就一具干尸,你跟它聊個蛋啊?!別扯犢子,趕緊弄成尸粉!”
老賈口中念了幾遍我聽不懂的咒語,燒了一道符,用手指在盒子上的特殊幾個方位拍了幾拍,猛地把上面封魂符給揭開了。
突然!
耳聽“砰”地一聲響。
檀木盒子上方的玻璃炸裂了,碎片四散。
我和老賈都嚇了一跳。
這麼兇?!
但不得不說,老賈收殘魂、弄干尸、制陰料的手段還是相當過硬,陽氣一入,里面的東洋魁童干尸瞬間變成了黑黑的粉末,像一包散開來細細的煤。
老賈急道:“速度快點,喂給魚吃!”
我忙不迭將盒子拿起來,將里面的黑粉末全倒在了魚缸里。
剛倒下去,狼鰻像瘋了一般在魚缸里滾動,拼命地吞噬那些黑灰。足足吞了半個小時,干尸黑灰一點不剩。
我趕緊封了魚缸,貼了一道封魚符在上面。
但令我們揪心的一幕還是出現了。
東洋魁童的尸灰實在太兇了,即便是狼鰻這種天生鬼魚,也消化不了。起先,狼鰻像喝醉了酒一樣,丑陋的頭不斷地撞擊魚缸,顯得特別痛苦。爾后,它開始在水中狂竄,似乎想頂開魚缸蓋子。
我大急,趕緊再燒道魚符,瘋狂念安魚咒。
第180章 三條禁忌
安魚咒仍然壓制不了狼鰻身體的痛苦,它開始找東西咬,可魚缸里面壓根沒其它東西。
它開始尋找自己的尾巴,不斷地咬,卻根本咬不到。
我只好連續燒了三道魚符,繼續瘋狂念咒。
我全身已經大汗淋漓。
這玩意兒實在可怕,中間有那麼幾次,我甚至想掏出八眼銅鏡,直接打散狼鰻身上的東洋魁童殘魂,但卻被老賈制止,這貨說原料實在太寶貴,一鏡子下去,五萬塊全打水漂了。
萬幸的是,一個小時后,狼鰻逐漸安靜了下來,它消化了東洋魁童的殘魂。但它的面目顯得愈發猙獰、丑陋、恐怖。
事不宜遲。
我必須趕緊讓狼鰻找蘇總認主。
供養喂了東洋魁童的狼鰻,有幾點大禁忌:一是不能見陽。東洋魁童生前厭陽,喂養狼鰻也不能見陽光,必須用黑色膠帶封住魚缸外面,魚缸蓋上僅留一個小口,專供透氣和喂養魚食用。二是不能視生。它滴血認主之后,除了蘇總,其他人一律不得拆開黑膠帶,一旦與狼鰻對視,它會認為你是傷主之人,會找你報復,發生大災禍。三是不能近家。東洋魁童太兇,身上陰氣極重,認主之后不能放在家里養,但同時也不能離太遠,太遠了沒效果,一百米之內有房子專門供奉最好。
我打電話給陳先生,將三條禁忌一五一十地交待了。
陳先生想了一想,回答全沒問題,至于是第三點,蘇總就是房子多,別墅邊上剛好有一套專門用來打臺球的房子,用來供奉剛剛好。
我問:“現在蘇總在哪兒?若邊上有人在場,認主不大方便。”
陳先生回道:“蘇總在家,平日都是專門醫生隔一個小時定時來檢查,現在家里除了他兒子,沒其他人。
他兒子你不用管,他絕對不會妨礙認主。”
我問為什麼?
陳先生說:“你來了就知道。”
我們趕緊將魚缸用黑布給包了,抬上了老賈的破捷達,按照陳先生給的地址,開車過去。到了之后,發現陳先生的寶馬七系已經打著雙閃在那里等。
陳先生叫我上車,并對老賈說:“賈哥,你在這里稍等一下,我們馬上回來。”
將魚缸搬上寶馬七系,陳先生開始帶著我繞,足足繞了大半個小時,才在一棟別墅面前停了下來。進別墅之前,陳先生說:“這棟別墅是蘇總病了之后才搬進來,除了他家人,專科醫生、你、我,還沒有任何一個知道。”
我瞬間明白他什麼意思。
蘇總病重,他住的地方,知道的人越少越好,即便老賈是此次生意的中間人,陳先生也不大放心帶他來。
我們把魚缸直接搬進了蘇總的臥房。
蘇總半躺在床上,面如土色,耷拉著眼睛,一副行將入土的感覺,胸前還有起搏器在滴滴直響,床邊一堆先進的搶救儀器。
他感覺到有人進屋,僅僅抬了一下眼皮,沒說話。
陳先生附在他耳邊,說了幾句什麼。
蘇總聽了,微微點了點頭。
我要來了蘇總的生辰八字,用梅花刺刺了他的中指血。
整個過程,蘇總連哼都沒哼一聲。
他這種狀態,能救得回來嗎?
我非常沒信心。
掀開魚缸外面的黑布。
陳先生一瞅見面目無比猙獰的狼鰻,嚇得差點摔倒在地上,低聲問道:“怎麼這麼丑?”
我去!
人家丑,招你惹你了?
要開始滴血認主了,我叫陳先生趕緊出房間。
血一滴落,狼鰻立即興奮起來,在魚缸里面狂竄。
它認主了!
我立馬用黑膠帶將整個魚缸嚴嚴實實給封了,確保只留下一個吸管大小投魚食的小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