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天晚上,本地電視臺報道了一則新聞:豪泰酒店婚事成喪事,新郎、新娘在夫妻對拜時刻,突然反目成仇,互相廝打。新娘當場被殺,新郎失足墜樓而死。
新聞畫面播放醫護人員從酒店里面抬出胡忻的畫面,為避免過于血腥,特意打了馬賽克。當然,在場參加婚宴的人,在沒有燈光、血刺呼拉的場面以及極度恐慌的情緒之下,肯定也沒人會注意到胡忻容貌在最后關口發生的變化。
新聞最后總結道:相愛用力愛,不愛則分開,否則對雙方來說就是無法挽回的巨大傷害。
第二天晚上,我正在收拾魚鋪。
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人。
打眼一看,竟然是渾身是血的胡忻。
我腦袋一下炸了。
胡忻不是死了嗎?
她怎麼來這里了!
如果她已經變成了孤魂野鬼,鋪子里有小紅魚,她又怎麼敢進來!
她緩緩地走進鋪子,毫無表情,語調冰冷地問我:“左老板,現在許凱是鬼,我也是鬼。我問你一個問題,鬼會不會嘲笑別人的容貌?”
我看到她那副無比恐怖的樣子,嚇極了,不斷地往后退:“我沒當過鬼,不知道啊。”
胡忻則步步緊逼,厲聲問道:“左老板,你實話告訴我,鬼到底會不會嘲笑別人的容貌?!”
此刻我身體已經靠墻了,退無可退,邊上的魚架被我身軀靠得不斷在抖動。
我手心里全是汗,已經開始摸身上的滄桑劍,咽了一口唾沫,回道:“胡忻,婚禮那天我去了。我真的盡力了,沒能救回你,我非常遺憾……”
胡忻聞言,突然笑了:“我知道的!左老板,你確實是個好人。”
我問道:“你既然知道,你為什麼還來找我?”
胡忻頓住了腳步,竟然沖我深深地鞠了一躬:“你不要害怕,我只是來告訴你那個問題的答案!不管是人是鬼,都會在乎容貌的,但并不是每個人都會拿別人的缺陷來嘲笑、來戲弄、來侮辱!比如你,就不會這樣!太謝謝你,我走了!祝福你好人有好報!”
爾后,她轉身走了。
我嚇得整個人癱軟在地。
哥們見過的陰魂多了去,但卻從來沒有像這次一樣膽顫心驚。
或許,在我的內心深處,始終覺得當時沒能救回胡忻,深感內疚。
“你怎麼了?”曉婉突然在一旁溫柔地問道。
我猛地睜眼一看,竟然是一個噩夢。
一摸自己身體,全是冷汗。
曉婉在黑暗中忽閃著眸子:“你剛才嗚哇亂叫的,是不是做啥噩夢了?”
我把剛才的夢境告訴了她。
曉婉聽完,沒吭聲,緊緊地抱著我的頭,壓在了她的胸脯上。
我聞著她胸前那股熟悉的芳香,心漸漸安定下來,慢慢地睡著。
干陰行,天天跟一些不良事物打交道,我覺得心里面全是情緒垃圾。
第二天,我起了一個大早,跑去街心公園,先練了一會兒站樁,再瘋跑了一段路,出了一身臭汗,將腦海中那些不爽的情緒全部拋擲于腦后。
我必須不斷自我調適,不然我會瘋掉。
第424章 蝶娥玉嬌娘
人是需要心理慰藉的。
盡管各種悲劇我見得多了,但每次遇到這種客戶慘死的事,我心里都很不是滋味。
回鋪子洗了一個澡,再次給小紅魚上香。落地玻璃上灑下來溫暖的陽光,落到小魚缸里,里面的小紅魚歡娛地游動,世界依然溫暖而美好,將我心中的不適一掃而光。
整個上午,我都在魚鋪里打掃了一下衛生。
中午的時候,我準備出門去隔壁王哥店里整點小酒。
剛一出門,卻見到一個戴著墨鏡,身材很棒的美女準備進鋪子,她懷中抱了一只全身毛絨絨,通體雪白的阿拉斯雪橇犬,寵物狗體型不大,正在她懷中沉睡,模樣看起來非常可愛。
她正要踏進鋪子,懷中那條雪橇犬似乎突然嗅到了什麼,猛地睜開眼睛,眼帶驚恐,狂吠一聲,瘋狂從她懷中掙扎,跳到了地上,撒丫子呼啦啦跑出了百來米遠,站立在遠處,回頭無比驚恐的往著魚鋪。
“小白!”墨鏡女頓時嬌呼一聲,撒丫子朝那條小雪橇犬追去。
雪橇犬見狀,再次奔逃,可它跑得太急,不小心撞到了電線桿,暈暈乎乎的。
墨鏡女速度非常之快,立馬趕過去,把它給抱了起來,再次快速往回走,可快到鋪子門口之時,雪橇犬似乎從暈暈乎乎中反應過來,猛地又掙扎開,跳下,再次逃到了百米之外。
墨鏡女見狀,非常無奈,轉頭沖我喊道:“左易,你快來幫幫我呀!”
聲音柔柔的,非常軟糯。
我聽這聲音感覺非常,但一時半會兒卻想不起來是誰,懵在原地,傻看著她。
墨鏡女很無奈,卸下了墨鏡。
我一看那張媚眼含笑的臉,方才反應過來:“顏菲菲?!”
顏菲菲顯得有些無語:“是呀,咋把我給忘了呢!”
我之前曾在一個估價公司打暑期工,顏菲菲當時也在打暑期工,算是同事。
她長得很漂亮,帶有江南姑娘的溫婉與可人,笑起來嘴角有淡淡的酒窩,講話黏糊糊的。
怎麼形容呢?
現今有一次詞,叫做又純又欲,大概形容的就是顏菲菲這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