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雪聞言,立馬反應過來,迅速往邊上撲了下去。
她身子剛撲下去,那掌燈童子的身軀突然爆炸了,“轟”地一聲驚天巨響,青銅片紛紛炸裂,而后從空中掉落,每一片都非常之滾燙。青銅片在炸裂之后,弄得墓室里面灰塵陣陣,迷蒙的眼睛難以視物。
半晌之后,我從地上爬了起來。
梅雪也從遠處爬了起來,她飛奔沖我撲來,一把抱住了我,竟然嗚嗚地哭了起來:“哥,我以為你已經死了,嗚嗚嗚……”
這丫頭哭起來完全難以自持,我安慰了好幾遍,就是止不住眼淚,情緒控制不住。
我只好大聲喝止道:“好了!事情還沒結束,你哭什麼哭!”
這一喝止,果然起了極佳的效果,梅雪頓時不再哭了,但她卻撅起了嘴,沖我頂撞道:“你這麼兇干什麼?!我這不是擔心你嘛!”
我:“……”
可能……
確實有那麼一點兇?
我轉換了語調,輕聲問道:“你剛才看到了什麼?”
梅雪回道:“你之前在餐桌旁邊跟那個掌燈童子打斗之后,你跑去追它,然后,我就找不到你了。我心里一急,就在墓室里面找來找去。可突然之間,我在墓室的一個角落里,看到了你正在化妝,而且,還像女人一樣涂著唇膏。”
“那唇膏并不是唇膏,而是血!你的一對眼睛耷拉下來,黑眼珠子都快到鼻子了,看起來非常嚇人。我叫你,你也不答應,還來打我,死死地掐我的脖子。我感覺這個一定不是你,你經歷了這麼多事,都能化險為夷,絕對不可能會著那個掌燈小人的道。”
“就在我快被掐死的當口,我突然手中抓到了旁邊的一塊陶瓷。
我尋思反正都快要死了,就死馬當活馬醫算了。于是,我當時腦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,念了一遍之前那位跑江湖變戲法的中年漢子教我的戲法咒語。誰知道,剛念完了咒語,我頓時感覺脖子一松,抬眼一看,視線也清晰了,發現并沒有任何人在掐我的脖子。”
“起身轉頭一瞅,發現你一個人正躺在地上,好像有人在壓著你,正掐你脖子似的,神情非常痛苦,可你的身子上面卻沒有人。我當時就猜到,你可能也像我一樣著了道。剛想過來救你,但卻聽到你突然爆喝一聲,手中打出了一掌,一個鯉魚打挺,從地上起身了。”
“那個時候,我就想跑過來叫你來著。可腦子一尋思,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從幻覺當中徹底解脫出來,萬一要是沒有徹底解脫,你把我當成了妖邪,掄起一刀給剁了,那我不是白死了?我就躲在暗處,等了一會兒,想觀察你一下。”
“我見到你正慢慢往前走,突然拿刀去捅一張青銅凳子。捅了之后,那個掌燈童子竟然從青銅凳子的下面跑出來了。它逃跑之時,并不知道我躲在暗處,一邊往我這邊狂跑,嘴角還笑嘻嘻的,好像奸計得逞很好玩的樣子。我尋思這可是殺它的大好機會,于是,瞄準了它的眼睛,待它跑過來之時,猝不及防一刀狠狠地砍了過去。”
“然后……然后它就倒在了地上,不斷地掙扎,最后‘嘭’地一聲,爆炸了。”
這跟我剛才看到的場景基本相似!
事實證明,之前我們在砍那餐桌上葡萄的時候,瞅見了掌燈童子綠幽幽的眼睛,著了它的道,腦海中出現了古怪的幻覺。
我笑著對梅雪說道:“聰明!”
梅雪回道:“聰明啥聰明,都快把我給嚇死了……對了,哥,你剛才碰到了什麼?”
我把自己幻覺情況也說了一遍。
梅雪聽完之后,沖我直翻白眼,大惱道:“你都沒有從幻象中解脫出來,就敢拿刀捅,萬一那個真的是我變成的邪祟,你不是直接捅死我了?!”
我無語道:“哥這不是相信你嘛!咱雪兒是什麼人,即便是我著道掛了,你都不可能有事!”
梅雪聞言,神情氣呼呼的:“我不管!反正你就是對我又兇又狠!”
我回道:“好了,別再講這事。這間廚房墓室,從目前來看,就那一個掌燈童子成了精,其它的暫時都還沒有。我們必須趕緊找到主墓室,盡快把程門之人給弄出去。”
我們繼續一手拿著青銅刀,一手拿著手機電筒,繼續往前面走去。
在路上,梅雪問我:“哥,你說那玩意兒砍了眼睛之后,怎麼會突然爆炸呢?”
我想了一想,回道:“這個我也不知道,但倒是有一個猜測。青銅童子能成精,而且所有的妖法都集中于眼睛,估計它就是通過眼睛吸收了墓室里面這些陪葬品的陰氣,全聚集于眼睛,這玩意兒其實就像矮腳虎一樣。你當時刺爆了它的眼睛,估計就像捅破了氣球一樣,氣球捅爆了之后,也會爆炸。”
梅雪聞言,笑道:“雖然知道你在胡說八道,但好像還挺有道理的。”
我:“……”
這個時候,我們兩個人終于靠近了墓室的墻。
我腦海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,問道:“雪兒,現在是幾點了?”
梅雪聞言,趕緊拿起手機看了一下,回道:“還差半個小時,馬上要到十二點了。”
我頓時頭皮都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