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趙興德也哭了起來。
可是趙興德只是干打雷不下雨,因為鬼魂是沒有眼淚的。
趙興德邊哭邊說道:
“丫兒啊,你們倆都是好孩子,爸知道你們倆都很孝順,這也是爸的命數,你倆不要太傷心了,爸的時間也要到了,馬上就要去找你媽了,你們倆能好好的生活,能好好地把我的外孫女帶大,爸也就沒什麼不放心的了。”
于是,我就按照趙興德的話,一字不差的重復給了趙曼晨兩口子。
聽到我的復述,趙曼晨是哭一陣笑一陣。
“徐凱,真的是咱爸,這世上只有咱爸管我叫丫兒。”
“是啊媳婦,快給咱爸多磕幾個頭,送咱爸最后一程。”
這時,趙興德對我說道:
“小先生,我的心愿已了,沒什麼牽掛的了,倒是這大半夜的麻煩你跑了一趟,還惹了一肚子氣,壓堂錢你得跟他們要,多要點,要他個兩三千,他們飯店的買賣挺好,兩三千對他們來說不算啥。等他們把大槐樹下那兩個瓶子挖出來,說不定還能換兩處樓房呢。”
趙興德是這麼說,然而我卻沒有要壓堂錢。
因為這壓堂錢是要靠主家平心而賞的,這是規矩。
我要是要了就沾了因果,那就算不上是修行了。
見趙興德沒什麼事了,我就說道:
“趙姐,你爸說沒什麼事了,他要走了,沒什麼事我也走了。”
說著我抬腿就要走。
這時趙曼晨又叫住了我:
“小先生請留步。”
她一邊說著,一邊站起來回身到自己的床邊。
打開背包,在里面掏出很厚的一打百元大鈔塞到我手上。
這時才說道:
“小先生,這是我們兩口子孝敬仙家的香火錢,你一定要收下。”
我也沒有客氣,接過來數都沒數,就直接就放進了自己的背包里。
這是我第一次靠著仙家掙到錢,自然不會跟他們客氣。
接下來,趙曼晨又問了我的住址,說以后要互相來往,要跟我當成親姐弟來相處。
我沒有告訴她我住的地方,只跟她說了我工作的單位。
趙曼晨又找了一張紙,寫了她家和她開的飯店的地址,又寫了她飯店的前臺電話遞給我。
最后說道:
“旭東老弟,你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,以后我們就當是親姐弟一樣的來回走動,過年要是不回老家,就去姐那里過年,我家的飯店只要是開著,你就當是自家的廚房,對你終身免費。”
告別了趙曼晨兩口子,我就往出走。
趙興德說道:
“小先生,不如我們一起走吧,也算你送我老頭子最后一程。”
我想想這也應該算是修行吧,于是沒有反對,就跟著他一起走。
一路上,我想起了那個地主的三姨太。
又想起了玉華的媽媽。
最后看看走在我旁邊的趙興德。
內心不由得生出一些感嘆。
這些鬼魂,生前都是那麼平凡,死后也是那麼的可敬可愛。
很多時候啊,比鬼魂更可怕的,是人心啊!
走著走著,我不經意的瞥了趙興德一眼。
就發現趙興德一下子從一個鬼魂,變成了三個鬼魂。
這神奇的一幕,讓我瞠目結舌。
那分出來的三個鬼魂,一模一樣,根本分不出來哪個才是原來的那一個。
我就問道:
“趙老爺子,您怎麼一下子一分為三了?這是怎麼回事呀?”
沒想到其中的一個趙興德卻只是笑笑,并沒有回答我。
眼看著面前三個趙興德的鬼魂,朝著三個不同的方向走去。
我又不是哪吒,有三頭六臂能分身。
沒辦法,只能跟上其中的一個,一直往前走。
眼看著就出了住院部的大樓。
此時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,街上一個行人都沒有。
遠處街道兩旁的大紅燈籠,和一旁急診大樓上寫著‘歡度春節’的霓虹燈,時刻都在提醒著這座城市,馬上就要過年了。
我跟趙興德剛剛走出醫院的大門,就看見大門旁邊站著兩個人。
一個白衣白臉白帽,帽子上寫著四個大字:一見生財。
一個黑衣黑臉黑帽,帽子上也寫著四個大字:天下太平。
我刺兒了滴!這不是黑白無常嗎!
以后等我正式頂香立堂,可是少不了要跟這兩位大爺打交道。
我馬上三步并作兩步走上去,深深地施了個禮:
“謝爺爺,范爺爺,您兩位老人家好啊,我這提前給兩位爺爺拜年了。”
那白無常謝必安一見是我,陰惻惻地說道:
“呦!這不是胡三太爺家那個小弟馬嗎!嗯!這孩子懂禮數了,出息多了。”
這謝必安說話,像是故意的夾著嗓子似的,讓人一聽就直起雞皮疙瘩。
我心里暗暗說道,見到您二位,誰敢沒有禮數啊?不想活啦?
這時,黑無常范無救甕聲甕氣地高喊了一句:
“必須死!”
第38章 來自黑白無常的任務
第38章來自黑白無常的任務夜深人靜的醫院門口。
馬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。
再配上謝必安范無救這兩位爺爺的樣貌。
雖然我早就知道黑無常范無救只會說一句“必須死”。
可是他這一嗓子,還是嚇了我一跳。
謝必安就幫著范無救翻譯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