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供奉的叫大師兄。
這大師兄就是一個布娃娃或者瓷娃娃。
供奉儀式也不像別的行業那麼復雜。
只是找個安靜的地方,擺上一張桌子。
把大師兄擺上,然后供點兒水果。
在擺個香爐,上三根香就算完事。
而二人轉藝人,那是走到哪,就把大師兄帶到哪。
我聽小紅娃解釋完。
就又在旁邊給他們騰出一個雅間。
并且告訴所有服務員,我騰出來的那個雅間,這幾天不要安排顧客。
第二天,也就是農歷的二月三十的晚上,我們很早的就打了烊。
我們現在用的公歷二月沒有三十日,農歷的卻有。
打了烊以后,我們就開始在大門口旁邊搭建戲臺。
一切安排妥當之后,我就準備回家。
結果就在這時,我們搭建的很牢固的戲臺,轟的一聲就倒了。
第63章 大師兄哭了
第63章大師兄哭了戲臺剛剛搭建好,就塌了下來。
我心里暗暗想著,幸好是這時候。
戲臺上沒有人。
這要是明天演出的時候,出這種事,那后果可真的是不堪設想。
于是,我馬上組織人力。
重新搭建戲臺。
趙姐和徐凱也說千萬不能耽誤了明天開業啊。
人多干活就是快。
十幾分鐘,又把戲臺重新搭好。
這次,為了安全起見,我還特意的圍著戲臺檢查了兩圈。
確定沒什麼問題了,這才要讓大家都回去休息。
可是,就在這時。
“枯通”一聲!戲臺又塌了。
我很是疑惑不解,剛剛我明明仔細檢查了。
為什麼還會塌呢?
這時,我就看見樂隊里一個小伙子,臉色特別不好。
這小伙子是拉弦的,也就是拉二胡的。
性格挺開朗的一個小伙子。
當時小紅娃給我介紹的時候,我對這哥們兒印象還挺深。
他叫李谷雨,說是他生日那天,正好趕上谷雨。
所以就起了這麼個名字。
我重新組織人力開始第三次搭建戲臺。
然后就把李谷雨叫到了一旁。
這時,他的臉色更加的不好了。
那不是體現在身體上,而是體現在心理上的一種表現。
此刻,他的眼神里,明顯帶著恐懼和驚嚇。
我就問他:
“李哥,看你臉色不太好啊,咋地了?不得勁兒啊?”
這個不得勁兒,在東北很多地區的方言里,就是不舒服的意思。
李谷雨說道:
“吳經理,戲臺先別搭了,再搭還是得塌。”
其實我也早就感覺到了不對勁。
可是我剛剛已經用天眼看過了。
一點問題也沒有看出來。
此時李谷雨說出這樣的話。
他肯定是知道一些什麼呀。
我小聲問道:
“李哥,咋回事?你說說。”
李谷雨就幽幽的說道:
“看來你們家這份錢,不該我們幾個掙啊,白天我是最后一個給大師兄上香的,我看見我們家大師兄哭了。”
聽到這個消息,我也很驚訝。
“李哥你說啥?你們家大師兄哭了?那是咋回事?”
李谷雨就指了指樓上,說道:
“你自己去看看。”
我馬上飛奔上三樓那個供奉大師兄的雅間。
挑開雅間門簾,我走進去。
他們上供點的香的味道還沒有全部散去。
隱隱還能聞到。
他們供奉的大師兄是一個布娃娃。
可能他們總是搬來搬去四海漂泊,用瓷娃娃怕摔壞了。
他們這個布娃娃大師兄,可能是跟隨他們走了太多地方。
布娃娃身上的布料已經有些褪色了,也不是很干凈。
應該是總要搬來搬去,人的手接觸的多了造成的。
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。
最重要的,是我看見那大師兄的兩只眼睛下邊,也就是大師兄上衣胸前的位置。
非常明顯的有兩小塊地方是濕的。
這個大師兄對于別人可能會覺得沒什麼。
可是對于二人轉藝人來說,所代表的就很多了。
代表的是保護,代表的是信仰。
那個時候,就連東三省。
二人轉劇場都很少。
不像現在,很多小縣城都有二人轉劇場。
那時候大多數的二人轉藝人,都是靠接外活兒謀生的。
也就是哪里有人請就去哪里。
一般參與的,也就是紅白喜事,慶生做壽,開業店慶這類的。
他們走街串巷,山南海北的四處漂泊。
冬天睡倉房,夏天打地鋪,這些都是常事。
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一個行業。
大師兄在哪里,哪里就是家。
大師兄對于二人轉藝人來說,是很重要的。
很明顯,今天這事肯定是有說道的。
可是,為什麼我沒有看出來呢?
走出了供奉大師兄的雅間,我馬上在心里召喚小八姐。
不到一分鐘,小八姐出現在我的面前。
我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跟她說了之后。
小八姐說讓我等一會兒。
一下子就從窗戶飛了出去。
過了兩三分鐘,她又飛了回來。
我就問她:
“小八姐,怎麼回事啊?”
她卻說道:
“旭東,因為你還沒沒有正式出馬立堂口,今天這事你管不了,你得找別人幫忙。”
我第一時間就想起了梁叔。
畢竟梁叔以前幫趙姐兩口子辦過事,都是老熟人,也能好說話。
我下了樓,看到徐凱和趙姐坐在一樓,一籌莫展的樣子。
我安慰他們,讓他們別上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