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就看見廠房院子的角門被打開。
從里面鬼鬼祟祟的走出來一個人。
拿著手電四下照了照。
由于我們穿的都是深色衣服,再加上距離又有點遠。
那個人并沒有發現我們。
這時,借著他的手電筒的光,我們才看見,在我們前邊不遠處的地上。
竟然不規則的扔著很多的空易拉罐和酒瓶子什麼的。
看來這是故意放在這里的。
只要不是他們的自己人,想要在夜間接近廠房,就必然會踢到易拉罐。
然后驚動院子里的狗。
狗一叫,里邊的人就能及時做出應對。
能在西郊潛藏這麼久,看來這伙人還真的不是什麼善類呀。
那個出來檢查的人關上角門以后,呵斥了那狗一句:
“大黑,沒人你就別亂叫,要是在折騰我,明天就不給你飯吃餓著你!”
當他打開廠房的門,進去的時候。
我隱約聽見他說道:
“沒啥事兒,大黑亂叫的,都放心干活吧。”
這時,我看了看兩旁的何雨婷和尚文雅。
就看尚文雅看著廠房的方向。
眼睛里充斥著怒火和仇恨。
顯然,何雨婷也注意到了尚文雅情緒上的變化。
她低聲說道:
“文雅,注意控制情緒,不要被仇恨沖昏了頭腦,我們先撤,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,善惡到頭終有報,就讓他們在多得意一會兒。”
于是,我們三個躡足潛蹤,慢慢的退了回來。
回到車上,我們商議決定,我把何雨婷和尚文雅直接送到何雨婷上班的分局。
她們兩個直接報告領導。
連夜組織警力,直接一舉端掉這個盜版印刷的窩點。
由于我是在早已死去一年多的李宏濤口中,得知了這一切的線索的這段經歷,太過于離奇。
沒有辦法給領導們做出合理的解釋。
何雨婷說道:
“吳旭東,這件事雖然你是頭功一件,可是我們真的沒有辦法跟領導解釋,也說不明白整件事的經過,只能委屈你做個無名英雄了。”
我本來就沒有想過立不立功的事。
只是覺得她們兩個幫我解決了封店的問題。
我幫一幫她們也是應該的。
于是說道:
“我倒是沒什麼,能夠幫助我們的人民衛士也是我的責任。只是你們回去以后,對于今晚的發現,你們怎麼自圓其說呢?”
何雨婷說道:
“你就不用擔心我們了,我們自有我們的說法,倒是你,早就應該回去休息了,這麼晚了還陪著我們,真的是太感謝了。”
這時,我忽然想起。
我還答應了要給李宏濤找人做超度法事。
于是我就說道:
“文雅,等到你們找到李宏濤的遺體以后,安葬之前一定要提前通知我一下,我答應了他,要找人幫他的亡靈做超度法事的。”
尚文雅答應了下來。
我這才把他們送到了何雨婷上班的分局。
她們下車以后,李宏濤卻沒有下車。
看著她們走進分局大門,我問道:
“宏濤,你還有什麼事嗎?”
他卻說道:
“我沒什麼事了,我只是想真心地對你表示一下感謝,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,剩下的就交給她們了,我回文雅的家了,我在她家等著你找人幫我超度。”
一邊說著,他就飄出了車外。
望著街道兩旁的萬家燈火,再看看街上不時駛過的車輛。
李宏濤對我一直笑著。
雖然干我們這行的,有一句話叫做“寧聽鬼哭,莫見鬼笑”。
可是此時,看著李宏濤的笑容,我的心里卻出奇的平靜。
……
回到家以后,小迪早就睡了。
因為第二天是她期末考試的日子。
以前每次重要的考試,我都會擠出時間送她去學校的,這次自然也不能例外。
我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睡了。
第二天一早,吃完了早餐,把小迪送到了學校。
我就直接去了上班的飯店。
雖然停業裝修,可是我作為經理,更何況趙姐兩口子對我那麼好,我不可能不來看一看的。
說是裝修,其實就是做一下小改動。
以前覺得不合理的地方稍微弄一下而已。
畢竟五天的時間,也搞不出什麼大的動靜。
這次找的裝修隊,是飯店剛開始建成的時候那支裝修隊。
徐凱跟他們都是老相識。
把需要改動的地方說一下就好了。
基本上用不到我們。
在飯店待了一上午。
跟趙姐打了個招呼我就要離開。
趙姐從包里拿出一沓錢遞給我說道:
“旭東啊,這是一千塊錢,你拿著,去請何警官和文化局的那位同志吃頓飯,再給她們買點禮物,咱們封店的事能這麼快解決,多虧了你那兩位朋友,你替我表達一下謝意。”
我沒有收趙姐的錢。
因為我覺得,飯店之所以會有這麼一個坎兒。
完全是因為我的考慮不周造成的。
這本就是我的責任,我的因果。
趙姐和徐凱不但沒有責怪我,反而還來安慰我。
這都已經很令我無地自容了。
再讓他們出錢,就太說不過去了。
中午,我來到小迪的學校門口。
在附近找了個小飯館,跟小迪一起吃了一頓午飯。
從她的狀態來看,應該是考的還不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