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該學的本事,那是一樣也沒有學會。
可是所有壞的習慣,那是學了一個遍。
什麼抽煙,打牌,酗酒,勾搭男人……
整日的在村子里沒個正經事情做。
一直也沒有找到婆家。
就因為她,把她爹媽都給愁壞了。
三年前,村里在上邊的扶持下,建了一個小型的白灰廠。
陳青月的爸媽,好說歹說的,終于把她給攛掇去白灰廠打工了。
給她找了個最輕巧的打掃衛生的工作。
都說無巧不成書。
這賈大勇老家本是保定市淶源縣走馬驛鎮的。
淶源縣和唐縣本就相鄰。
而且這走馬驛鎮又處于兩縣交界處,到玉華家這里也不遠。
賈大勇喪偶兩年多了,獨自一人帶著七歲的兒子賈曉旭,日子過的很是緊巴。
就在親戚的介紹下,也帶著孩子到了那家白灰廠打工。
賈大勇一個人,又要帶孩子,又要打工,很是不容易。
也不知陳青月用了什麼手段,就跟賈大勇處上了男女朋友。
幾個月以后,賈大勇就帶著兒子,入贅到了陳青月家。
婚后,頭半年還好。
可是日子一長,陳青月就說什麼都不去打工了。
她在家替賈大勇帶孩子。
賈大勇本就是個實誠的莊戶漢子。
也沒有多想,還是繼續每天一個人去廠子里打工。
要說這樣的日子,好好過的話。
一點一點也能把日子給過起來。
可是賈大勇在家的時候,陳青月對孩子那是千好萬好。
每當賈大勇去廠子上班的時候,陳青月就對賈曉旭連打帶罵的。
最可惡的一次,她為了能和野漢子歡好,嫌棄孩子在家里礙事兒。
她竟然讓那七八歲大的孩子,一個人上山去打豬草。
還給孩子規定,不到日落,不準回家。
孩子本來就很懼怕這個后媽。
也不敢說不去。
就這樣,孩子一個人背著個小籮筐拿著刀就上山了。
也不知道孩子一個人在山上是怎麼弄的。
拿著刀,三劃拉兩劃拉。
就割到了自己腿上的靜脈。
等到晚上,陳青月和賈大勇找了很多人。
拿著手電找到孩子的時候。
賈曉旭早都已經斷氣了。
陳青月一口咬定,是那孩子自己跑出去玩,才出現這種后果的。
賈大勇當時也沒有懷疑。
只是大哭了幾場,把自己對兒子的愧疚深埋在心里。
賈大勇每天拼命干活,攢了一點錢以后。
給家里買了一頭肚子里帶著小牛犢的耕牛回來。
準備多種幾分地,也能多些收入。
可是耕牛肚子里的小牛犢降生以后。
除了賈大勇,誰喂的草都不吃。
平時也只是讓賈大勇接近。
別人誰想上去摸一下,那都別想碰到它。
原來,賈曉旭死后。
直接在地府判官那里,把陳青月給告了。
判官特意給了三年假期。
讓他回來報應這個欠了他一條命的債主陳青月。
于是,賈曉旭就托生到了這頭小牛犢身上。
前段時間,小牛犢長大了,牛角也長成了。
一天,趁著陳青月一個人在家。
它就掙斷了韁繩。
趁著陳青月不注意,一下就把她頂翻在地。
然后一蹄子就朝著陳青月的胸腔踩了上去。
也可能是陳青月命不該絕。
她慌亂中一躲。
牛蹄子只是踩到了她的小腿上。
一頭牛幾百斤的重量,集中在那麼小的一個蹄子上。
就算陳青月是鋼筋鐵骨,那也受不了啊。
當時就粉碎性骨折了。
恰好這時賈大勇回來了,才救下了陳青月。
后來賈大勇把那頭牛拴起來,拿鞭子狠狠地打了一頓。
誰知在他打牛的時候,那頭牛不躲也不閃,只是眼中不住地流著淚。
當我一字一句的說出這些事情的時候。
我看見賈大勇的手都在發著抖。
等我說完,陳青月一下子拉住賈大勇的胳膊指著我喊道:
“大勇,你可不能信他的呀,他都是胡說八道的,他就是個騙子,他什麼都不會算,都是瞎說的,你看他那張臉,他要是真會算,自己還能遭這個罪?他要是會算,他自己能躲不過去這場災。”
我聽著陳青月在那里滿嘴噴糞,什麼也沒說。
只見淚流滿面的賈大勇,伸手用力的拉開了陳青月的手。
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五十塊錢交給我。
我只能跟他說了我現在不能收香火錢的原因。
他收回了錢。
直接給我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頭。
也不管身后陳青月如何的呼喊。
獨自揚長而去。
最后,陳青月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,也拄著拐走了。
當天下午,賈大勇又來看我,這次沒有帶陳青月。
卻是牽了一頭牛。
我從小在農村長大。
對牛多少了解一些。
看那頭牛也就將將滿兩歲那麼大。
那頭牛看見我時,還沒等賈大勇說話。
它的兩條前腿就給我跪了下來。
跪了好幾分鐘才起來。
我卻沒有看到那頭牛流眼淚。
可能是它已經對陳青月造成了傷害,心里平衡了一些,已經沒有多少怨氣了吧。
后來聽說賈大勇在家里等陳青月回去后。
把她腿上的夾板和繃帶拆開了,又在她原來的傷處狠狠地踩了一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