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般來說,頂香弟馬出行,身邊一定會有護法隨行的,要麼是地府仙兒,要麼就是善戰的常蟒蛇仙家。
就比如說我,自從出馬立堂以后,除了被胡三太爺收了堂口的那段時間,無論是什麼時候,我家老悲王送我的那十尊鬼護法,都會一直隱去身形,伴隨在我的左右。
有時候柳天嬌也會派一些常蟒仙家跟著我。
雖然很多時候我即使是開了天眼也看不到他們,但是我能感受到他們一定在我附近保護著我。
我這三姑爺既然被傳的看事兒那麼準,他那堂口仙家的道行,就一定不會很低。
可是為什麼他出門的時候,身邊一個護法都沒有呢?
不管怎麼說,三姑爺既是長輩也是客人,我不能直接當面就問這件事,先緩緩再說吧。
東北農村的冬天,由于沒什麼體力勞動,吃到肚子里的食物消化得也慢,所以,大多數人家都是一天吃兩頓飯的。
晚上吃飯的時候,不知道三姑爺今晚會不會留在我家,如果他執意要走的話,我還得開車送他,所以我一口酒都沒喝。
倒是爸爸和老叔,陪著三姑爺喝了很多酒,特別是老叔,那跟我比起來,簡直就是海量,平平常常都是半斤白酒打底兒,還得兩瓶啤酒蓋帽的。
這次更是把三姑爺陪了個明明白白。
等到吃完了飯,老嬸兒和小迪把飯桌收拾下去以后,我就又沏上了茶水。
大家一邊喝茶一邊聊天。
這時,三姑爺喝了口茶,吧嗒吧嗒抽了幾口煙,臉紅紅的看向我,似乎想說什麼,可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。
大家又聊了一會兒天,就聽三姑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:
“唉……旭東啊,三姑爺今天來,是有事求你幫忙啊!”
話不說不透,砂鍋不打一輩子都不會不漏!
看來這老爺子還是憋不住了。
我就說道:
“三姑爺,您看您說的哪里話!您是我姑爺,有啥事說一聲就行了,還說啥求不求的!”
三姑爺臉一紅,繼續說道:
“雖說我是你三姑爺,咱們私下里的事,咱們咋整都行,可是這事關系到仙家,三姑爺早就知道你的堂口是胡三太爺掌堂,在胡三太爺面前,咱不加上一個‘求’字,那就太不懂規矩了,對胡三太爺也太過不敬了。”
三姑爺說這事跟仙家有關系,看來我心中的疑問也快要解開了。
我就說道:
“三姑爺,有啥事您先說說,我先聽聽。”
接下來,三姑爺就跟我說了他的事情。
原來,三姑爺出馬立堂已經快三年了。
他這堂口的仙家不算是老香根兒,只能說是這輩子才結的仙家緣分。
這事兒啊,還得從三姑爺小時候說起。
三姑爺是個遺腹子,他還沒出生,父親就去世了。
四歲那年,他母親也走了。
當年的三姑爺也是個苦命的孩子!
他母親走后,村里上了年紀的老人就給做主,把他過繼給了他的跑腿子(單身光棍漢)老叔。
那年冬天,三姑爺七歲,跟著他老叔去公主嶺毛城子鄉,一個叫王家爐的村子去喝喜酒。
由于路途太遠,他老叔頭一天趕著驢車,帶著他就上路了。
到了王家爐村的時候,剛好趕上那家親戚吃晚飯。
說句不敬的話,三姑爺他老叔,就是個酒蒙子。
當晚不出意外的又喝高了。
那走起路來都里倒歪斜的。
由于主家有喜事,來的遠道的客人很多,到了晚上,大部分客人都被安排到鄰居家住宿。
三姑爺他們叔侄兩個,就被安排到了村東頭的一家親戚家里住宿。
當時,喝得迷迷糊糊的三姑爺他老叔,帶著三姑爺一步三晃的往村東頭走。
可是走著走著,本來挺好的大月亮地,偏偏來了好大一片又濃又黑的云彩,把月光是遮得嚴嚴實實。
霎時間,周圍就是伸手不見五指。
那年月,手電筒還是個奢侈物件,大部分人夜里趕路都是摸黑前行的,更何況出門的時候還有月亮照著,誰也沒想到會突然就陰天。
這叔侄倆自然也是摸著黑往前走。
冬天路滑,三姑爺他老叔又喝了那麼多酒,走上幾步,不是造個腚墩兒,就是摔個馬趴!
三姑爺他老叔仗著酒精的麻醉,摔幾下也不覺得有多疼,拱起來就繼續往前走。
三姑爺當時也是第一次去那個村子,本來路況就不熟悉,只知道跟著他這酒蒙子老叔走。
他老叔摔了幾個跟頭之后,感覺也找不著路了。
可是當著一個七歲孩子的面兒,還得硬著頭皮往前走。
一來二去,三姑爺也不知道被他老叔帶到了一個什麼地方。
第292章 黃仙兒討封。
第292章黃仙兒討封。年僅七歲的三姑爺,被他的酒蒙子老叔,不知道帶到了什麼地方。
這時,漆黑的夜里,突然間就是狂風大作,刮得人都睜不開眼睛。
可誰知這陣風來得快,去得也快。
不多時便是風消云散,嘎嘎冷的大月亮地上,連一點兒風絲兒都沒有。
這時三姑爺再環顧四周,卻發現他們正身處在一片早就被收割完了的玉米地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