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過這一番忙碌,回長春的時候,我的情緒已經慢慢的穩定了下來,所以還是由我來開車。
路過長嶺縣城的時候,已經是下午一點了。
我們三個都還沒有吃午飯。
如果是我自己,我餓一頓,直接回長春吃飯也可以。
可是現在還有陳哥和白姐,而且陳哥這幾天一直被王小纏著,雖然經過了白玄亮的治療,但是還是有些虛的,不吃飯肯定是不行。
正好艷玲姐的麻辣燙店就開在我們的必經之路上。
這艷玲姐大家可能不記得了。
她就是跟我一個村的,老公在工地上出事那個,為了她的事,我還誤會了曉強,以為曉強把人家怎麼樣了的那位,您各位想起來了吧。
看到我進來,艷玲姐很詫異,也很驚喜,急忙招呼我們坐下。
她這家麻辣燙小店,現在也擴大了規模,還雇了附近的一個大姐來做服務員。
三碗麻辣燙端上來之后,艷玲姐還從后廚給我們端上來兩盤炒菜,一個醬炒雞蛋,一個尖椒炒肉。
本來是想順路看看艷玲姐,再照顧一下她的生意。
可是現在看這架勢,艷玲姐這是不想收我們的錢啊!
想了想我不禁暗罵自己:
“吳旭東啊吳旭東!你這是在城里跟誰都用錢辦事整習慣了,居然忘了家里的鄉親們更加注重人情了嗎?”
第318章 鬼剃頭(一)
第318章鬼剃頭(一)在心中暗罵了自己一頓。
這時艷玲姐又拿了幾瓶啤酒上來。
我就說道:
“艷玲姐,一會我還得開車呢,陳哥和白姐喝吧。”
這時艷玲姐卻說道:
“旭東,你好像一時半會兒還走不了,我這正有個事兒要麻煩你,今天你不來,下午我也要給你打電話呢。”
聽她說完,我就是一陣的頭大!
師父他們正在從河北來長春的路上,我們匯合以后,還得去榆樹看望二師叔。
二師叔僅剩兩天的陽壽了,我是真的很想在二師叔最后這兩天的時間里,多陪陪他。
可是冥冥之中,我帶著陳哥和白姐來了艷玲姐這里,也許我和二師叔就是這麼淺的緣分吧。
于是我就說道:
“艷玲姐,有啥事你先說說,我看看能不能整。“
于是艷玲姐就搬了把椅子坐了下來,一邊給陳哥和白姐倒酒,一邊說了她的事情。
其實這也不是她的事,而是她老舅的事。
她老舅就住在我們隔壁村。
我小的時候瘋了的那段時間就認識她老舅。
她老舅是個典型的口無遮攔的主。
我們鄉里有一個大夫,姓馮,腿上有殘疾。
全鄉的人大部分都是稱呼那個大夫為馮大夫,也有一小部分人在背地里管馮大夫叫馮瘸子。
全鄉只有艷玲姐她老舅,當著馮大夫的面,就直接喊人家馮瘸子。
為了他這張臭嘴,親戚朋友沒少說他,可他就是改不了這個毛病,不分時間,不看場合,自己想說啥就說啥,為此也沒少得罪人。
艷玲姐說他老舅昨天來的他們家,現在正在家里陪著她爸媽呢。
她也是很久沒有看到她老舅了,一直也不知道她老舅的事,不然早就找我了。
事情還得從兩個多月前說起。
兩個多月以前,老舅早晨醒來洗臉的時候,老舅媽就發現老舅的后腦勺上少了一塊頭發。
仔細看過之后,發現少了頭發的那一小塊地方,并不是用推子推的,也不像是用剃刀刮的。
那一小塊頭皮上,連一點毛囊都沒有留下。
可是老舅媽明明記得自己早晨疊被的時候,在老舅的枕頭周圍,并沒發現有老舅掉的頭發呀!
那老舅沒了的頭發又能去哪呢?總不會自己長腿跑了呀!
當時老舅心里也犯起了疑惑,吃完了早飯,他就找到村里年長一些的老人,說了這件事。
村里的老人告訴老舅,說你這是得罪了哪里的鬼了呀?你這不就是鬼剃頭嗎!
這老舅不但是個碎嘴子,還是個非常堅定的無神論者。
拿他的話說,那就是“信神有神在,不信神都是土嘞塊”。
這土嘞塊,也是東北方言,就是土坷垃的意思。
聽老人說完,老舅也沒在乎,直接去鄉里衛生所找馮大夫了。
老舅進了衛生所就喊:
“馮瘸子!馮瘸子!來來來,你給我看看,我這后腦勺是咋回事?”
人家馮大夫是很有涵養的人,也不跟他計較,就幫著他看了一下。
最后馮大夫給確診,說是斑禿。
其實這個病很難治,一般來說也就這樣了,也不會太惡化,特別是像老舅這樣已經沒有了毛囊的,那就更難治了。
遇到這種情況,只能自認倒霉,以后多注意個人衛生,多用醋或者硫磺皂洗洗頭也就是了。
可是老舅非得讓馮大夫給開點藥。
馮大夫無奈,只好給他開了一些消炎的藥膏。
其實這件事,馮大夫看得也沒錯。
老舅的一切癥狀都跟斑禿一模一樣。
可是有一件事,老舅卻忘了跟馮大夫說。
那就是老舅起床以后,并沒有在枕頭周圍找到自己沒了的頭發。
老舅這人本來就大大咧咧的,頭發不翼而飛他也沒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