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散嘍子,嘍一聲,指的是散裝白酒。)
我倆一人喝了一口,賈大勇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生命源,給我點了一根之后就問道:
“吳師父,你后來跟我華姑姑怎麼樣了?結婚了嗎?”
他說的華姑姑,指的自然就是玉華。
當初他那個黑了心腸的媳婦,跟玉華也是一個家族的,比玉華小了一輩兒,所以這賈大勇也跟著她一起管玉華叫姑姑。
這麼多年過去了,他都不認那個媳婦了。
真沒想到居然還認玉華這個姑姑。
我就說道:
“我們早都結婚了,我們現在孩子都會咿咿呀呀跟我嘮嗑了。”
聽我這麼說,他也是滿臉堆笑:
“哎呀!那可是太好了,你跟華姑姑都是好人,就應該在一起,別看我比你大幾歲,也別看我不認陳青月這個媳婦,可是我得認你這個姑父和華姑姑。“
他說的陳青月,就是玉華的那個侄女。
他說完又喝了一口酒,繼續說道:
“姑父,你跟華姑姑結婚我沒趕上,你家生孩子我也沒趕上,既然遇上了,這個禮我就得補上。”
一邊說著他一邊數出來五百塊錢。
我急忙推辭:
“這事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,你還隨什麼禮呀,心意我收下了,禮就免了吧。”
“姑父,當初你給我看事兒就沒收香火錢,你說你那時候是舍緣啥的,我也不懂你們那些說道,這回的禮金你說啥也得收下。”
我哈哈一笑:
“哈哈哈!大勇啊,不瞞你說,說起來你可能不信,我現在還是舍緣的階段……”
又是好一番解釋。
接下來一邊喝酒一邊聊天。
原來賈大勇自從離開玉華他們村子之后。
他老家那邊也沒有什麼親人了。
于是他就把老家保定市淶源縣走馬驛的的房子賣了。
然后一個人,帶著那頭小牛,在河北的鄉下打了幾個月的工。
后來他就去了內蒙古的四子王旗。
再后來又輾轉來到了白城市通榆縣一個叫什花道的小鄉鎮。(什。這里應該念二聲)
什花道這個地方,雖然歸屬吉林省管轄,可是因為靠近內蒙,也有大片大草原。
又有國家的政策扶持,賈大勇就貸款搞了一個養牛場。
到了現在,他已經擁有幾百畝地的牧場和一百三十多頭牛了。
他知道那頭小牛就是他兒子轉世投胎來的。
所以這麼些年,他無論走到哪里,都帶著那頭小牛。
到了現在,當年那頭小牛犢,已經長成了大牛。
而且還擔當起了他牛場里頭牛的重任。
無論牛群走到哪里,只要它“哞”的一叫,所有的牛都老老實實的往回跑。
別的牛都是正常的草料,只有這頭牛,賈大勇特意給它精修的牛舍,吃的草料也都是精草精料。
這頭牛也被他養的膘肥體壯。
不僅如此,賈大勇還在牛舍里搭了一張床,一有時間就去跟那頭牛聊會兒天。
而賈大勇說的話,那頭牛也好像能聽懂似的。
可能是陳青月和兒子的事情,把他傷的太深了。
現在,賈大勇雖然日子過好了,可是卻再也沒有續弦,一直一個人過。
他這次來長春,就是來給長春的皓月集團送牛的。
這皓月集團,是一家專門以育肥和屠宰生牛為主的超大型企業。
在長春,提起皓月牛肉,那可真是上到九十九,下到剛會走,沒有不知道的。
……
當晚,我跟賈大勇都喝了不少酒。
等到結賬的時候,服務員卻說陳亮在臨走之前,特意給多存了一百塊錢。
算完賬還剩下三十多。
雖說舍緣階段吃頓飯沒什麼問題。
可是這錢我是一分都不能收。
以后還要找機會還給陳亮。
最后我和賈大勇互相留了聯系方式,他回賓館,我就打車回了家。
第二天早晨,我把巧遇賈大勇的事,跟玉華一說,她也感嘆緣分這東西,還真是說不好。
吃完早飯,跟爸爸說了一聲我今天有事,讓他去幫我看著書店,我就來到了趙斌家。
到了趙斌家,他跟黃小葉也剛吃完飯。
我就問道:
“老趙,你今天有沒有事?跟我走一趟啊?”
“今天除了藥店要來一批藥之外,再沒啥事了。老吳,你有啥事啊?”
我就把火臘梅遇到了騙子的事,跟趙斌簡單的說了一下。
他聽完也很氣憤:
“這幫瘟大災的玩意,為了錢真是啥事都敢干!等我藥店卸了貨,咱倆就去會會她。”
上午九點多,幫著趙斌卸完了貨,他開著車,我們兩個直奔榮光路,想去收拾收拾那個大騙子。
路上沒什麼事,我就問道:
“老趙,曉蕾在你那干的挺好吧?有沒有讓你操心啊?”
“操心?有她在藥店,我和我們家小葉子可是省老了心了!對了,曉蕾原來不是只有一堂黃家老仙兒嗎,現在常蟒仙家和清風鬼仙兒也都有了,就是緣分還沒到,沒有掌堂的胡家老仙兒,等她胡家的緣分到了,就能立堂子了。”
雖然跟這個外甥女經常見面,可是這方面的問題,我卻從來都沒有問過。
不知不覺間,曉蕾堂口的四梁八柱,到了現在只剩下胡家老仙兒還沒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