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在家請一個接生婆接生。
當時給辛小環接生的是一個剛出師的中年婦女。
那接生婆是第一次獨立完成接生工作,本來就手忙腳亂的,哪還能有精力注意生產的具體時辰。
都說生個孩子就跟要了半條命一般,那時小環的媽媽,也沒有注意孩子下生的具體時辰。
等到辛老爺子回到家的時候,已經是第二天了。
他到家以后,高興之余就問起了孩子出生的時辰。
聽丈夫這麼一問,小環的娘就傻了眼!
當時只顧著全身心的抵御產前的陣痛,哪有心思記這個呀!
正巧村子里有一個老光棍,那天就提著幾斤小米來探望產婦。
這老光棍從小一天學也沒上過,靠自學也算是脫盲識字了。
老光棍從小就喜歡看書,特別是跟易經八卦天干地支有關的書,他也看了不少。
知道小環出生的時辰不好確定這件事之后,當時就說道:
“沒事,等我回去取萬年歷,給你家孩子推一下時辰,那不就知道了嗎。”
第 359章辛小環(四)
第章辛小環(四)來探望產婦的老光棍,得知小環出生的時辰不好確定。
就張羅著要回家去取萬年歷,說要給小環推一下出生的時辰。
后來老光棍就給推出來一個日落酉時的時辰。
從此以后,只要是給小環看事兒,辛老爺子報的都是日落酉時。
聽到這里,我也大概明白了。
并不是辛老爺子欺騙了我,而是當年那個老光棍,欺騙了辛老爺子一家。
這麼多年,他們家還一直都信以為真。
其實在不知道人的具體生日時辰的情況下,單獨用萬年歷,是根本推算不出來的。
萬年歷也只是一部工具書而已,做不到能單獨靠它就能推算生日時辰。
別說是當時對易學一知半解的那個老光棍,即使我們家這些老仙,在沒有看到人,也沒有準確的生辰八字的情況下,也不可能會把事兒看明白。
這就好比你有一個圓柱體的物件,你去問一位大學教授這個圓柱體的體積。
但是你只告訴那個大學教授這個圓柱體的周長和半徑,卻不告訴他圓柱體的高度。
這樣的問題,別說是大學教授,就算是中科院的院士,他也不可能給你算出答案。
雖說如此,有一些相學高手,卻能夠通過人的五官輪廓,根據面相上的天中,天庭,司空,中正,印堂,山根,年上,壽上,準頭,人中,水星,承漿,地閣等將近三百多個部位的細微變化,來精推細演。
再通過天格地格人格來逆推。
也能查出人的生辰八字。
遠的不說,這項工作,梁叔就能做到。
但是這是一個極其繁瑣的過程,絕非只是簡單的看幾本書就能學會的。
所以,當時辛老爺子村上的那個老光棍,自以為看了幾本書,自己就無所不能了。
在賣弄學問的同時,也就給了辛小環一個錯誤的生辰八字。
而辛老爺子家這麼多年,一直都在用那個錯誤的生辰八字。
這也就怪不得那些給他們家看事兒的師父,個個都看不準了。
既然本人不在,又沒有具體的生辰八字,我就只能跟著辛老爺子,去他家一趟了。
給家里打了個電話,說了我要出門的事之后,帶著辛老爺子在附近的飯店簡單的吃了頓晚飯。
我們就直奔吉林市永吉縣樺皮廠鎮。
一路無話,到了樺皮廠的時候,已經是午夜十二點了。
到辛老爺子家,辛小環給我們開了門。
辛老爺子給我們簡單的做了介紹。
小環就帶著我往屋里走。
不得不說,這辛小環看背影還挺苗條的,走起路來也是柳腰輕擺萬種風情。
進屋打開了燈,我才看清,這辛小環哪里是她爸口中所說的丑了一點兒啊!
這簡直是丑到了極致!
一張大大的國字臉上,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面積,都是鵝肝色的胎記!
再加上厚厚的大嘴唇,一笑還露出一顆支出來的門牙!
這麼說吧,心里太干凈的人,看她一眼,可能三天都吃不下飯!
這不就是傳說中的背后一看風調雨順,前邊一瞅顆粒無收嗎!
因為我臉上的這個疤痕,一直以來我都不是以貌取人的人。
可即便是我,看后也是心里一緊:就這個樣子!那號稱全鎮第一帥的楊大慶,是怎麼下得去嘴的呢?
進屋之后,看小環睡眼朦朧,辛老爺子就問道:
“閨女呀,剛睡醒啊?”
小環不好意思的“嗯”了一聲。
辛老爺子繼續問:
“又夢見楊大慶了?”
小環的頭垂的更低了:
“嗯。”
我心里琢磨,這老爺子也太不把我當外人了!
當著我的面,你這麼問自己閨女,讓人家多下不來臺呀!
于是我就打斷道:
“老爺子,別的先別說了,給我打盆水,這一路的灰塵,我得洗洗才能請仙家查事兒。”
小環給我端來一盆水,我洗了洗臉,洗完之后剛想拿起毛巾擦臉。
可是隨即想到辛小環的那張臉,也就沒有用他家的毛巾。
從口袋里掏出心相印紙巾,簡單擦了擦臉,我就盤膝坐到了炕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