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在保定的時候,梁叔給人看事兒,就是八百八十八,這麼多年以來,一直也沒有漲過價,依然還是這個數。
而給新死之人燒牛這件事,只有在陰陽先生指明路的時候,亡人才能自己把那頭牛牽走。
到了現在,那老崔太太還在去往地府的路上受罪。
也就是說她現在還沒有真正的到達地府。
這樣一來,她在地府也還沒有戶籍,所以現在活人在陽間燒給她,她也是收不到的。
她又不能再次自己回來牽牛。
這麼一來,崔紅找到了我,就要由我以過陰的方式,幫她把那頭牛給送過去。
而這紙牛,并不是燒了就完事了。
燒之前是要開光的。
沒有開光的紙牛,那就是一堆廢紙。
只有開了光,才算是賦予它生命,這頭牛才能活過來。
而我把牛送過去,跟最初老太太自己把牛牽走相比,這紙牛的開光方式還有所不同。
第 380章 開牛絆。
第章開牛絆。這次我過陰去給老崔太太送牛。
這時紙牛的開光方式跟平時葬禮上給牛開光,還是不一樣的。
平時葬禮上給牛開光,我們可以稱之為小開光。
而這次由我送過去,則稱為大開光,也就是俗稱的開牛絆。
這開牛絆,我們出馬仙雖然也能做,但是還不精通,這就要請梁叔出山了!
所以,我跟崔紅說的那個錢數,其中的八百八十八,是梁叔的。
剩下的五千,才是我和趙斌還有莫曉蕾的。
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,我一定要提前說好。
跟崔紅說好了價格,她當場就給我數出來六千塊錢。
我給她退回去一百一十二之后說道:
“崔姐,咱們說好多少錢,就是多少錢,少一分這因果我們不背,多一分我們也不會收。”
梁叔就在隔壁,隨時都能請過來。
我馬上給趙斌打電話,還好這小子跟曉蕾現在都在他家藥店。
等趙斌帶著曉蕾過來以后,我去跟梁叔打了個招呼,讓他準備跟我去雙陽“干活”。
聽我說完,梁叔渾濁的雙眼馬上就精神了起來:
“哎呀!小子,看來你叔我還有用啊!”
聽了梁叔的話,我的心里就是一酸,曾經多麼叱咤風云的人物,現在整天待在家里無所事事,搞得他都以為自己沒用了。
看來以后得多給他找點兒事兒做了。
跟梁叔打完了招呼,我跟趙斌幾個人直接開車去西四道街準備過陰需要的東西。
又雇了一輛小貨車拉紙牛。
其實這種法事在我家做也可以。
可是我實在不想讓女兒看到我過陰的時候,像個死人一樣躺在床上的樣子。
還是選擇去崔紅家。
回來之后,再一看梁叔,好家伙!這老頭把自己收拾的,那叫一個精神!
頭上道冠端端正正。
一身道袍雖然有些舊了,卻洗的干干凈凈。
腳上一雙云履不染一點塵埃。
背后背著個八卦背包。
手中拂塵一甩,仿佛又顯現出了十幾年前仙風道骨的風采!
就連一旁的趙斌,看后都直說梁叔好像年輕了十歲!
看看天色還早,跟爸媽說了一聲,帶上那只我家養了四年多的大公雞,我們就直奔雙陽。
這里有件事,需要交代一下。
現在的崔紅,已經跟她老公離婚四年多了,家里只有她和一個女兒。
據說當時離婚,就是因為她平時太過于節儉了,老公喜歡的東西,她都不讓買。
哪怕老公給她買一件新衣服,她都會埋怨好幾天。
后來她老公實在受不了了,就跟她離了婚。
要說這男人也是挺難的,媳婦太喜歡花錢,你說人家敗家。
遇到崔紅這樣的,你還嫌人家磨嘰,管著你不讓你花錢。
唉……
到了崔紅家,天已經快要黑了,把紙牛抬下來以后,小貨車就走了。
我們也開始著手布置過陰的靈堂。
經過了十幾年的磨煉,我過陰的靈堂已經不用弄得那麼正式了,簡單弄一下是那麼個意思就可以了。
一切布置完畢。
曉蕾也換上了薩滿女法師的衣服。
趙斌也上了妝,準備好了神鼓和插內存卡的小音箱。
我也換上了壽衣,崔紅家沒有床,我只好上了炕。
這時,梁叔也走出屋,來到院子里,給紙牛開牛絆。
借著院子里的燈光,就看梁叔從背包里取出一個紅色的小布包。
打開紅布包,從里面拿出一根紅色的絨繩。
把紅布包重新放回背包以后,就七纏八嬈的,把那根絨繩系在了紙牛的四個蹄子上。
隨后,就看梁叔取過一旁準備好的一只純色白瓷碗。
倒了大半碗白酒,然后左手掐了個三山訣,保持三山訣的手勢不變,還是用左手,就把酒碗端了起來,右手拿起一根很細的狼毫毛筆,蘸著白酒就開始給紙牛開光:
開眼光,看西方,
你為亡人代腳忙。
開鼻光,聞草香,
干草細料喂的胖。
開耳光,聽四方,
你帶亡人去西方。
開嘴光,吃四方,
你為亡人喝渾湯。
開心光,亮堂堂,
你知主人好心腸。
開尾光,通竅腸,
喝水受累你擔當。
開腳光,走的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