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畢竟干的是跟死人打交道的行當,對這方面的事還是比普通人了解的多一些。
于是那陰陽先生就告訴張啟明,說回去再給燒點紙,然后把裂開的縫隙重新填上也就沒什麼事了。
張啟明回來之后就照著那陰陽先生的話做了。
之后又在家待了幾天,每天都會騎摩托車去新的祖墳前看一眼,果然是沒什麼事了。
后來這一家三口也就放心的回了保定。
保定到東北,一來一回也是有些遠,張啟明琢磨著在父親燒五七的時候,就不回東北了。
到時候等天黑在十字路口給父親燒點紙也算是盡了一份孝心。
就在昨天,也就是張啟明父親燒五七的日子。
還沒到晚上,張啟明老家的弟弟就給他打來電話,告訴他說是爺爺的影葬墳又裂開了!
電話里,張啟明囑咐弟弟,不要再找之前的陰陽先生了,趕緊再打聽打聽,看看附近有沒有特別靈驗的出馬師父。
今天,張啟明還特意請了五天的假,準備明天就回東北找個出馬師父,給好好看看這個事兒。
結果剛到家,女兒張婷娟就告訴他,說隔壁王叔家正好來了一個會看事兒的出馬師父。
這也許就是緣分,如果我把看望王哥的日子提前一天,或者延后一天,都趕不上這個事。
看來也可能是仙家指引啊。
這里解釋一下,在東北,這種新墳開裂的現象,我們稱之為墳笑了。
這影葬開裂,自然也就要說成是影葬笑了。
……
聽張啟明說完了他家的事,我就說道:
“張大哥,別急,我馬上請老仙兒給你看一下。”
說著,我就拿過背包,準備取香爐點香。
就在這時,張婷娟“嗷”一聲就在沙發上彈坐而起!
我心道不好!
心隨念動,天眼也隨之開啟!
馬上,我就看見一個老太太的虛影,正跟張婷娟重合!
那老太太的虛影,一晃一晃的,還沖著我笑!
婷娟媽媽急道:
“娟兒,你這是嘎哈呀?你吳叔和你王叔都在這呢,你作啥妖啊!”
我來不及管別的,只將全部心念和注意力都集中在天眼之上,天眼的能力又上一層!
這時就看跟張婷娟重合的那個老太太的虛影旁,若隱若現四個大字:黃三太奶!
嘿!真沒想到,這張婷娟居然也是有著仙家緣分的人!
這時,就看張婷娟蹦蹦跳跳,幾步來到我面前,然后深施一禮:
“張門府小花榮總算是等到師父了,看來離我們出頭露日四海揚名的日子不遠嘍!”
說完又是深施一禮:
“張門府二排教主黃三太奶,見過胡三太爺弟馬香童!”
我放下背包,站起來還了一個禮:
“都是分屬薩滿馬家一脈相承,黃三太奶不必客氣。”
一旁的王哥王嫂從來沒有見過仙家捆竅。
此時一看張婷娟哪里還有一點雙十年華小姑娘的樣子!
分明就是一個年近古稀的老太太的行為舉止。
而且這聲音也不再是張婷娟原來的聲音,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久歷滄桑的老太太的嗓音,頓時都看得眼睛發直!
張婷娟的媽媽也是張大了嘴巴,不知說什麼是好。
要說還得是張啟明見過一些世面,就看他撓了撓頭,像是恍然大悟道:
“我說小娟兒這些年咋總是鬧毛病!原來是有老仙兒在磨她呀!”
我沒有理會別人,而是直接對張婷娟身上的黃三太奶說道:
“老仙家,婷娟初次被您捆竅,這還是捆的死竅,她身子薄,一時半會還招架不住您的法力,您有什麼話,還請快說。”
黃三太奶說道:
“好好好,我們自家弟馬的身子,我們還能不疼惜?這事兒啊,還得從一九二幾年說起……”
原來,早年間,張啟明的爺爺,也就是這張婷娟的太爺爺,那時候是跟著東北王張作霖打天下的。
張婷娟的太爺爺叫張喜年。
這張喜年當年從一個大頭兵做起,在戰場上奮勇殺敵從不退縮。
又因為都姓張,也就被老帥另眼相看。
這張喜年不但打仗厲害,心眼兒也很活泛,后來一點點的,就跟張作霖的副官兼侍衛營長趙喜順搭上了關系。
后來,一點點從排長升到了連長。
當上連長之后,也有了自己的獨立住所。
這天,正好趕上張喜年的生日,叫來了趙喜順和幾個要好的戰友,在他的小宿舍偷偷的喝了點酒,大家走后他也睡下了。
可是睡著睡著就被一陣響動驚醒,點亮煤油燈一看,原來是一只黃皮子正在偷吃他們剛剛吃剩下的日本牛肉罐頭!
那黃皮子看見他也不害怕,還是繼續大快朵頤。
軍營里的生活本來就枯燥乏味,有這麼個小東西也算有些樂趣。
自那之后,只要是那只黃皮子來了,他就給些好吃的,一來二去,一人一黃就處的跟老朋友似的。
有時候張喜年偷偷喝酒,也會給那只黃皮子倒點兒酒。
后來,一次回鄉探親的時候,有媒人介紹,就跟鄰村一個叫李大丫頭的姑娘認識了。
那個年代,孩子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家里簡單準備之后,第二天晚上,兩個人就拜了天地入了洞房。